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默文吉在薩考利的合成照片巴巴照片在 1922 年攝于普納小屋;薩考利樓梯由戴維 · 芬斯特提供;照片合成:阿迪姆 · 芬斯特與休伊 · 麥克唐納)
如前所述,朵拉特之姊、普納美女子芙芮妮瑪西為愛結婚,但婚姻坎坷不幸。和朵拉特一樣,她也有虔誠的靈性傾向,她自己的兒子法里頓即將成為美赫巴巴的一名親近滿德里(圈子),巴巴為他更名為帕椎。帕椎乃巴巴之弟佳爾的好友,最初把巴巴簡介紹給帕椎的,便是佳爾。“她不是普通的老嫗,”佳爾說,“她是一個圣人。”
帕椎又將此告知母親。1921年,芙芮妮瑪西開始尋求巴巴簡的陪伴,逐漸對她產生完全的信愛。她日日拜訪巴巴簡,在她跟前待幾個小時。
芙芮妮瑪西的丈夫納羅吉是火車司機,因視力下降被迫退休,家庭經濟狀況進一步惡化。一些伊朗尼言辭尖刻,說她嫁給帕西人罪有應得。健康不佳的芙芮妮瑪西最終與丈夫分居,在巴巴簡坐的苦楝樹對面的一間小屋獨棲。除了回家吃飯和休息,她整天都和巴巴簡在一起。
芙芮妮瑪西與巴巴簡日漸親密:巴巴簡喝完茶,芙芮妮瑪西會從她手中接過杯子,為她做這類的貼身服務。巴巴簡也喜愛芙芮妮瑪西,比如,巴巴簡很少離開座位,一天她決定去普納另一頭的濱江花園,路途很遠。但她不坐馬車,而是步行。信徒們試圖哄她上馬車,但巴巴簡那天情緒不佳,轉身斥責他們,照舊走路;盡管年邁,但行動敏捷。芙芮妮瑪西也在隨行人群行列,發現難以跟上。她對巴巴簡說,她想陪她去濱江花園,但照此一路走過去,恐怕自己的腳受傷,何不倆人一道坐馬車前去?看在芙芮妮瑪西的份上,巴巴簡同意了。
美赫巴巴也每日拜訪巴巴簡,芙芮妮瑪西因而得遇巴巴。她告訴妹妹朵拉特,那個迷人的伊朗青年極受巴巴簡的青睞,并帶朵拉特去見他。由于巴巴總是尊稱朵拉特為朵拉特麥(朵拉特母親),其他人也開始這樣稱呼她。
巴巴簡建議芙芮妮瑪西的長子,23歲的魯西去美國,朵拉特麥特為此提供資助。魯西是個英俊漂亮的小伙子,巴巴大學時期的朋友。他是電影放映員,有志赴好萊塢,在電影行業闖蕩一番。然而這一去,再沒回返印度。很多年魯西一直給家人寫信,芙芮妮瑪西會回信,告知巴巴的消息,并寄去巴巴像章。再后來魯西便書信斷絕,音信全無。{注:魯西于1920年7月2日到達美國,可能一度居住科羅拉多,但1927年他居于弗吉尼亞,娶了一個當地女孩為妻。后來他與第二任妻子定居阿肯色州。}
另一次,巴巴的一個早期門徒,印度教徒薩達希烏·帕特爾家里舉行聚會,芙芮妮瑪西帶朵拉特去見巴巴。有35到40人聚在樓上的一個大廳,幾乎沒有瑣羅亞斯德教徒在場,且只有少數幾個婦女。姐妹倆到時,人們正在唱巴贊(奉愛歌曲)。巴巴同跟隨者們說話,也與朵拉特麥和芙芮妮瑪西交談。活動結束后,多數人都下樓去了,幾個滿德里留下收拾房間。
巴巴環顧一周,見兩位瑣羅亞斯德教婦女還在。他看著朵拉特麥說道:“你有什么想問的嗎?”朵拉特麥從沒想過問巴巴任何事情。“我的天,有什么可問的?”她琢磨。她沒帶任何問題來,但倘若一位大師要你問他什么……“其中定有原因,”她暗忖,“不然巴巴何必問我?”突然她想起女兒珀茹嘉身體欠佳,已好幾天沒有胃口。朵拉特麥便問巴巴如何做,采取什么對治之法,或何種飲食習慣,要么是否該去看醫生。
巴巴看了朵拉特麥一會兒,說道:“帶她去烏德瓦達。”
烏德瓦達是印度西部沿海的一個小鎮,位于孟買北部,為瑣羅亞斯德教徒在印度最神圣的朝圣地。“它對于帕西人,就如同耶路撒冷對于猶太人,”美婼一次解釋道,“或者貝拿勒斯對于印度教徒。”
信眾來至此處,在印度最大最神圣火廟的圣火中,敬獻一片檀香木。火種從波斯帶來,源于瑣羅亞斯德7000多年前創始的原始圣火。被巴巴簡吻觸后不久,巴巴曾帶他的五個密友,親自到訪過烏德瓦達。
然而去烏德瓦達朝圣,某種程度上被認為是過時守舊的,只有最傳統的瑣羅亞斯德教徒才去。朵拉特麥不知那里對女兒的腸胃不適有何益處,不過她沒說出心中所慮,只是回答:“好的,巴巴,我會帶她去。”目前為止,朵拉特麥對巴巴的敬意加深,且因為姐姐,她認識到聽從靈性人物建議的重要性。
巴巴往后靠了靠,看向房里其他人,過一會兒,他又轉身問朵拉特麥:“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朵拉特麥大吃一驚,她腦子里沒別的想法了;但巴巴給她時間回答,她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一定還有什么事……
隨即她記起了一位帕西女子,托迪瓦拉小姐,父親是著名律師,住他們那條街上,該街就是以后者的名字命名。托迪瓦拉一家常年居住孟買,但在賽馬季節來普納。他們家離朵拉特麥家很近,朵拉特晚間常去拜訪托迪瓦拉小姐的母親。托迪瓦拉家子女眾多,都娶的娶,嫁的嫁,除了長女托迪瓦拉小姐,雖年屆40,無人上門提親,亦無出嫁的指望。
一天,深感悲哀的托迪瓦拉小姐,向朵拉特麥傾訴,因她的處境無人過問而憂心。兄弟姐妹都結婚成家,一個妹妹孩子都有了,可她要啥沒啥。年邁的父母尚且健在,但托迪瓦拉小姐不由得擔心:“他們去世后,我怎么辦?我沒有自己的家,到頭來就是個老處女的結局。”
此刻朵拉特麥把她想了起來,對巴巴講了這個女子的事,巴巴聽完說道:“把她也帶去烏德瓦達。”
朵拉特麥看著巴巴,同樣納悶去烏德瓦達這種遙遠且宗教氣氛濃厚的地方,對亟需一個丈夫的托迪瓦拉小姐,會有什么幫助。巴巴作為靈性大師,其中定有緣由,她思忖。朵拉特麥雖新近接觸巴巴,但對他有愛和信心。這是她第一次經受服從的考驗,她決定立刻就去。
回家后,她沒告訴美婼和珀茹嘉在巴巴那里發生的事,只讓她們收拾行裝準備去旅行。她們要去一個新地方,一個從未去過之地——烏德瓦達。女孩們興高采烈,烏德瓦達在海邊,換換環境多舒爽;還能品嘗美食——天天都有鮮魚!再者坐火車又有趣又好玩。
朵拉特麥去見托迪瓦拉小姐,對她講她們母女的旅行計劃,問她:“你不想和我們同去嗎?我們可以一起去朝圣。”
托迪瓦拉小姐以前去過烏德瓦達,但有些年沒去了,她同意一道去。朵拉特麥沒跟她講美赫巴巴,她不會理解或對他有信心——朵拉特推斷得沒錯。
朵拉特麥、珀茹嘉、美婼連同一個帕西中年女子,四人結伴出發。她們先到孟買,接著又乘坐四五個小時的火車。到烏德瓦達后,頭兩日她們拜謁所有景點:對圣火獻檀香木,進行圣線儀式,參觀火廟等。她們還去了海灘,在海里浸了浸水。
珀茹嘉感覺好起來,食欲恢復,人也有了精神,不再憂郁消沉,總得來說,健康改善。
四天后,她們返回普納。朵拉特麥這時意識到,讓珀茹嘉好轉的,不是具體哪個地方,而是因聽從了美赫巴巴的命令。但托迪瓦拉小姐怎么辦?熱心的朵拉特麥對她仍心存牽掛。
僅一個月左右,她們就聽說托迪瓦拉小姐被人上門提親,她已接受,嫁了出去。對于朵拉特麥,此乃奇跡一樁。從此她對巴巴產生真愛,信心倍增,謹從他的每個言語。
其實不止托迪瓦拉小姐,珀茹嘉也為婚嫁之事苦惱。據她后來透露,她不好好吃飯的原因,是她已棄吃魚和肉,寄望這種苦行能給她帶來好姻緣。很快她也將如愿以償。

1922年1月,美赫巴巴結束在薩考利長達六個月的逗留,至師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向他致敬:“你是亞底·剎克提——原力。你是阿瓦塔!”
此前,馬哈拉吉曾預言美赫巴巴將開辦一所“神圣知識學院”,離開薩考利后,巴巴即在弗格森學院路、學校附近的一間茅屋駐足。這個小屋后被稱作“普納小屋”。
巴巴住“普納小屋”時,朵拉特麥和芙芮妮瑪西常去拜見,但美婼和珀茹嘉尚未遇見美赫巴巴,也從沒到茅屋見他。珀茹嘉仍在家,美婼仍就讀圣海倫娜學校。
從巴巴處,朵拉特麥和芙芮妮瑪西聽說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在薩考利的埃舍,她們前去拜謁多次,向馬哈拉吉表達敬意。相對于馬哈拉吉,芙芮妮瑪西更為巴巴簡吸引,始終追隨這位老嫗,而朵拉特麥則喜愛薩考利的虔誠生活。1922年10月,她決定帶女兒們去薩考利,希望她們也能感受那里的靈性氛圍。
“孩子們,跟我去看看那個地方,”她哄勸她們道,“你們會喜歡的。有年輕的婆羅門女孩唱歌,很可愛的地方,你們不想去看看嗎?”
她沒解釋烏帕斯尼·馬哈拉吉是至師之事,覺得她們還年輕,理解不了。“我母親不知如何向我們解釋靈性上的事情,”美婼后來評論說,“她只是把我們帶去,認為我們會吸收那里的氣氛,自己會理解——也的確如此。
“我姐姐和我都說沒問題,能坐火車外出,多好的事。我們老待在普納,母親只是偶爾帶我們去孟買。有機會去個新地方(我的排燈節假期期間),還可以坐火車,何樂而不為。”
1922年,年輕女孩的時尚裙裝長只及膝,朵拉特麥不大喜歡這種風格。她認為穿紗麗更得體,故姐妹倆從小就習慣穿紗麗。在薩考利,朵拉特麥注意到所有婆羅門女孩都穿紗麗,她意識到女兒們穿連衣裙,會顯得異類,不能很好地融入。出發前,她讓女兒們必須穿紗麗。美婼并不介意:“人年輕的時候,會喜歡穿紗麗,紗麗還是絲綢做的。”
她們乘火車從普納出發,但須在敦德換乘,于晚上8點左右登上二等車廂。“在英國統治時期,即便二等車廂也維護得極潔凈。”美婼說,“但母親不由擔心,我們只是三個女子。她害怕小偷。她站在月臺車廂門口,憂心忡忡;這時一名身穿卡其布制服的英國軍官要上火車。他問母親能否上這節車廂,母親松了口氣——很高興我們的車廂里有一位紳士。他問我們去何處,珀茹嘉回答:“去曼馬德。”
母親同他聊了整晚。幸好我穿著紗麗,可以背對他們,遮住頭。我需要睡眠。“我們到(薩考利附近的)奇塔利時,天依然很黑。那是一個很小的站,火車在小站停車時間不長,母親忙著下車。“軍官不讓我們下。‘這不是曼馬德,夫人!’他說。“母親解釋說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他幫我們搬鋪蓋和墊子,仿佛神派遣他來。“此刻是凌晨一點,下火車的只有我們三人。一名搬運工把我們的行李和鋪蓋搬到售票員的小屋。母親讓我們在辦公室窗前等著。我們坐窗邊的一條長凳上,那里光線充足,母親走出車站去找馬車。“她將馬車夫叫醒,車夫套上馬。我們坐進馬車,行程八英里去薩考利,一路半睡半醒打著瞌睡。最后早上5點半左右,我們到了。“我姨媽(芙芮妮瑪西)在薩考利,在等我們。一排有幾個房間,母親叫我們去敲一扇門,姨媽迎我們進屋。接下來休息,早上起床洗漱,吃早餐。”
這天是1922年10月15日星期天,美赫巴巴也于當天上午同薩達希烏·帕特爾到達薩考利。自烏帕斯尼·馬哈拉吉一月宣布巴巴是阿瓦塔以來,這是他第三次拜訪薩考利,也是最后一次。
巴巴現居孟買“大師之家”,他的首個埃舍,開始在此訓練弟子。弟子們要完成的一項任務,是用三種不同的語言,撰寫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傳記。7月,巴巴帶一名弟子來薩考利四天,親自考察馬哈拉吉的生平事跡。
但巴巴此訪原因是為了見美婼——也讓她見他一面——以確認她作為阿瓦塔被選女伴的身份。這樣的女性在阿瓦塔的內圈中占據最高的位置。正如悉妲之于羅摩,拉妲之于奎師那,瑪麗之于耶穌,這一次是美婼之于美赫巴巴。
那天早上,美婼和珀茹嘉走出房間,朵拉特麥叫她們去寺廟,自有女孩會帶她們參觀。“母親叫我們去和婆羅門女孩接觸。”美婼說,“但我們不知道去哪兒,我們害羞地手拉著手,從房間走出。”
房間前面沒有走廊,只有一條鋪砌的車道,她們順這條路走到一條土路上。“我們沒看到任何寺廟,只見一扇大拱門以及齊整的臺階。我記得上面寫著(至師)卡比爾的名句。我們拾階而上,這里像是很重要的地方。
“穿過拱門,我們來到一個石板鋪地的露天庭院,但不曉得下一步去哪兒。我們站在院子里,窄窄的陽臺環繞,三面都是房間。我們瞧見寺廟的入口,有拱門和門廊,遠遠看見一個婆羅門女孩。
“那個女孩也看到我們,她很歡喜見有帕西人(瑣羅亞斯德教徒),那時來薩考利的多為印度教徒,帕西人并不多見。她向我們跑過來,含笑問我們從哪里來,叫什么名字。她叫甘吉(人們叫她甘谷),是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外甥女,他姊妹之女。甘吉膚白而美,性情可人。
“我們對她說想參觀曼德爾(廟宇),她說:‘就在這里,我帶你們去看。’“我們朝寺廟走去,走進一個帶綠色木隔扇的大房間。我們尚未到達寺廟,甚至還沒看到賽巴巴或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照片,就在這時,甘谷聽到外面院子里木制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我們并沒聽到,甘吉說:‘等等,等等。是默文吉,馬哈拉吉的大弟子。你們一定要去外面看看默文吉。’”
雖被親密跟隨者稱作美赫巴巴,但在薩考利,他素被稱作默文吉。美婼的母親尚未提及巴巴,美婼乍一聽默文吉這個名字,以為是個年長很多的人,因為“吉”這個后綴是一種尊稱。巴巴時年28歲,美婼只有15歲。
美婼、珀茹嘉和甘谷跑到外面,站在門口,上層建筑入口處。巴巴快速走下木樓梯,甘谷又低聲道:“這是默文吉,他是馬哈拉吉非常重要的弟子。馬哈拉吉已讓他成道。“我們不懂她說什么。我們是那么無知,不曉得何為成道。
“我們沒看到他下樓梯,只看到他轉身。他走路極快,在他經過時,我們只看到他的側顏。只見他直視前方,頭上系一條波斯圍巾,頭發尚短,還未留長,亂蓬蓬的。(巴巴在“大師之家”開始留長發。)胡須也不甚濃。他穿一件半敞的白色寬松短衫(perrin),白色寬松長褲,頭綁彩色的發帶。
“所以我第一次見巴巴是從側面,他大步流星從我們面前走過。他是那么英俊,但我們沒看到他的眼睛或眼神,他始終目不旁視。他的臉和身??非常瘦,他一直在禁食。”{注:巴巴在“大師之家”期間異常消瘦,美婼說,甚至幾乎前胸貼后背。}
初見至愛尤其令美婼喜悅的一個方面,她說:“深具意味的是,雖然我們去薩考利見烏帕斯尼·馬哈拉吉,但我們首先見到美赫巴巴。我們甚至還沒見(寺廟里)馬哈拉吉的照片,就先看到美赫巴巴的肉身!”
這匆匆一瞥之后,甘谷帶姐妹倆參觀小寺廟,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敬拜。美婼記得有兩幅大照片,一張是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另一張是賽巴巴,還有個擺放銀器的祭壇。
甘谷告訴她們,阿提和敬拜儀式在此處舉行,接下來阿提于中午12點進行。女孩們不知時辰,便回房間,(此前去過那里,知道日程安排的)芙芮妮瑪西和朵拉特麥在等她們。姐妹倆一到,鈴就響了,表示已至午間,阿提要開始了。長輩們叫女孩們快點,她們又回到寺廟。
敬拜后,分發帕薩德(來自大師的食物),許多婆羅門并幾個帕西女子在場。朵拉特麥說:“現在我們去馬哈拉吉的小屋。”{注:迪娜·塔拉提,美赫巴巴的一名早期跟隨者,當天也在薩考利的寺廟,在美婼所見的瑣羅亞斯德教女子中間。}
她們跟隨眾人而行,男子領頭,沿一條細窄、精心鋪就的小路,來到馬哈拉吉的小屋。小屋位于一個古老的芒果園,一些新植的樹木夾雜其間。四周用一圈帶倒刺的鐵絲網,圍成一個院落,以防牲畜進去吃草;一個質樸的手工木門,一次可容兩人通過。
“馬哈拉吉的小屋是泥土砌的。”美婼回憶說,“茅草屋頂,極為原始和簡樸。男子倆倆先進,他們坐一側,然后女子進入坐另一側。馬哈拉吉面對一扇小窗,可以看見都有誰從大門進來。
“馬哈拉吉坐地上的一條粗麻袋上(身上穿的也是),另一條麻袋卷起襯在背后做靠墊。他環視一周。“他以前見過我母親,問她:‘你何時來?旅途可順利?’他問詢我姐姐的名字,姐姐回明。他又問我的名字,‘美婼。’我回答。”馬哈拉吉說:“美婼這個名字,婆羅門女孩發不好音,叫起來費力。從今天起,你就叫彌婼(Mira)吧。”
美婼那時還不知曉圣人彌婼的故事,后來才聽說,這個故事與她自身的生活極為契合:彌婼拜(拜是對年長女子的尊稱)是16世紀印度的一位公主,生于亂世;時局動蕩,自阿伽汗王國的廢墟上,諸小國紛紛興起。彌婼對周遭所見之殘忍、貪婪和虛偽深感厭倦,投身一個旨在培養愛、仁慈和寬容的奎師那教派。她嫁與一位王子為妻,王子不幸離世,國王令她自行“薩提”(自殺儀式),堂堂皇室成員,竟與衣衫襤褸、乞丐般的圣徒交往,令其難堪。彌婼說她已嫁給宇宙之主奎師那,不會自殺。國王想方設法折磨殺害她,但彌婼因對奎師那的愛而屢屢獲救。彌婼遭流放,她說:“王怒,國土之大皆可安身;神怒,我將去向何方?”她踏上朝圣之途,后在一座寺廟撰寫經注和詩歌,度過余生。彌婼拜不求世俗安樂幸福,唯求至愛愉悅,身心靈皆交托。她尋求與神結合,在她成道之時,連皇室成員都來向她頂禮敬拜。
烏帕斯尼·馬哈拉吉選此名作為美婼在薩考利的名字,并非偶然。美婼極為害羞,聽后頜首道:“好的,馬哈拉吉。”
她喜歡彌婼這個名字。薩考利是個新地方,她初來乍到,現在又有了新名。馬哈拉吉說了一些話,講了個幽默的故事,隨后微笑望向窗外。男子們也向外望,報告說默文吉來了。馬哈拉吉說:“是的,我在等他。我叫他來的。”美婼注意到巴巴走至階前,碰觸一下,在門口鞠躬,雙手合十進來,走到馬哈拉吉面前。美婼慢慢抬頭看,但仍沒看清他的眼睛。馬哈拉吉說:“啊默文,你來了,我在等你。去芒果樹下等我,我過幾分鐘過去,信徒們這就散了。”
巴巴再次鞠躬,后退而出。他坐在附近一棵很大的老芒果樹下。馬哈拉吉叫男子們速速離去,他們和女子們達善(頂禮大師的腳)后退出。
美婼出來時,見巴巴坐在芒果樹的樹蔭下,一條腿支起,手搭膝蓋,陷入沉思。
大師的院子里涼爽而有田園風光,附近有一口井。美婼和其他女子一起繞行小屋——環繞大師住所乃印度教的習俗。她們再次繞到小屋前面時,她仍能看見巴巴。
女子們慢吞吞走向手工大門,想盡可能多瞅他一眼,也想看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如何招呼年輕的伊朗尼。只見馬哈拉吉一只手提著身上的麻袋片(他一直以來的衣著)從茅屋出來。馬哈拉吉雙手叉腰,環視院落,見所有人都已到大門口,很滿意;他走過去,坐在巴巴面前。
“我最后看到的是他們兩個面對面坐著談話。”美婼說,“從遠處看,我們只看到這么多,然后不得不走出大門。“所以我第一次見巴巴,是在寺廟附近;第二次是在馬哈拉吉的茅屋;第三次是在芒果樹下。”她總結道。
女子們回到房間,吃了些東西。午飯后,她們坐屋里,談論當天早上發生的事,還交流馬哈拉吉說的話。接著聽到外面的響動聲,馬車鈴鐺聲。
很快喧鬧聲響成一片:腳步聲、嘈雜聲、人們大聲說話聲。她們起身觀看,只見馬車幾乎停在她們房間的正前方,一條長長小徑的盡頭。混亂之中,只見巴巴走得飛快,大約20名女子跟在他身后跑——婆羅門和帕西人都有。
巴巴敏捷地跳進馬車,向馬車夫打個響指,表示出發。車夫催馬起步,年輕些的女子已追了上來,觸碰巴巴踩在踏板上的腳達善。因為是自己大師的埃舍,馬哈拉吉本人已在,巴巴不希望被人敬拜。
“我們特別愚蠢。”美婼說,“只是遠遠站著觀望,沒想到過去達善。再者我們又害羞得不行。“我仍能看見巴巴揮手向她們示意:‘不要,不要達善。’“但女子們紛紛頂禮他的足,邊互相推搡,邊大聲嚷著要達善,馬車啟動時,她們穿著長紗麗在后面跑。“我們命中注定不在薩考利得到巴巴達善,必須先在美拉巴德。那是我們沒想跟他的馬車跑的原因所在。”
那是巴巴最后一天在薩考利聯系烏帕斯尼·馬哈拉吉。馬哈拉吉在世時,巴巴再沒踏足薩考利,只在19年后的1941年,在達伊崗與他會見過一次。
作者問美婼,她第一次見巴巴是什么感覺,她回答:“我沒盯著他的臉看,我很害羞。我愛巴巴就像一個人愛至師那樣。后來我才完全看清楚他:他的手很可愛,他的眼睛很美。”
珀茹嘉則不大為巴巴所吸引。她對美赫巴巴的第一印象,和當時瑣羅亞斯德教社區多數人一致:“我覺得他異類,不正常,相當奇怪——幾乎是個瘋子。”

美赫巴巴,1922 年 1 月攝于孟買于美拉扎德收集[http://meherbaba.cn/2020/site/?p=2308](http://meherbaba.cn/2020/site/?p=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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