# SuperMemo 的三大模塊，解決記憶的三大問題！ > 作者：[葉峻峣](https://www.zhihu.com/people/L.M.Sherlock) ## 目錄 [TOC=2,2] ## 太長不看 * 記憶算法：解決記憶的數量問題 * 漸進閱讀：解決記憶的質量問題 * 優先級隊列：解決記憶的價值問題 ## 引言 好久不見，讀者朋友們！挺久沒寫原創了，今天有了靈感，就來寫寫。 這次我們從更抽象的層次來看看 SuperMemo 是怎樣解決記憶問題的。 單看 SuperMemo 如今**浩如煙海的功能**和**上世紀風格的界面**，不少入門者都覺得 SuperMemo 非常復雜，完全搞不明白這些功能**對記憶有什么幫助**。 :-:  為了更好地剖析 SuperMemo，我發現從**時間順序**來分析是一條不錯的路徑。 以下就是 SuperMemo 主要模塊引入的時間： * 記憶算法(始于[SuperMemo 1 (1987)](https://zhuanlan.zhihu.com/p/97887756)) * 漸進閱讀(始于[SuperMemo 10 (2000)](https://super-memory.com/articles/soft/sm10.htm)) * 優先級隊列(始于[SuperMemo 13 (2006)](https://super-memory.com/archive/help2006/new2006.htm)) 接下來我們就按照這個順序分析一下，這些模塊分別**解決了什么**問題，以及它們是**如何解決**的。 ## 記憶算法 > 可能有些讀者朋友不知道 SuperMemo 的記憶算法有多流行，其 1987 年發布的 SM-2 算法正是 Anki 算法的原型。 那么記憶算法究竟解決了什么問題呢？我們先從**兩個直覺**開始說起： * 如果我們復習兩次，我們就能更好地記住它。這很明顯，不是嗎？如果我們把它復習三遍，我們可能會記得更清楚。 * 如果我們記住一組知識，它們將逐漸從記憶中消失，即不是一次全部消失。這在生活中很容易觀察到。記憶有不同的壽命。 這兩種直覺應該讓每個人都想知道：我們失去了**多少**知識，速度有**多快**？我們下一次應該**什么時候**復習？ 當我們問出這些問題之時，人類記憶規律之門便打開了。 記憶與遺忘本質上是一個**隨機過程**。而記憶算法，則是對這個隨機過程的建模與優化，從而計算出最佳的**復習間隔**。 可能有人會問，這還需要建模？還需要算法？我自己安排個 1 3 5 7 天不就行了？ 誠然，只要有復習，就會有效果，復習的間隔無非是影響效果的一個變量罷了。 但是這句話就跟「只要有努力，就會有效果，怎樣努力無非是影響學習的一個變量罷了」一樣無用。 事實證明，復習間隔**太長**和**太短**，都會**加重復習**的負擔。 :-:  如何理解？間隔短，可以保證自己忘得少，但是這是用時間換的。間隔長，看似可以節省時間，然而其造成的遺忘需要未來更多的復習。 當我們通過算法，在遺忘與復習量之間計算出均衡點，便能最大化地提高復習的效率，也就是**記憶的數量**。 ### 小結 **記憶算法**，解決的是記憶的**數量**問題，即如何用**有限**的時間記住**更多**的知識。 **記憶算法**，通過對記憶的**建模**與**優化**，計算出最佳的**復習間隔**，從而解決上述問題。 更多有關記憶算法的內容，請見我的收藏夾： [Spaced Repetition - 收藏夾](https://www.zhihu.com/collection/644178787) ## 漸進閱讀 漸進閱讀又是解決個啥問題呢？我們先不提它，先講講有了記憶算法后，我們遇到了什么問題： * 我用「映射法」背單詞，他用「例句法」背單詞，為什么我忘得更快？ * 同九年，汝何秀？為什么我用葉哥的牌組還是記不住？ * 《批量制卡——從入門到刪庫》 * 。。。 從這些問題中，我們可以歸納出一個共同點：**記憶的質量**太差。 即使我們使用相同的記憶算法，不同的記憶內容依然會造成差異；甚至對于相同的內容，是否是自己制作也能產生顯著的不同。 這正是記憶的**質量**問題。知識的表述方式、對知識的理解等等，都會影響我們記憶的**質量**。 有閱讀過這個收藏夾內文章的朋友應該能夠明白，知識表述對記憶質量有很大的影響： [制卡原則與知識表述 - 收藏夾](https://www.zhihu.com/collection/614280525) 而許多 Anki 用戶在這個問題上有三種因對方式： * 用別人的牌組 * 批量制卡 * 自己做 前兩種方法就是放棄記憶的質量，節省自己前期的投入，然后在將來還債。 **自己做**固然有助于提高記憶質量，但是由于我們的理解是不斷改進的，制卡經常需要**頻繁改動**，而且用自己的語言表述學到的知識，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這使許多同學**望而卻步**。 而**漸進閱讀**，解決正是解決這個問題的一大有力工具。 漸進閱讀將閱讀、改寫、制卡等環節打通，實現學習、理解、記憶的漸進過程，對記憶的質量有顯著的提高。 以我自己為例： :-:  SuperMemo 的算法通過對我個人復習情況的擬合，計算出了不同難度、不同復習次數下對應的最佳復習間隔。可以看到第一個間隔已經有 8 天左右，而如果我的卡片做得非常爛，那么這個間隔可能就只有 1 天。 ### 小結 **漸進閱讀**，解決的是記憶的**質量**問題，即如何提高讓自己的記憶**更加穩固**，**更難遺忘**。 **漸進閱讀**，通過打通閱讀到制卡的一系列環節，增進我們對知識的理解，從而解決上述問題。 ## 優先級隊列 什么？怎么還有問題？漸進+算法還不夠用嗎？ 哈哈，不同階段有不同階段的問題，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當記憶算法解決了記憶的數量問題后，自然會有人開始重視記憶的質量問題。而漸進閱讀解決了這一問題后，大量卡片能夠輕松地通過摘錄、挖空產生。漸漸地，有些人發現，哪怕算法效率再高、記憶質量再好，自己也已經復習不過來了。 怎么辦呢？根據我們人類的天性，一個字：**拖**。 別驚訝，[理性拖延](https://zhuanlan.zhihu.com/p/350725699)是現代人的必修課。我們總會把不那么緊急或者重要的事情往后拖。事后來看，有些拖延確實是正確的選擇。 通過拖延，我們把時間、精力投入到更有價值的事情上。在記憶上同樣適用，我們想要解決的是**記憶的價值問題**。 舉個栗子：我喜歡看社科類的書，比如社會心理學、思考快與慢等等，我把它們放入 SuperMemo 中漸進閱讀。同時我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有很多關于操作系統、數據庫的知識也同樣放在 SuperMemo 里。而我每天的復習時間有限，不能把它們都學完。那該怎么辦呢？ :-: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看，看社科書主要是業余愛好，而計算機才是主業，所以計算機相關知識的價值更高。 如果我用 Anki，我可能會先學完計算機的牌組，然后再學社科牌組。并且社科牌組經常復習不完，不斷堆積。 如果我用 SuperMemo，我給計算機更高的優先級，那么我在復習時會更頻繁地遇到計算機的卡片，但是也會隨機地遇到一些社科類的卡片，從而更好的 balance 兩者。 更重要的是，即使是業余愛好，社科里也有高價值的知識，即使是專業，計算機里也有低價值的知識。 通過牌組這種形式的組織方式，無法處理上述的情況。那么，優先級隊列便有其不可替代的優勢了。 ### 小結 **優先級隊列**，解決的是記憶的**價值**問題，即如何在有限的時間里記憶更多**有價值**的知識。 **優先級隊列**，通過對知識標記優先級，再根據優先級安排**每日復習的順序**，從而解決上述問題。 以下是另外一篇介紹優先級隊列的文章，有興趣不妨看看： [漸進閱讀：卡片刷不完？擁抱優先級！](./2450604) ## 結語 記憶的數量、質量和價值，正是衡量我們學習效果的三個維度。SuperMemo 的歷史，也是解決這些問題的發展史。任何學習軟件，恐怕都繞不開這些問題。 當然，不同的學習軟件都有自己應對這些問題的解決方案，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我們這些熱愛學習的人。 不知道各位讀者朋友們是否在自己的學習體系中考慮了上述問題，你們又是如何解決的？歡迎在評論區里交流討論。 感謝各位的閱讀！ 2021 年 5 月 5 日 葉峻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