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來我寫上一篇讀書筆記的時候,想要明確的表達一些觀點,可是思考了很久,我還是決定把一些文字刪去。我刪去的這些文字,是關于這個星球上的宗教和民族的,沒錯,上次本來想寫一寫伊斯蘭教,寫一寫遜尼派和什葉派,寫一寫ISIS,但是我最終刪去了這些文字,因為我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因此,我把上一篇文字的題目改成了《這些書可以讓你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
前天夜里發生在巴黎的事情,讓大家一夜之間意識到,地球上依然充滿了仇恨、暴力和流血,在我們意識中,法國巴黎是時尚之都,是西方文明的代表,然而,陰霾早已籠罩在西方文明的上空,我們的文明雖然在進步,然而隱患早已在文明的中心種下。不少人可能幻想互聯網的進步會使得整個世界的文化趨向于統一,然而我們現在知道了,恐怖分子也會通過社交網絡來發展信徒,這個世界的多元化和碎片化的趨向至少在局部還會持續很久;我們可能幻想科學的進步會破除封建和迷信,但是現在這個世界25%的人口都是伊斯蘭教的信徒。我們可能覺得這些事情和我們自己沒有什么關系,然而,歷史證明,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歐洲式的福利讓文明世界的人不再生育,生育率在1附近徘徊,而中東和北非等地區的生育率卻高達4以上,如果發達國家的人都變成老年人為主,而這個世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都是伊斯蘭教的信徒,我們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我們雖然創造了人類這個名詞,但是,除了在科幻小說中面對三體人入侵的情況下,我們從來不以這個名詞自居。我們更多的對自己的界定是基督徒、佛教徒、穆斯林、無神論者、中國人、美國人、日本人、婆羅門種姓、吠舍種姓,爪哇民族,馬來民族...我還可以列出很多,我們分裂為無數個小圈子,并因此內耗不已。就像伊斯蘭教分為遜尼派和什葉派這個事情,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兩周前讀《李光耀觀天下》時剛剛知道這兩個名詞,然而在地球的另一端,無數阿拉伯人為這兩個詞已經爭斗了千年,并有無數人為這兩個詞失去了生命。人類的行為,和生活在加拉帕格斯群島的達爾文雀鳥沒有不同,整體的名字是被外界稱呼的,在雀鳥們內部,分為13個不同的物種,自然選擇之手所代表的生存壓力,讓它們無法融合,它們自己也并不以其他物種的雀鳥為同類。我們知道為了生存,美國一年的國防費用高達數萬億美元,然而每年花在太空探索的錢只有這個數字的萬分之一,這是聰明還是愚蠢?
為什么人類的生存狀況是現在這樣呢?我感覺,人類之所以是現在這樣分裂為無數個小圈子,和自然選擇有很大的關系,和自然選擇深植與我們體內的、進化路上我們獲得種種本能有很大的關系,雖然,現在自然選擇不再表現為對基因的留存,然而,從文化角度來說,模因代替了基因深植于我們的大腦。與生俱來的本性,以及教育過程中我們獲得的思想,讓我們依然從行為上覺得我們屬于某一個小圈子,而不是屬于更大的人類這個群體。而這點,依然可以從《鳥喙》一書對雀鳥的行為觀察得到印證。
我不是一個歷史學家,我對政治也不太懂,我只是想從一個樸素的理科愛好者的角度講一講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我想聊一下我從書中看到的達爾文的雀鳥,你的大腦中不妨想一想我們人類。
**自然選擇導致進化**
1993年的一次民意測試表明,接近半數的美國民眾不相信進化論,而相信現在的生命形式是上帝在一萬年前創造的。即使是在大多數受到良好教育的人眼里,進化論也是一種軟科學,更加類似于是一種信仰。當前對進化論最大的迷惑其實是一種將信將疑,這主要是由于生物化石記錄不連續,也由于人類的頭腦天生不容易理解以百萬年為單位的生物進化。擺在嚴肅的進化生物學家面前的任務是:拿出實實在在的進化證據。
加拉帕格斯群島是太平洋的一個群島,這個島從在赤道附近,與世隔絕,是絕佳的觀察進化現象的實驗場所。海島上的觀察對象很難離去,外界的物種的影響也很難入侵,在進化論學者眼里,加拉帕格斯群島是類似于天國一樣的圣地。加拉帕格斯群島有十幾座大島和十幾座小島,全是500萬年前海底火山噴發形成的火山島。和外界相比,群島上的生命形式仍然處于發展初期,因此它們的進化也像火山一樣迅速而猛烈。由于每座海島上的生命都與世隔絕,最近的大陸離它們也有1000公里之遙,因此,群島上的生命便按照自己獨有的形式進化和嬗變。加拉帕格斯群島就像是一個剛剛形成的小小的地球。
100多年以前,達爾文到達加拉帕格斯群島,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地方,達爾文把加拉帕格斯群島稱為自己物種起源思想的發祥地。在這個面積狹小、與世隔絕的小島上,分化出了10多個雀鳥物種。眾所周知,這個現象不符合生物學常識:在狹小的地理范圍之內,如果這些雀鳥可以自由交配,那么它們應該歸屬于同一物種,絕對沒有產生物種分化的可能。因此,達爾文推測,自然界必然存在著極其強大的選擇壓力,年復一年的迫使小島上的雀鳥維持形態分化和生殖分離,最終導致新物種的起源。

對于雀鳥來說,人們無法根據羽毛區分它們,一般情況下也無法根據體格或者體形的大小區分它們,只能根據喙區分它們。用分類學的行話說,雀鳥的喙才具有特征意義,主要分類特性都體現在鳥喙上。雀鳥所有的重要覓食行為和使用工具的行為都用鳥喙完成,爪子只是起到一點輔助作用,更像是人的腳。達爾文雀不能用翅膀把食物放在嘴里,也不能用爪子進食,它們只能用喙。喙的作用同人手的作用一樣,是鳥類最主要的工具,用來處理搬動、移動、處理世上的各種東西。
喙的形狀決定了鳥以什么為食,每只鳥的喙都是一只手,但不能和人類由許多關節連接的手媲美,鳥喙只能做一種動作。它不是一個萬能工具,只限于實現幾種目的。啄木鳥的喙像鑿,鷺鷥的喙像矛,鶴鶘(讀hu)的喙像刀,蒼鷺和麻雀的喙像夾,鷹、隼和鷲的喙像鉤,麻鷸(讀yu)的喙像鉗。
達爾文雀家族有一個明顯的特征,每種雀鳥都長著堅利的喙,然而,這些喙之間卻不相同,作用也不一樣。今天,多數分類學家認為這13種雀鳥屬于同一個科,并且可以大致分為四個群體,第一個群體住在樹上,吃水果和蟲子;第二個群體也住在樹上,但全是嚴格的素食鳥;第三個群體同樣住在樹上,但是它們的模樣和行為更像鳴禽;第四個群體大部分時間都在地上跳來跳去。這最后一個群體的數量最大,可分為六類,由于顯而易見的原因,它們最容易觀察,這個群體被稱為地雀,包括尖嘴地雀、大仙人掌地雀、仙人掌地雀、大地雀、中地雀、小地雀。這幾種地雀的喙稍有差異,也可以說界線并不分明,比如說,中地雀中的最大者和大地雀中的最小者相差無幾,喙也沒有什么區別;中地雀中的最小者和小地雀中的最大者同樣小,喙也沒有什么區別。

從1973年開始,格蘭特夫婦來到了加拉帕格斯群島,開始觀察達爾文地雀,從此在這里度過了大半生的時間。他們的工具并不復雜,然而卻很有效。他們給每一個雀鳥的腳上套上環子,上面有給雀鳥的編號,不同顏色的環子代表不同物種的雀鳥;他們用分離器、測頸器和彈簧秤測量每一個雀鳥,用卡尺測量每一個雀鳥喙的長度;他們對雀鳥的DNA和血液進行采樣;他們對雀鳥的食物情況進行了統計,統計了10多中雀鳥吃的每一種食物的豐富程度和硬度,精確到了每一平米的土地里面含有多少粒不同的種子。從第一個季節開始,格蘭特夫婦就觀察到,巨大的差異始于毫厘。
資源豐富時一切皆有可能,但在旱災導致食物匱乏的年份,鳥喙上僅0.5毫米大小的長度差異就能確定雀鳥的生與死。1977年,整個加拉帕格斯群島迎來旱季,整個年度降雨量可以忽略不計,整個群島,一眼望去全是光禿禿的火山熔巖,植物的葉子和種子全部落光,不再抽枝長葉,地面上已經沒有原來那么多的食物,根據格蘭特夫婦對其中一個島熱那亞島的觀測場統計,食物數量減少了84%。這個時候,雀鳥能夠吃到的食物只剩下又大又硬的蒺藜種子。喙略大的雀鳥可以嗑開蒺藜的種子吃到食物,而喙略小的雀鳥只能饑餓至死。在1978年格蘭特夫婦進行統計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島,達芬.梅杰島,在旱季之前有1500只左右的雀鳥,只有不到1/7熬過了旱季。熬過旱季的雀鳥的喙比死去的雀鳥的喙平均大5%~6%,以中地雀為例,大旱之前中地雀喙的平均長度為10.68毫米,深度為9.42毫米,大旱之后,幸存下來的中地雀喙平均長度為11.07毫米,深度為9.96毫米。正如達爾文所預言的那樣,微小的差異決定了誰將生存,誰將毀滅。這就是自然選擇。這種現實意義上的優勝略汰,使得大喙的雀鳥在隨后的年份里數量越來越多,占據優勢。在幸存下來的雀鳥中,雄雀鳥和雌雀鳥的比例是6:1,這又進一步導致了性選擇。自然選擇和性選擇作為兩種強大的力量,把生命形式東拉西拽,并一代代地延續下去。
然而,自然界的發展總是令人難以捉摸,大喙的雀鳥雖然在旱災到來時優勢明顯,但在水災來臨,加拉帕格斯群島上大種子的數量相對較少時,自然選擇的方向發生了反轉:大嘴巴成了大負擔,這種題型的雀鳥吃不到足量的種子,個體數量銳減,而體型小的雀鳥則可以勉強度日,維持生存。自然選擇在不同的年份恣意擺弄和操縱著雀鳥的體型與生存,這就是活生生的進化,有利于生存的變異可能代代傳襲,反之,不利于生存的變異則可能萎縮并消失。尤為重要的是,觀察這種進化只需要數年時間。
**進化導致物種的產生**
格蘭特夫婦證明了自然選擇可以導致進化,這只是問題的一個方面,此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即進化究竟是怎樣導致新物種的產生?雖然達爾文的巨著被稱為《物種起源》,他卻從未詳細地論證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也可以這樣描述,我們知道自己是從類人猿進化而來,但為什么有的類人猿進化成為我們人類,有的成了猩猩、黑猩猩和大猩猩,為什么不是都變成人類?我們知道現在陸地上的動物是由泥盆紀的魚進化而來,但是為什么現在水里依然有魚?而不是所有的魚都上了陸地朝爬行動物方向進化?或者也可以這樣問,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種動物?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種植物?要知道,地球上現在活著200萬到300萬種植物,在我們這個星球上,曾經進化、斗爭、興旺和滅絕過的動植物多達20億種,比現存物種多1000倍。
這個問題比觀察活生生的進化更難,個體的差異如何導致新物種的產生呢?達爾文給出的答案叫做趨異原理。達爾文意識到,共同生活的兩種變體處于競爭狀態,一種程度很高的競爭,就像格蘭特夫婦在達芬.梅杰島上看到的一樣。每種變體的每一個個體都發現它在與另一變體中的另一個體追求相同的東西,因為它們太想象了,就像兩只大地雀尋找同一顆蒺藜種子。在生存競爭中,一個變體必須排擠另一個變體或物種,在這種條件下,唯有與眾不同的個體才能漁翁得利,逃避嚴酷的競爭。自然選擇以這種方式作用于每種比鄰而居的變異群體,不僅在海島上如此,在整個地球上都如此。結果變異群體朝不同的方向發展。兩個變異群體完全分化后,競爭才趨于緩和。就像達爾文在《自然選擇》中所寫,顯而易見,如果食肉動物能夠適應環境,靠捕食大小動物為生,那么它們的眾多子孫在任何地方都能生存;同樣,食草動物也能生存,如果它們能夠適應環境,以嫩草、樹葉、樹皮、樹根、堅硬的種子為食。換句話說,變異越多,越能充分利用周圍的環境。
自然選擇把生命組織在一起,自然選擇的進化過程沿著生命之樹進行,從個體推進到變異群體,從變異群體推進到種屬,沿著樹枝的生長放行不斷前進,不斷分叉,不斷分化,在地球上創造出無數生命形式。個體會滅絕,一種生物會滅絕,但總有活潑的新物種產生,生命之樹總在成長。自然選擇就像伊甸園門口燃燒的刀劍,它既美麗又可怕,既創造又毀滅,劍光閃耀,守護著生命之樹。
在我看來,趨異原理和等效原理等法則類似,是這個世界上最深層次的法則之一,它的作用深深植根于我們的腦海,無論是我們人類還是達爾文的雀鳥,都對于特征及其敏感,達爾文雀可以輕易分辨同類的喙和歌聲,我們人類也可以輕松從人群中找出自己熟悉的人。我們對別人的特征非常敏感,特征的作用往往超出我們的想象。布萊斯.帕斯卡爾在《思想錄》中寫道,要是克利奧帕特拉女王的鼻子稍短一點,整個世界就可能面目全非。女王鼻子微小的變化,可能導致凱撒和馬克.安東尼不會同時愛上她。現在對我們這個已經停止進化的人類群體而言,趨異原理表現在了文化領域,表現在國家、種族和宗教這些比較抽象的模因上面,而不是我們人類的基因上面。
我們在地球上的地位與雀鳥在可可斯島(一個孤立的火山島)上的地位一樣,在生命之樹上,人類與近親最大的差異體現在大腦上,思維能力就是我們的喙,人類思維能力的變化比大腦的變化還要大。但是不斷地變化并不總是意味著進步,前進并不意味著總是占據優勢。達芬.梅杰島上的仙人掌地雀就是這樣毀滅了自己。在幾百只仙人掌地雀中,有十幾個壞蛋在覓食的時候總是折斷仙人掌花的柱頭,而這會讓仙人掌花凋謝,無法結出果實。“創造萬物的偉大上帝嘉獎傻瓜和破壞者“,十幾個家伙的壞習慣每年給全島的仙人掌地雀造成困難,甚至置它們于死地。
**進化時時刻刻都在進行**
加拉帕格斯群島上的雀鳥讓我們知道了進化是要適應環境,也讓我們看到了活生生的進化,達爾文雀就像米開朗基羅創作的《囚徒》,這組著名的雕刻一半精雕細刻,另一半仍在大理石里。今天我們欣賞這一作品時似乎還能聽到雕刻家刀雕錘鑿的聲音。雀鳥是會呼吸的活物,然而,是未完成的活物。大自然這位雕刻大師仍在加拉帕格斯群島上工作,仍在量度和計算。
隨著時間的推移,DNA分析技術越來越多的被應用到進化生物學中,進化論者通過觀察DNA序列,窺見了生命史上消失已久的許多東西。它們使我們看清了生命之樹的全貌,從樹梢剛長出的嫩芽一直看到歷史久遠的根須。例如,研究人員通過DNA發現,烏鴉是在澳大利亞進化成今天的模樣的。鸛與禿鷹是近親,蘑菇與動物的關系較近,與植物的關系較遠。DNA分析表明,各種加拉帕格斯群島上的雀鳥是同一顆生命之樹上不同的小枝,它們99%的特征相同,就如同人類和黑猩猩之間的關系。
DNA分析技術還讓我們看到了更多令人震驚不已的東西。
不久以前,夜芽煙蛾默默無聞地生活在森林和灌木籬墻里,靠吃野草為生。1940年,棉農們開始在農田里面噴灑一種叫做二氯苯基三氯乙烷的化學藥劑,俗稱DDT。這種最早的殺蟲劑讓許多昆蟲飲鴆歸天,也使許多吃了蟲子的鳥兒一命嗚呼,用生物學的行話說,棉田就像剛剛出現的加拉帕格斯群島,成了真空地帶,于是夜芽煙蛾紛紛從森林和灌木籬墻里飛出來,有些蛾子能夠抵御DDT,它們活了下來,開始在棉鈴上產卵,卵孵化出幼蟲,幼蟲開始吞食棉花。
隨后幾年,殺蟲劑制造商使用超大劑量DDT攻擊夜芽煙蛾,他們還動用了同類化學毒藥阿爾德林殺蟲劑和氯酸殺蟲劑。殺蟲劑制造商以為勝券在握,完全能夠控制自然蟲害。到了20世紀60~70年代,化學藥劑像浪潮一樣奔涌而出,每年都有數十種新型殺蟲劑和除草劑進入市場,夜芽煙蛾成了眾矢之的,演變成一場生化大戰。然而,這種蛾子歷經萬劫而不死,依然依附在棉鈴上。
馬丁.泰勒受美國氨基氰公司委托監視夜芽煙蛾的變化,泰勒說,這是一個難得的例子,進化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進行,完全看得見。同旱災和水災一樣,殺蟲劑也是一種選擇壓力,由于最脆弱的個體最先喪生,毒性造成的選擇壓力首先把羸弱者淘汰出局。由于生存能力和繁殖能力最強的個體承受毒性的能力最強,所以它們能在毒性的攻擊下生存下來。于是,人類在20世紀發明的殺蟲劑促使全世界的昆蟲一浪接一浪地進化。夜芽煙蛾只是數百種進化的一例。泰勒說,我總是感到驚訝,棉農們不得不同害蟲打交道,但是產棉區各州的立法都對進化理論抱有敵意。在產棉季節,他們在田里與進化做斗爭。他們要求禁止宣傳進化論,可是他們的棉花卻因為進化而大受損害。你們這些農民為什么仍要信奉創生論呢?
泰勒最終在蛾子體內找到了抵抗DDT和其他殺蟲劑的kdr和pen突變體基因片段。
另外一種對進化的忽視是人類對于抗生素的濫用。1950年前后,西方國家的醫院開始使用抗生素,僅僅過了一兩年,抗藥現象就出現了。現在,西方國家醫院有三分之一的病人以來抗生素,由于針對抗生素的抗藥現象與日俱增,以致于許多醫生把這種現象稱為全球性傳染病。
人類內臟中最常見的細菌是E.coli(俗稱大腸桿菌),它們能輕而易舉的發動一場抵抗運動。實驗員先把一個E.coli菌落植入培養皿。細菌繁殖的速度極快,一個肉眼看不見的細菌從早晨到下午就能繁殖出10億個細菌來,用肉眼觀察,它們就像一小撮極細的鹽。實驗員再往這團菌落里注入一定劑量的抗生素。隨著抗生素的迅速增長,菌落很快就消失了,只有兩三個細胞能活下來,但是這兩三個細胞帶有罕見的抵御抗生素的基因。它們的繁殖速度極快,把自己特有的基因成功地傳給后代。很快,培養皿中又出現了一個新菌落,菌落里的每一個細胞都能抵御抗生素。
一個分子進化論者說,達爾文看到這個簡單的實驗會非常高興,這正是他所謂的自然選擇,只要一兩天就可以出現。然而,我們應該知道,人類雖然多次遭受瘟疫的襲擊,畢竟是幸運的,從原理上說,物種的偶發性變異或者雜交變異終歸有一天會生成一種病毒,把通過空氣傳染的流感和長期潛伏、緩慢致人于死地的AIDS的不同品質結合在一起。這件事迄今尚未發生,但是在達爾文的進化過程中,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止它發生。地球上的人越多,介入的病毒就越多。與主宰地球的人類競爭的真正對手仍然是病毒,人類的長存久安并非上天預定的。
**上帝與加拉帕格斯群島**
每一種生物,不僅有鳥,還有各種動物和植物,一代又一代,無休無止的從地平線走來,又消失在地平線以外,佛教經典中有一句悲天憫人的話,它們不斷生老病死,周而復始,死而復生。從來沒有任何生物像人類一樣走過如此漫長的旅程,誰也不知道人類之路通向何方,如果人類還想再走一程的話。
達爾文雀的祖先到達加拉帕格斯群島時,海島上一切都是新的,它們可能是品嘗島上奇花異草、啄食熔巖上種子的第一批生靈。沒有啄木鳥的海島上才會出現樹雀,沒有鳴禽的地方才可能出現鶯雀,沒有蜜蜂沒有蜂鳥的地方才能出現吸食花蜜的雀鳥,雀鳥初次到來時,面臨著許多演變途徑,其后代的任何微小嘗試和努力都會受到褒獎,這就是它們演變的又快又遠的原因:它們比所有生靈來的都早。
在非洲的最后一片熱帶雨林里,猩猩交給孩子們如何用石頭砸開堅果。一旦受到上蒼的垂愛和選擇之手的關照,一代又一代猩猩就會邁出蹣跚的步伐,踏上一條與人類相似的生存之道,但很顯然,此時此刻,這條路已經容不得它們染指。
現在,生物學家可以在試管中合成生命最初的分子,不僅如此,在海洋里,在海底的火山口附近,海水依然是溫的,海中無生命的分子比宇宙中的星星還多,說不定何時何地,少數分子就會連結在一起,一旦受到自然選擇的垂愛,經過代代演變,就會變成生命,然而我們知道,實驗室里的溶液需要密封,因為細菌會把溶液里的新生分子全都吃掉。海洋里的創造活動從未停止,然而,新生命需要的小生境卻被其他生物占據了。
這就是我們遙望星空探索其他星球的原因,我們是第一批或唯一一批降生在宇宙空間的生靈嗎?我們是唯一從螺旋體復本的變異中進化出來的生靈嗎?我們是唯一具有發達意識并利用它來把握整個宇宙的生靈嗎?
我們希望我們能夠作為一個群體,一個物種,一個整體,在做出重大決定前,冷靜和審慎的計算自己的機遇和未來,而不是像達爾文的雀鳥,在自然選擇的壓力下,不停地趨向于分化。
從更大的意義上說,地球只是茫茫太空中的一個小小藍點,在這個藍點之上,我們都處于同樣的選擇壓力之下,這個地球就像是一個加拉帕格斯群島,我們就像是達爾文的雀鳥,我們被自然之手推來推去,在狂風暴雨中奮力前行以求生存,沒有人許諾我們以種族永遠的存續,沒有人許諾給我們更加美好的未來。我們人類的科技和文明水平一旦倒退,后果會如何?我覺得,如果我們不能在科技依然發達的情況下移民火星和泰坦(土衛六),或者其他小行星,那么一旦科技出現倒退,整個人類的文明將會遲早滅亡。事實上,每當思及此處,我就會想起彌漫在卡爾.薩根的書中字里行間所表現出來的深深憂慮,卡爾的憂慮在于,我們每一個人的理想并不相同,在重大的事情上,在需要我們全人類的有識之士都伸出援手的時候,我們卻很難做到齊心協力。
- 前言
- Salesforce 的成功學,如何學以致用?
- APM 世界大戰再升級,Google 和 360 加入戰團
- 面對愚昧,神們自己也緘口不言 | 阿西莫夫《神們自己》讀后感
- Founder 與作家 |《西域幻沙錄》讀后感
- 我所理解的溝通 | 《重來 2:更為簡單高效的遠程工作方式》讀后感
- 如何進入主流市場 |《跨越鴻溝》讀后感
- 我所理解的遠程 | 2015 年創業團隊贏得競爭的利器
- 于無聲處聽驚雷 | Zero to One 讀后感
- 2015 年第一碗暖人的雞湯 | 來自東野圭吾的《解憂雜貨店》
- 如何從世界的不確定性中獲益 | 上篇
- 如何從世界的不確定性中獲益 | 中篇
- 手把手教你開始在 SaaS 領域創業 | YC 創業課第十二講觀后感
- 手把手教你掌握 SaaS 領域的銷售 |《Zero to One》第 11 章解讀
- 如何應對互聯網時代的人才變革
- 書生報國成何計,難忘詩騷李杜魂 | 葉嘉瑩《唐宋詞十七講》讀后感 | 上
- 創業企業如何在逆境中生存 |《創業維艱》前兩章讀書筆記
- 恐懼只是你的選擇 |《創業維艱》第三四七章讀書筆記
- 首次創業者如何面對資源的稀缺?
- 看別人家的 CEO 如何帶領 Intel 走出死亡之谷
- Oracle 為什么必須收購 Salesforce?
- Slack 成立一年估值 30 億美元,是泡沫還是實力?
- 4 年估值 20 億美金的 DOMO,誓言超越大數據
- 風起于青萍之末:企業級服務市場一周融資案例解讀
- 巨變時代我們如何管理企業 |《High Output Management》讀后感
- 奇點鄰近:中國企業級服務領域存在千億美金市值的機會
- 從匈牙利難民到市值五千億美金公司 CEO | 安迪 ? 格魯夫如何完成「逆轉」
- 從惠普的衰落看科技企業管理之難 | 《勇敢抉擇》讀后感
- 彼得 ? 蒂爾和埃隆 ? 馬斯克的首次交鋒 |《支付戰爭》讀書筆記
- 站在最好的時代重新想象一切
- 從 eBay 和 Paypal 的分拆來談談私募基金及 LBO | 《說謊者的撲克牌》讀后感
- 關于在有生之年到達并開發 Kepler-452b 行星的商業計劃書
- 關于《三體》、黑暗森林、費米悖論和我們所不知道的一切
- 《朝聞道》:斯蒂芬 ? 霍金提出的終極問題 | 上
- 《黑洞戰爭》讀后感下篇:我們的世界是一副全息圖
- 一個創業者怎么看待讀書和寫作
- The Road Not Taken
- StartUp 的本質是什么
- 做管理不要太相信直覺
- 創業當如葉良辰
- 這些書可以讓你更好的認識這個世界
- 中國 SaaS 創業者,你需要種更多的土豆
- 沒有人許諾給我們更加美好的未來
- 漫談中國 SaaS Part 2:從圓桌理論到降維打擊
- 漫談中國 SaaS Part3:地球人生活在三體星是什么體驗?
- 經緯科幻迷俱樂部推薦的十本科幻小說
- 漫談中國 SaaS Part 5:中國企業服務的三個挑戰與三條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