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37年5月1日,在阿冉崗附近的一次野餐中
——伊麗莎白拍攝
美赫巴巴為西方人在納西科安排的住處,建造得格外舒適,比如通電以及西式衛浴,與東方女滿德里在美拉巴德山上過的簡樸生活,形成鮮明對照。
1937年1月5日,西方女子組被帶到上美拉巴德,同美婼、瑪妮、蔻詩德、娜佳、蘇娜瑪西、瓦露、顧麥和卡庫見面。她們還見了當時住家屬宿舍的希芮茵麥,以及在此居住的朵拉特麥和芙芮妮瑪西。
西方女子中有一半(諾芮娜、伊麗莎白、吉蒂、迪莉婭和瑪格麗特),于三年半前曾與美婼等東方女子有過簡短會面。而對其他人來說,這是她們的首次見面,對山上這些“小修女”的印象,珍·艾德爾后來這樣記錄道:
這次西方女子與我們的東方巴巴姐妹的會面,是一次難忘的經歷。當我們擁抱彼此時,我們感到……至愛大師的愛如何將我們聯結在一起,使我們能夠超越任何語言或背景的障礙。當然,簡直不可能把更多相反的類型放在一起了!在西方組中……實際上都是女子,都曾游歷過很多地方,見識過很多大眾所謂的“生活”。相比之下,這些隱居的純潔女子——巴巴的小修女們——直到我們來到印度之前,她們的旅行至多是從一個埃舍轉移到另一個……她們沒有人背負我們這般活躍的西方思維和智性好奇……我感到我們有很多需要向她們學習的,但我們能對她們有什么貢獻,就難說了。
……這些女子……似乎不需要我們提供什么。她們在“山上的房子”里,過著安靜、淡泊的生活。房子周圍有一圈12英尺的圍墻,在兩所面對面的房子之間,形成一個約40平方英尺的院落。當時較大的那間即東屋,是一個大約長30英尺、寬20英尺的單間。房間里的主要設施是六張鐵床,每個都帶有蚊帳。每張床旁都有一個小木箱,里面放著女子們僅有的幾件物品,還有一把靠背木椅。沒有裝飾品,沒有小器物,沒有書。相比之下,最簡樸的修道院也算奢侈了。然而這樣的環境卻以某種難以形容的方式,傳遞出一種優雅生活的印象。盡管處于苦行背景,你卻感覺不到有絲毫苦行氣氛。被巴巴的光輝精神所祝福與裝點的這所房子,該會充盈著怎樣的溫暖呢?
雖然從表面上看,她們的生活極端局限、單調而貧乏,但她們臉上卻明顯印著比我們西方人更幸福、更滿足的生活印記,這是我們過著所謂豐富多彩生活的西方人聞所未聞的。
{注:摘自珍·艾德爾所著《阿瓦塔》,(加州柏克萊肯尼迪大學出版社,1971版),第187-190頁。}
巴巴開始每周三和周五清早訪問美拉巴德。當天晚上,他回到拉乎里,在一座剛為他建好的小屋里休息,這個木屋后來被稱為拉乎里小屋。
{注:后來小屋從拉乎里搬到下美拉巴德。}
從1月15日起,西方女子每周五也來美拉巴德。經過4個小時的車程,她們于早上8、9點到達,和巴巴及女子們共度一整天,晚上驅車回納西科。這次,巴巴給娜迪亞·托爾斯泰取昵稱娜丁,以免和娜佳混淆。他還警告西方人絕不要在美婼面前提男子的名字。
兩組女子的處境都尷尬局促,下面瑪格麗特敘述的這件事足以說明這一點:
我們圍坐一圈,迫不及待向她們介紹西方,她們也等待著向我們講述東方。不提男子名也許對她們而言相對容易,因為她們有過更多練習。一次聯誼對話,那是巴巴想要的——一段將要在我們之間展開的聯誼生活。但我們卻在說著:“是的,今早我們從納西科過來時灰塵很大,徑直揚進車里。”
我們的談話便卡頓于此——直到諾芮娜出事。我們必須時刻警惕自己要說的話。可憐的諾芮娜社交意識甚濃,受不了只是干坐著,除了巴巴在場,大家彼此之間無話可說。她開始談論在納西科發生的什么事,接下來就出了岔子:“然后湯姆(沙普利)說……”
你們聽到過沉默嗎?你們聽見過恐怖嗎?我們全都目瞪口呆。自然,美婼神色惶恐不安。巴巴安慰她,把她的頭放在他肩膀上,表示一切都好,不必擔心,隨后轉過身,對諾芮娜和藹微笑。諾芮娜顏面掃地。諾芮娜從未在交際中失去過鎮靜——但這一次亂了陣腳!十分有趣。
后來,巴巴對我說:“我告訴她們所有人(東方女子),你有多幽默風趣,你卻一言不發。”
我定定地看著他,巴巴大笑。他知道為什么。你若置于(對提及男子名)如此嚴格的限制之下,是做不到自如自在的。隨著這項禁令的逐漸解除,我們能夠適時和美婼談點別的事情。
瑪妮還講述了另一件事:
西方人從納西科過來拜訪時,她們知道不能提任何男子的名字。迪莉婭和美婼交談。她知道美婼喜歡馬,所以講到一些牛仔(cowboys)的事。她一提“牛仔”,便說道:“哦,天吶。”連忙用手捂住嘴。“我是說女牛仔(cowgirls)。”她說。美婼和我們都笑了。
吉蒂敘述她的一次失誤:
我們住納西科時,前去拜訪美拉巴德,對我們的來訪所涉及的工作,美婼并沒明顯參與。她始終在巴巴身邊,就餐時坐在他的右邊,為他取水杯。有一次我犯了個錯誤——想著巴巴渴了,沖進廚房給他拿了杯水。巴巴接過我遞給他的水,但后來有人告訴我,那是美婼的特權。
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去為巴巴拿水,除非他親自要求。給他端食物,服侍他用餐,伴隨他左右是美婼的特權。巴巴總是先給她盛飯,接著再給我們其余人盛。
巴巴把西方人召進美婼的房間,對她們說:“你們因何在此?因為美婼建議說你們都想來。”美婼對巴巴說,她覺得西方人想見他。
我經常被叫到房間,聽巴巴授述,給不同的西方人寫信。巴巴從不叫美婼離開房間,她會繼續做手上的事,也不介入談話。巴巴在字母板上指點,我會記錄(他授述的內容)。當其他西方人被巴巴單獨叫進房間時,情況也一樣。若是私人會面,巴巴會叫美婼離開,她會忙別的事,直到巴巴再召她。
吉蒂解釋說:
巴巴若有特別隱私的事宜要跟其他人商量,而他覺得最好是單獨進行,他不會要美婼當場從他身邊走開,因為他不想讓她感到受冷落。他會安排老一些的愛者(諾芮娜、伊麗莎白)在山下與他會面,而美婼不會下山。
但他從不和女滿德里分享任何男子的事情。男子就像不存在一樣。巴巴十分嚴格,在她面前我們不能提男子的名字。當然,我們總是忘記。相比別的事,這會更令巴巴失望。
巴巴知道涉及他的工作可能存在的風險,而他的工作總是排在第一位。我們尤其不能提印度男滿德里以及西方男子的名字,或者書籍或電影中出現的男子名。
迪莉婭如是說:
巴巴對人總是善意和藹,雖然他對我們所有人都體貼親切和仁愛,但在他與美婼的關系中,則帶有特別的意味。例如,每當我們從納西科來,在山上時,巴巴總和美婼坐在一起。(后來)他在法國也同樣行事。早期,如果有人不小心提到什么,也許是某個男弟子的名字,巴巴會吻美婼來掩蓋它。就像美婼看著巴巴的神態那樣——她總是在那里,準備好,仿佛生命中唯一的事情,就是在巴巴需要她時,隨時隨地都在。
迪莉婭補充說:美婼以她特有的方式深愛巴巴,這一點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特別的愛,全然無私。我認為沒人能與之相比。此乃命運賦予她的角色,她完全適合這個角色,這只有真正純美之人方可擔當。
一些西方人承認一開始她們嫉妒美婼。而另一方面,伊麗莎白簡直無法理解埃舍里怎會有人嫉妒美婼的角色:“我不知道世上還有誰能做美婼所做之事。巴巴給她的一個直接命令是,要隨時保持愉快的心情。不管發生什么,那種微笑,那種愉悅始終不離。
“我們中間有誰能做到如此這般?她的每個念頭,她的每個行動,她的整個生命都是巴巴。她從沒有一念為自己考慮,從始至終一切都為了巴巴。”
但不是每個人都愿意承認美婼的角色。“和諾芮娜一樣,珍·艾德爾(在靈性上)雄心勃勃。”瑪格麗特說,“她初見美婼和巴巴的關系時,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她覺得那是她的位置,為此異常難過。后來,她接受了事實,并在她的書《阿瓦塔》中對美婼進行了描述。”
吉蒂表示同意:“珍離開(疏遠巴巴)的一個原因,是她想擁有美婼的位置。”
{注:雖然珍在《阿瓦塔》一書中確實描述了東方女滿德里的生活,但沒有提到美婼的名字。“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在巴巴的圈子里享有特殊的顯赫地位”,珍這樣描寫美婼。
查爾斯·坡德穆在1937年出版的美赫巴巴傳記《至師》一書中,則未提及東方女滿德里,此書比《阿瓦塔》早十年出版。甚至坡德穆的書1964年再版時(以《神人》為書名),也只是間接稍許提到美婼。美赫巴巴在世期間,美婼在美赫巴巴圈子中所扮演的獨特角色從未被提及——這表明當時對美婼存在的保護性質,為他著書立說者須額外留心,以確保他的工作不受誤解。}
美婼在上美拉巴德是巴巴的貼身侍從,但在納西科,他允許瑪格麗特和迪莉婭享有這一榮譽。當大家向巴巴講述各自做的夢時,瑪格麗特回憶說:“在納西科,我們每天為巴巴梳發。那是一份美差。”
巴巴還制造一種局面,有可能是向西方人表明,美婼也會“犯錯”。巴巴每隔幾個星期修剪一次胡須。有一次,盡管西方人已經來了,在外面等著,他仍要美婼修剪。
巴巴在床上,所以美婼不得不俯下身修整。由于她沒有站在最佳位置,胡須一邊比另一邊剪短了。巴巴照了照手里的鏡子說道:“這邊有點長。”瑪妮坐在她的寫字臺旁邊,巴巴問她剪得如何。“巴巴,一邊稍微長了一點。”瑪妮發表意見。巴巴叫美婼修剪一下,但她剪過后,這一邊變得比另一邊還短。
“這下這邊又太長了。”瑪妮說。
“沒事,”巴巴說,“別去管它了。”
“那一次,巴巴的一側胡須偏長,”美婼回憶說,“但他幽默以待,面帶微笑,并不在意。”
美婼總是一絲不茍地履行自己的職責:“我留著一條精致的絲巾,我會把它圍系在巴巴的頸上,來接剪下的須發,不讓它們在地上掉得到處都是。我總是在我的臥室里,或者在錫棚下給他修剪胡子。廚房里的桌子太高了。”
在埃舍,無論誰犯錯,巴巴總是原諒。“我們來與巴巴共同生活時,”瑪妮說,“我們唯一的愿望就是和他在一起。當我們犯錯時,巴巴的寬恕是一種體驗。它讓你覺得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寬恕如同海洋。巴巴表示寬恕的手勢如海洋一般,當他說‘我寬恕’時,海洋是唯一可以用以形容的詞匯。它滾滾而來,將一切都沖刷至凈——先前的憤怒不余一絲痕跡。仿佛海浪涌上海灘,浪潮退去,海灘變得平整潔凈、一塵不染。他的寬恕如潮水。當他給予寬恕時,那個發自內心的特別手勢,有如海浪。”
后來美茹加入埃舍時也有同樣的感受:“當巴巴完全徹底地寬恕你時,感覺真好。它給你一種內心真正清潔的感受。”
瑪妮總結道:“和巴巴一起生活、伴隨巴巴左右,并非兒戲——但你不想做其他任何事。總是伴有那么多的幽默,這讓一個人容易度過。與巴巴在一起不會懼怕,因為你愛巴巴,你想取悅他。這總是激勵你更加努力。”
有一個西方人,東方人尤其喜愛她的陪伴,那就是茹阿諾,她性格活潑有趣,曾是歌手和女演員。“巴巴,”茹阿諾說,“每當看到您,我就覺得好似飛上了天!翅膀從我背上長出來,您瞧。”然后茹安諾會拍打她假想的翅膀。
“我覺得自己像只鷹!”她有一次宣稱,巴巴便開始稱呼她“我的鷹”。
但茹阿諾不大實際。“她是個果敢、慷慨、心腸柔軟的人,”瑪妮說,“她的好友諾妮幫她付房租,但她卻把錢給別人。諾妮只得告訴她:‘茹阿諾,這是給你的。’雖然后來被人利用,但茹阿諾總是設法把錢歸還諾妮。
{注:茹阿諾曾經嫁給里卡多·馬丁,紐約大都會歌劇院男高音,他也是著名歌手恩里科·卡魯索(出生日期為1873年2月25日)的密友。}
“我們特別喜歡她的陪伴。她極為幽默。在納西科,一些鸚鵡總是打架。茹阿諾便打開籠子,命令其中一只滾出來!”
還有一件跟茹阿諾有關的趣事發生在山上,西方人輪流騎當時還被養在那里的驢子查姆帕。剛好最后輪到茹阿諾,茹阿諾塊頭大,她走到查姆帕跟前時(它可能因為被騎那么多次累了),查姆帕直接坐到地上,不讓茹阿諾騎。這件事令巴巴開懷大笑。
{注:查姆帕在美拉巴德山養了三年,直到藍車之旅開始,才被送走。}

巴巴1937年1月初開始的為期40天的禁食,將于他生日當天,在納西科結束。為此他做了精心準備——包括給一萬多人分發谷物和布料,并舉行盛大宴會。巴巴將首次觸摸所有接受帕薩德者的足。
據美婼說,這個隆重慶祝的主意早在巴巴提出之前她就想到了,這讓她意識到巴巴知道她的想法。“有一天,我思忖本年巴巴的生日若能大規模慶祝該有多好。未等向巴巴提及,巴巴主動提議這一次生日要隆重慶祝。不用我說,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并提出建議。”
納西科的慶祝活動,也是為了讓西方人有機會見巴巴的東方跟隨者,但美拉巴德的女滿德里沒有參加。她們甚至過了好多年才看到有關這次活動的記錄短片。不過巴巴對她們講了整個過程,向美婼描述當天他的裝扮:他穿一件咖啡色條紋絲綢外衣,外披緞面斗篷(為杰薩瓦拉所贈),長發垂肩,而非像這幾年所習慣的編起來。“巴巴習慣了把頭發結成辮子,我想他把頭發散開會覺得不舒服,而且那時他的頭發也不像從前那么濃密了。”
令瑪妮特別高興的是,她得知希芮茵麥當天用牛奶和蜂蜜為巴巴洗足。多年來,希芮茵麥對承認兒子是本時代的阿瓦塔,似乎一直抗拒。此事對瑪妮而言,表明母親已公開認可巴巴的地位。
然而過后,希芮茵麥向巴巴吐露心緒,既然她是他的母親,她的愿望也應得到尊重,她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心愿未了——那就是他要結婚!
巴巴反駁說,結婚對他而言,無異于和電影屏幕上一個女演員的二維影像成親,因為他視整個世界如同幻相。希芮茵麥聽了無話可說,巴巴的回答令她落淚。巴巴在生日那天戴了一頂王冠,為美婼等女子在納西科時所做。因為女滿德里沒能參加慶祝活動,巴巴在美拉巴德又專門為她們戴了一次。
隔日,他戴了另一頂王冠。在山上,東方女子圍坐在他面前,美婼提出西方人看過巴巴打扮成奎師那的照片(修愛院期間拍攝),她們有可能想親眼看他扮成奎師那的模樣。巴巴同意西方人下一次來訪時進行裝扮。女子們從箱子里翻找任何可用的裝飾物,甚至要來一件禮儀用的帶金色和紅色鑲邊的橙色絲綢腰布,穿裹在巴巴身上。
西方人來后,巴巴脫去長袍,美婼在他頸上掛了幾串帶掛墜的金珠項鏈,把她做的一頂王冠戴在他頭上。所有女子,包括西方人,都身著紗麗。巴巴坐中間,她們表演了兩段傳統印度舞蹈,圍繞著他旋轉,隨著音樂將棍舉過頭頂相敲擊。
4月的天氣越發炎熱,西方人于上午6點前早早來到美拉巴德。在七八點鐘的時候,同東方人一起吃第二頓早餐,東方人也很早就起床準備早餐。在西屋,蘇娜瑪西和瓦露的床靠墻擺放,另外準備了長凳及矮凳,以便每個人都有座位坐。
一天,巴巴饒有興味想去野餐,東方人納悶附近有什么地方可去。巴巴帶她們下山,來到距離村子不遠的一個芒果林,這個地方還是頭一回來。她們在兩棵樹之間為巴巴綁了一張吊床,伊麗莎白拍了一張美婼站巴巴身邊的照片。他們吃過飯,稍作休息,又回到山上。
{注:此照即是本書的封面特寫。}
巴巴有一次給美婼看他本人的一張照片,拍攝于納西科,站在一棵樹下。“多可愛啊,”她說,“我喜歡您在樹下的這張照片。”
所以,當巴巴和西方人去特姆巴克(納西科郊外)野餐時,他讓人拍了一張自己坐樹上的照片。他給美婼看,問她:“你看這一張怎樣?”美婼喜歡。
在1937年,還有一次,巴巴帶東西方女子到美拉巴德山的院外散步。途中,巴巴在字母板上敘述道:“有朝一日,會有能容納300到400人的大飛機。我的愛者們將乘坐這樣的飛機來印度達善。”
巴巴把手在面前一揮,接著說:“許多美國人會來,并住在這里。他們將接管這個地方,將建立大型聚居地。”
他拇指和食指捏攏,補充說:“連這么大的空地都不會留。”
巴巴說一個會“走向他”的西方人是愛德華八世威爾士王子。美婼作為君王的孩子,終生對英國皇室懷有極大興趣,巴巴向她說明這一點時,她從字面上接受了,感到格外激動。?她對其他人說:“威爾士王子要來巴巴這里,真是太棒了!”她憧憬著陪伴未來英格蘭國王的場景,“那將是一個多么激動人心的時刻。”
那時她絲毫想象不到愛德華不久會為愛而放棄王位,迎娶一位美國離婚女士沃利斯·辛普森。5月12日,在納西科,巴巴和西方人一同收聽愛德華的繼任者喬治國王和伊麗莎白女王的加冕典禮,評論說:“愛德華現在可以自由跟隨愛,向我靠近。追隨神圣之愛,不管是非人格的還是人格的,都會走向我。”
后來,美婼說:“也許愛德華的靈魂會投生在一個巴巴愛者的家里。也許巴巴的意思是他下一世會來找他。”
{注:巴巴還說,新國王和王后“心地善良”。}
巴巴居住納西科時,在魯斯特姆和馥芮妮家用餐。他們住距離西方人不遠的一間小農舍里。巴巴告訴馥芮妮,不應讓孩子們再上寄宿學校,故馥芮妮每天開車接送他們上學,為家人做飯,巴巴在納西科時,也給巴巴做飯。
雖然馥芮妮時而情緒低落,但她相當博學。高荷的弟弟佳爾·R·伊朗尼對她異常景慕。“馥芮妮的英語說得那么美,鋼琴彈得那么好,”他回憶道,“她真正優秀。”
馥芮妮對西方人也幫助很大。“巴巴讓她和西方人交往,”美茹回憶說,“西方人各種問題不斷,想了解巴巴、他的工作和早年的生活。諾芮娜對玄學和神智學特別感興趣,她和我母親長談過多次。”?

拉乎里埃舍在這期間拆除,材料運到下美拉巴德,在此重建瘋人埃舍。巴巴還考慮解散西方人所在的納西科埃舍,因為雨季即將來臨,往來美拉巴德和納西科之間很快將困難不便。美拉巴德的氣候并不適合大多數西方人,因此產生返回天氣更為宜人的意大利的想法。遂作出決定,帶西方人和東方女滿德里前往法國戛納。
以前,每當巴巴去西方旅行,他都會提前把計劃告知女滿德里,讓她們知道他何時回來。“我們從沒想過和他一起去,”美婼說,“我們沒有那個愿望或渴望。我們知道巴巴需要獨自去做工作。我們沒有要和他同去的想法——即使是在1937年。”
但那一年,令她們大為驚奇的是,巴巴于4月宣布,他將帶她們去法國。并不是每個人都對此感到高興。“我們很害怕。”蔻詩德說,“我們在美拉巴德那么嚴格。現在我們不得不走入世間,結識新人,用叉子和勺子吃飯,而我們大多數人幾乎不會說英語。我們都說:‘巴巴,我們在這里很快樂。您去做您的工作。我們留在這里。’”
巴巴說:“不,為了我的工作,我必須帶著你們。你們不想幫我嗎?”
巴巴指示女子們開始為旅程做準備。“我們很高興和巴巴一起旅行,”美婼說,“但我們并不那么渴望和激動。”
有一件事澆滅了女子們的熱情,那就是她們得做很多額外的準備工作。例如,她們必須有合適的衣服。多年來,她們一直將就著穿打補丁的舊衣服,別無更多。而且她們得自己縫制所有的東西——更漂亮精致的衣服,不同于她們在埃舍的日常穿著。
有些新衣是用巴巴在納西科的生日慶典上,分發給窮人的布匹做的。巴巴問女子們是否需要一些布料——她們自然需要,而后便送來慶典剩下的縐綢面料。衣料到后,女子們發現料子頗為合意、顏色鮮艷喜人,有紫色、粉紅色和黃色。
但這個新事項女子們沒有太多的時間投入,她們還要做日常家務、陪巴巴、招待西方人。好在她們在納西科使用過的縫紉機還在,盡管已經又舊又破。到了晚上,心靈手巧的女裁縫蔻詩德點起防風燈,在縫紉機上用“生日縐布”縫紉裙子等衣物。一連幾天,她埋頭為美婼、她自己和母親做衣物。
然而巴巴發現后,叫她不要在晚間做了。“這就像綁住了我們的手腳,”美婼深思道,“沒有做事情的自由,但仍要做所有的事情。好在截至那時蔻詩德已經縫紉了很多東西。”?
由于歐洲寒冷,巴巴允許諾芮娜和伊麗莎白為女子們量尺寸,讓裁縫給她們做一些暖和的夾克和外套。兩人為此來到美拉巴德,在開始之前,她們與巴巴和東方人在東屋吃午飯,巴巴坐在他的躺椅上,女子們坐凳子上。
那天,她們吃的是烤玉米棒子。東方人不知道這在西方是一道普通的菜,她們告訴諾芮娜:“今天午餐你會有新東西吃。”食物端上來,諾芮娜驚訝地見是一種再熟悉不過的食材,但她問她們管它叫什么。“馬凱布圖(Makai butto),”女子們用古吉拉特語說。
諾芮娜大笑起來,她們不明白她笑什么,直到巴巴也問詢原因。“她們說的是意大利語臟話!”諾芮娜答道。
{注:布丟魯(Budiulo)是意大利語中“愚蠢的白癡”的一種粗魯的表達方式,所以也許它讓諾芮娜想起了這個。}
午飯后,諾芮娜開始量尺寸。每個人依次站立,從美婼開始,伊麗莎白默默做記錄。輪到娜佳時,她走上前,自感不凡。
諾芮娜把卷尺放在娜佳的肩膀上,說著諸如這樣的話:“我看看有多長……”
會些簡單英文的娜佳,以為諾芮娜在跟她說話,驕傲地回答:“五點半!”
大家哄然大笑。巴巴要她再說一遍:“多少?大聲說出來。”
娜佳的意思是她肩膀的尺寸是5英寸半,那是她在卷尺上能看到的數碼。巴巴讓她再復述一遍,大家笑個不住。
“娜佳,你真是個奇才。”諾芮娜說。
諾芮娜決定做斗篷,不做夾克,這樣女子們可以披在紗麗外面穿。
{注:斗篷帶有風帽,不止保暖,還可遮擋路人的視線。}?
為了這次旅行,女子們不僅要做新衣,還得注意個人儀容,而這些細節在埃舍里是不需要操心的。五年前,巴巴注意到美婼頭上有一根白發,他讓做姐姐的馥芮妮把它拔掉。而今美婼的前額上長出一縷灰白頭發。
巴巴不喜歡。“我們能做些什么?”他問道,“現在我們要去西方,這樣看起來不美觀。”唯一的辦法是染色。“染吧。”巴巴吩咐。他讓馥芮妮買些東西來。這是一種可怕的印度式操作。
美婼須洗頭,把粉末混合,揉入頭發里,然后保持一段時間,整個過程亂如團麻。但巴巴說要染,她便染了,不管自己喜不喜歡。經年累月,那縷灰發擴大,美婼繼續給它染色,因為巴巴從未取消過這個命令。
7月10日召開會議,男滿德里得知女子們要伴隨巴巴去法國。禪吉記錄到:“帶女士們去西方的消息,在不得向外界任何人泄露的嚴格指示下,透露給我們。”
當時像這樣的旅行需要接種疫苗,一位女醫生來到山上為她們注射。還有一個問題是為女子們辦理護照。禪吉被派前往孟買護照辦公室,詢問女子可否戴面紗(臉下半部分遮面紗或圍巾)拍護照照片,被告知照片不得蒙臉。
此外,這些照片必須為專業拍攝,這意味著要去阿美納伽由男子經營的照相館拍照。美婼不但不能被男性看見,她也不能見男性。盡管如此,還是帶女子們去了照相館。解決辦法是,美婼戴一副近視眼鏡,可使她的視力模糊,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拍照。
{注:美婼的英國護照上寫著:職業:宗教。}
作者問美婼:“在納西科和美拉巴德待了這么多年后,你對去法國感到高興嗎?”?
“高興,這與多年的隱居相比是一種變化,”美婼承認,“但即使我們在美拉巴德不隨意走動,即使在院子里,只是等巴巴從男滿德里那回來,我們仍然喜悅滿足。”
“美婼深愛巴巴,”多年后,高荷評論道,“她腦子里從未有過巴巴太過嚴厲之念。那時她的生活如此受限,對她來說并不重要。她服從巴巴的命令,樂意這樣做。美婼天性喜歡戶外活動,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對她是一種巨大犧牲——不管到哪兒,總要有兩個女孩跟隨,即使上廁所也要在外面等著;不讀不寫——這極其困難。但她欣然承受,并沒想過這對她有多難。她不介意,因為是在取悅巴巴。
美茹說:“只有早期的人知道他們所經受的考驗和困難,尤其是美婼,巴巴的命令那么多,要想跟他共同生活,就必須嚴格遵守。”
美婼自己評論道:“在巴巴的埃舍,必須有人經歷某種嚴格的命令。”
“為了巴巴,美婼一生中不得不做非常困難的事情,”瑪妮補充道,“她經歷了非常嚴格的時期,巨大自我克制的時期,經歷了嚴格的內在紀律時期。跟隨巴巴,并不總是外在的紀律,而是內在的。但即便如此,我們也知道美婼特別,她的角色特別。”
瑪妮總結道:
作為王后,美婼的角色并不輕松。巴巴通過每個人必須經歷的來測試每個人的勇氣。這是一個來自過去的角色,不是由今生所鑄就,它經由累世形成和鑄就。恩典不是你掙來的,是你在取悅至愛時到來。每次阿瓦塔降臨時,都有這樣一個角色。
舞臺已布好,戲也已寫好,只剩演員上場。誰得到這個角色取決于他(巴巴)的工作。角色不會改變,有時容易,有時不易。巴巴說得很清楚:通過美婼,巴巴能夠做他的工作,這是最主要的事情。巴巴總說他的工作排第一位。為了使他的工作容易一些,我們不應提問,而應只是順隨。
那些日子就像是在走鋼絲。巴巴喜歡聽的烏爾都語格扎爾中,有一句這樣說:“指甲花必須研碎,才能得到它的顏料。”同樣,要想在靈性道路上染色,你也必須被磨碎。
但也有喜樂——即使是在新生活中——有著伴隨巴巴的那種自由。你不會想要其他任何東西。我們唯一擔心的是巴巴也許會把我們送走。

上美拉巴德水塔(現在錫棚所在處),攝于1937年1月
瑪格麗特、吉蒂、蔻詩德、諾妮、珍、諾芮娜、巴巴、美婼、娜丁、瑪妮、芭谷、迪莉婭、娜佳、拉諾、伊麗莎白

奎師那和他的擠奶女們,1937年攝于上美拉巴德
上:東屋
下:蔻詩德、瑪格麗特、諾芮娜、美婼、巴巴、瑪妮、迪莉婭、吉蒂
拉諾拍攝——瑪妮收集

1937年攝于上美拉巴德
拉諾拍攝——瑪妮收集

上下照片:1937年5月1日,在阿冉崗附近的一次野餐中。(瑪格麗特站在后面)
伊麗莎白拍攝——瑪妮收集

希芮茵麥在為兒子洗足;1937年2月于納西科
帕椎拍攝——瑪妮收集

于納西科附近的特姆巴克的一次野餐中,1937年3月25日
拉諾拍攝——瑪妮收集

美婼戴著眼鏡拍護照照片,1937年
希拉·克林斯基拍取——美拉扎德收集
- 簡介
- 每月活動記錄
- 美赫巴巴是誰?
- 怎樣憶念美赫巴巴
- 美赫巴巴答問
- 阿瓦塔的名
- 生平往事
- 美赫巴巴的父母
- 至愛的至愛
- 神圣的戀愛
- 美赫巴巴生平簡介
- 童年與青少年時代
- 面紗是怎樣揭開的
- 老家水井
- 生平四個階段
- 五位至師
- 赫茲拉·巴巴簡
- 納拉延·馬哈拉吉
- 塔俱丁巴巴
- 舍地的賽巴巴
- 烏帕斯尼·馬哈拉吉
- 阿瓦塔
- 阿瓦塔
- 圈子
- 阿瓦塔的圈子
- 當代阿瓦塔的訊息
- 美赫巴巴的睡眠
- 阿瓦塔作為第一個大師
- 阿瓦塔與賽古魯
- 彼得的否認與猶大的背叛
- 七月十日沉默日
- 阿瓦塔的獨特性
- 真正偉大
- 復活節
- 阿瓦塔的受難
- 顯現
- 門徒的寫作過程
- 原始問題的聲音
- 阿瓦塔的聲音
- 最偉大的顯現
- 阿瓦塔的工作
- 宇宙工作三階段
- 宇宙性推進
- 梵天之夜
- 神的工作不是說教
- 七月十日沉默日(重復章節)
- 信心與期待
- 兩則寓言
- 內在體驗階段
- 阿瓦塔的蒙辱
- 他的最后訊息
- 工作
- 蘇非教再定向指導憲章
- 宇宙工作
- 美赫巴巴與蘇非教再定向
- 美婼美赫【作者:戴維·芬斯特】
- 《美婼美赫》序言
- 1特別的孩子
- 2 學生時代
- 3 皇家旅館
- 4 白馬
- 5 托迪瓦拉路
- 6 默文吉
- 7 婚禮安排
- 8 美婼的決定
- 9 新朋友
- 10 戒指與照片
- 11 反對
- 12 美拉巴德
- 13 奎達
- 14 日出之歌
- 15 巴巴的勤務兵
- 16 考驗時期
- 17 沉默
- 18 拉妲
- 19 伊朗尼上校
- 20 修愛院
- 21 托卡的拔河比賽
- 22 鴿屋
- 23 去西方
- 24 神圣戲劇
- 25 瑪妮
- 26 西方人來訪
- 27 上美拉巴德
- 28 他不在時的忙碌時光
- 29 美拉巴德動物園
- 30 血誓
- 31 邁索爾摩耶
- 32 三環馬戲團
- 33 西方人在山上
- 34 船上閉關
- 35 里維埃拉河上的擠奶女
- 36 帝王臨朝
- 37 歸航
- 38 新來者
- 39 盤奇伽尼假期
- 40 白塔高聳
- 41 搖籃曲中道晚安
- 42 藍車旅行
- 43 在路上
- 44 瑣碎的爭執
- 45 球場屋
- 46 十勝節游行
- 47 戰爭工作
- 48 家門口
- 49 命令
- 50 戰時閉關
- 美婼美赫附錄一
- 新生活
- 新生活方案說明
- 美赫巴巴的新生活
- 什么是新生活?
- 新生活的意義
- 《新生活的故事》行乞
- 《新生活的故事》權威
- 《新生活的故事》危機
- 《新生活的故事》巴巴知道
- 《新生活的故事》情緒
- 《新生活的故事》特殊窮人
- 《新生活的故事》身份
- 《新生活的故事》美婼回憶
- 《新生活的故事》瑪妮回憶
- 培訓階段
- 末那乃息
- 完美者
- 自然——阿瓦塔的標記
- 金錢——完美的經濟學家
- 完人
- 完美的標記
- 辨喜論靈性導師
- 行道者【作者:威廉·鄧肯】
- 序言
- 關于瑪司特【作者:美赫巴巴】
- 瑪司特對人類的功用
- 靈性高級靈魂
- 靈性高級靈魂及瑪司特類型
- 五個最愛之說明
- 穆罕默德
- 恰提巴巴
- 卡瑞姆巴巴
- 阿里·夏
- 恰恰
- 瘋人埃舍
- 七個瑪司特埃舍之說明
- 阿杰梅爾
- 賈巴爾普爾
- 班加羅爾
- 美拉巴德
- 蘭契
- 馬哈巴里什沃
- 薩塔拉
- 那些見證者
- 美赫巴巴的瑪司特之旅
- 旅行示意圖、地名及數據
- 附錄說明
- 附錄(一)
- 附錄(二)
- 附錄(三)
- 附錄(四)
- 附錄(五)
- 補充附錄
- 最新消息
- 增補
- 再增補(一)
- 再增補(二)
- 再增補(三)
- 再增補:聯系匯總
- 作者簡介及后記
- 達善時刻【作者:美赫巴巴】
- 意義與體驗
- 真達善
- 真正生活
- 誠實
- 時間
- 唯一障礙
- 只要愛
- 真答案
- 救治良藥
- 雙重角色
- 愛的禮物
- 自我性質
- 緊抓衣邊
- 無限珍寶
- 完全忠于我
- 神圣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