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酷熱的6月首周結束時,巴巴出發赴古吉拉特邦短途旅行,既然我們不必拘泥于正文細節上的條理性,就可以立刻跟隨巴巴和弟子們前往艾哈邁達巴德。該城市像一部集成曲,是大雜燴之地,既有古老遺跡、洛可可式別墅、棉紡廠,也有成千上萬間棚舍,貧寒不堪、難以描述。
在艾哈邁達巴德的郊區,有一座寺廟,附設一間埃舍。寺廟和埃舍皆資金充裕,建有牛棚,養著200多頭奶牛;還有廚房,給薩度、苦行僧和窮人——確切地說,給一切種姓信條的圣人及罪人——提供免費食物。
多年前,一個自稱賈格納特的陌生人,來到這座寺廟,在此安家。對陌生人的這種毫無異議接受,在一個西方人的眼里可能不合常規,我們可以肯定,他先會想打探一番推薦信和證書,然后給人或牲畜提供食物及庇護所。但在印度的道場里,會不加疑問地接受所有人,無論他們一小時之內就離去,還是留居一輩子,可能是因為在神的酒肆里,詢問客人的詳情被視為是不禮貌的。
因此,賈格納特未經查問,就在寺廟安了家。隨著他的居留從數月延至數年,常來寺廟的人們開始明白:他不止是一般的薩度——至少是位圣人——于是開始尊稱他賈格納特·馬哈拉吉。我們知道圣方濟各,盡管受到成千上萬人的崇拜,他是如何不讓自己的純樸受染污的。賈格納特·馬哈拉吉,就像阿西西的圣人一樣,雖然他很有名氣,完全有機會過安逸的生活,卻示現出一種簡樸生活的無可比擬氣節。他有90多歲,多年來每天的食物始終只是:兩只巴克瑞*和一個洋蔥。[*注:巴克瑞bhakri,一種未發酵的粗粟米餅。]
一想起這點,著實令人驚嘆:盡管他在寺廟或埃舍都沒有擔任正式職位,實際卻是他們的名譽主持,每天給成百上千的薩度、苦行僧和窮人分發美味食物。而且這些飯菜是用精選的食材搭配烹制的,足以滿足美食家的口味。
當巴巴過去面見賈格納特·馬哈拉吉時,后者似乎知道(或感受到)巴巴的靈性偉大——雖然巴巴的身份并未泄露——因為他為巴巴戴上花環,并歡喜地擁抱他,后來送巴巴三四條黃圍巾,還給隨行男子各一條。最后他親自去廚房,拿來一小袋香普里餅和甜食(gulgule),遞給巴巴。
不過,這并非最后的會面,因為11月巴巴又去看他,并坐在賈格納特的身邊,期間聯系了100多名薩度——值得記述的一次聯系。
首先講一下薩度這個詞。《行道者》書中表明,巴巴有時怎樣聯系大批的薩度。西方讀者應當懂得:薩度作為一個階層,在印度名聲毀譽參半,其情況和原因在很大程度上等同于中世紀歐洲的僧侶修士的類似名聲。盡管表面上,每個薩度按理說已經舍棄世界,但絕大多數印度的戶主們會譴責他們十有八九是“廢物”。當然,也有例外——可謂鳳毛麟角——但這點似乎毫無疑問:對一個因為貧困而變得瘦弱的國家而言,普通的薩度就好比其身體上的可鄙寄生蟲。無論如何,不管薩度作為一個階層是否值得,有時候巴巴會聯系薩度本身,不分其靈性或道德功績。
11月訪問艾哈邁達巴德時,巴巴表示希望聯系薩度,還說他不僅想要在賈格納特·馬哈拉吉的埃舍里,而且要在這位偉大靈魂的面前,做這項工作。巴巴后來告訴我們,馬哈拉吉是一名高級行者,而且完全是撒里克式的。所以巴巴和男子們去了埃舍。可賈格納特·馬哈拉吉一開始有異議,但最終被說服,允許巴巴在他面前做這項工作。應當說明的是,賈格納特不情愿的話語和態度似乎表明,他覺得自己不配坐在巴巴身邊,因為盡管巴巴的身份保密,但賈格納特似乎感覺到(此次跟前次一樣):巴巴是一位偉大的靈性人物。
賈格納特一同意巴巴的計劃,埃舍的執行領導就馬上著手安排。啟用埃舍的大廳,140名薩度(巴巴定的人數)被邀請來,準備接受巴巴的聯系。大廳內擺著一把椅子,巴巴要賈格納特坐椅上。賈格納特勉強依從,巴巴本人則坐在他旁邊的地上。巴巴不許弟子在現場觀看聯系這140名薩度,故不可能對巴巴所做的工作進行任何描述。不過,聯系期間每個薩度被給予5盧比。
這些與賈格納特·馬哈拉吉的聯系就寫這么多。現在我們將轉而記述,此次6月訪問艾哈邁達巴德期間,許多其他聯系中的一兩次。
穆罕默德·侯賽因看起來40來歲,不管你信不信,他竟然生活在一個公共小便處里。海外讀者應當懂得:這些廁所里,到處是腎臟和膀胱排出的尿液,氨味熏人。穆罕默德·侯賽因坐、睡和吃飯都在這令人作嘔的地方——你我若可選擇,不會在這種地方待上十秒鐘。那么他必定有怎樣的的內在生活,才能抵消這種外部生活的影響?我們還聽說,他是通曉多種語言者,據說懂好幾門語言。他是中級瑪司特。
拜圖拉·夏是一名高級行者,也完全是撒里克式,住在艾哈邁達巴德的一個郊區。有個女弟子,身穿打著補丁的長袍。每周四晚11點至次日下午3點,他會大聲讀《古蘭經》,16個小時期間不吃不喝不睡。他每次祈禱(大概一天五次),會持續兩個多小時。
此次聯系拜圖拉·夏的頭天晚上,巴巴和男子們過去想聯系他,卻發現他很忙。他們走回車站,趕巴士回艾哈邁達巴德時,巴巴的老弟子古斯塔吉,在可怕的幾秒鐘內,被誤當作卡希姆·拉茲維的阿拉伯同伙。那些熟識他的和藹面容和體態的人(魯本斯會喜愛畫的那種臉型),可能會納悶,古斯塔吉究竟怎么會被誤當作(哪怕一秒鐘)尋釁滋事的阿拉伯人。不過我們必須記住,在這個特別時期,從喀喇昆侖山脈到科摩林角,民眾的神經都繃得很緊,因為那是在海得拉巴的導火管爆炸事件之前,一段火星四濺的預警時期。
也許這是一次近乎荒謬的歷險,但也可能導致一場突發的暴力。我們記得,當時有一起導致數人喪命的事件,就因為一個陌生人抄近路穿過一片空地,那里有些孩童正在打一場非正式的板球賽。
我們講過,巴巴和男子們正走回巴士站。埃瑞奇和拜度走在前面,先上車找座位,接著巴巴上車,而古斯塔吉走路腿腳不便,落后巴巴大約50碼。巴巴看見巴士快要開了,便轉身擊掌,并打手勢催古斯塔吉趕快。古斯塔吉馬上小跑起來,可就在那一刻,一個小男孩迎面走來。男孩誤以為古斯塔吉在跑向他,就發出驚恐的喊叫,轉身從古斯塔吉面前逃開,一邊跑,一邊尖叫。旁觀者看到,以為一名無辜兒童正遭到一個戴黑氈帽的小個子惡徒追逐,有一兩人喊道:“喬司(阿拉伯人)!”——而當時喊這個詞,相當于叫“兇手”。
只見那時,古斯塔吉只顧奔跑,完全沒注意到:有一伙人正捋臂將拳,朝他撲來。但巴巴,萬人萬事的主宰者,對古斯塔吉發出迅如閃電的信號,讓他立刻原地止步,古斯塔吉馬上停下。他一止步,讓旁觀者看出他不是壞蛋,顯然與剛逃離的那個男孩相比,他更不可能對無辜者施暴。緊張氣氛緩和下來,埃瑞奇和拜度盡力解釋,古斯塔吉既不是兇手也不是阿拉伯人,只是一個跑去趕巴士的人,從而化解余患。
對這件意外小變故的記述,看似偏離了這幾頁的主題,但我認為理應將它包括在內,因為它有助于傳達這些伴隨巴巴旅行的滋味。如你所見,這些旅行并不是沉悶莊嚴的朝圣,而是由日常生活的瑣事組成。而且,像這樣的事件表明,一位神圣人物是怎樣在你我這樣的罪人中間秘密走動的,他是怎樣做著最平凡的事情,他是怎樣——從表面看來——在我們的生活鬧劇和情節劇中扮演最平凡角色的。他對我們的愛,確實超出了我們的理解。
那么,關于艾哈邁達巴德就寫這么多,我們把它從名單上勾掉,現在可以自由地跳一小步到孟買,7月初巴巴在那里進行一些有趣的聯系。
瑪爾哈坦·麥,巴巴告訴我們,是一位很高級的瑪居卜式瑪司特尼。她應該有70多歲,多年來躺在孟買卡納克碼頭橋旁的一棵樹下。她的頭發因塵土纏結一起,巴巴的一名隨行者尋思著比喻,以形容它多么結實,便把它比作茅屋頂或籮筐。巴巴早晨去聯系她,發現她渾身濕透,因為夜間暴雨如注。她要喝茶,巴巴遞茶給她,她先倒入一個舊鐵桶,看上去鐵桶里仿佛積聚了世上所有的細菌,她卻喝得津津有味。
這次在孟買的最后聯系——也許我們應該稱為“未遂的”聯系——是對孟買馬希姆郊區的瑪司特家庭中,那名很高級的瑪居卜式瑪司特,阿里·阿斯伽。這位偉大的神醉者在《行道者》最后一章中有記載,那里誤稱為阿里·阿克巴[譯注:譯文中已更正]。
7月1日下午,巴巴和男子們前往馬希姆區,卻發現阿里·阿斯伽在房間里,門關著。巴巴一開始就說明,他要么聯系到阿里·阿斯伽,要么等到瑪司特允許他離開。瑪司特確實走出了房間一會兒,可一看見巴巴,他又轉身回屋,關上門。盡管通過窗戶再三地懇求他,阿里·阿斯伽仍頑固地拒絕聯系,但一個半小時后,他說巴巴可以走了。
巴巴一行隨后離開馬希姆區,準備返回阿美納伽。但啟程前,巴巴說明,他將不得不再來孟買,最后聯系一次阿里·阿斯伽。
他還解釋說,阿里·阿斯伽這次不讓聯系,是因為他處于一個賈拉里型特征大幅加劇的階段,以至他不吃不睡,故易怒好斗。
巴巴返回阿美納伽后,過了幾天,他發電報給孟買的兩名弟子,要他們去阿里·阿斯伽家,找照顧他的大姐打聽,他的情緒有沒有改變。一旦獲悉阿里·阿斯伽走出好斗階段,就問他愿不愿意讓他們的大哥(指巴巴,因為巴巴的名字保密)聯系他。只要阿里·阿斯伽同意聯系,他們就應當馬上致電巴巴。
就在十天后,阿里·阿斯伽同意讓巴巴聯系,于是電報發到阿美納伽。7月12日巴巴驅車前往孟買,午后抵達。他告訴隨行者,7月1日打造的鏈接不能中斷,必須采用類似的“路線和程序”。為此他解釋,到達阿里·阿斯伽家的時間必須與7月1日的相同,而且除了在市區預定地點接上兩名弟子,中途也不在任何地方停車。
這些指示被嚴格遵守,下午巴巴驅車過去,停到阿里·阿斯伽家的外面。起初事情似乎沒什么希望,因為他們發現阿里·阿斯伽在房間里,門關著。你可以想象,巴巴的弟子為本次聯系做了組織安排,當時很焦急。阿里·阿斯伽的姐姐和巴巴的弟子們,進行了百般勸誘。過了半小時,大家松了口氣,阿里·阿斯伽終于同意見巴巴,從屋里出來。巴巴和他一起進屋,兩人在里面坐了5分鐘。聯系完成,巴巴和阿里·阿斯伽并排走出。
幾秒鐘后,阿里·阿斯伽轉身回屋。但不到一分鐘,此舉原因很快顯明,他大步跨出門,手拿一把剪刀,直接走向花園里的一株桑樹,剪下七根帶葉的小樹枝。接著從樹上剖下一條樹皮,將桑枝扎成一束,送給巴巴。最后他拍拍巴巴的背,就像好朋友一樣,對巴巴輕聲說:“現在您可以走了。”
那天在場的人們也許常回憶起,從巴巴和他的塵世同伴們身上洋溢的喜悅,后者的身心靈皆處于陶醉中。巴巴不僅對這次聯系極其滿意,還解釋說:他的工作已圓滿完成,無需進一步會面。
那么,阿里·阿斯伽給巴巴的這七根桑枝是什么呢?你會說,是一種優雅的社交姿態;一種不值得銘記的瑣碎禮節;也可能,最多是一種信物,向巴巴傳遞本次最后聯系的靈性情誼。但那些弟子們(見過巴巴對神醉者做過大量工作)會告訴你,不管怎樣,一個瑪司特有時給巴巴的古怪物品,具有一種超出正常洞察范圍的核心意義,該意義是如此深遠私密,其將永遠是專屬施者與受者二人的資產。
如果你我的愛人贈予我們,比方說一朵櫻草花,我們會隨身攜帶半天,午夜前把它永遠藏在(也許將它永遠遺忘在)一本喜愛的書的紙頁間。我們的行為,很可能,或多或少只是出于想要銘記一次浪漫經歷的沖動。這可能聽來玩世不恭,且離題太遠,但它有助于強調這點:即盡管我們可能不明白,一個瑪司特贈送巴巴的這些物品之非凡命運背后的深奧機密,可以相當肯定的是,它們與淡而無味的感情無關——我認為,當人們得知阿里·阿斯伽的小束桑枝的后續事件,誰都不會對此提出異議。
巴巴一離開阿里·阿斯伽家,就把那束桑枝交給埃瑞奇,囑咐他要如保衛自己生命那樣,連枝帶葉保管好。因此埃瑞奇回普納家中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七根桑枝插到一罐土里。沒過幾天,葉子干枯變脆,于是他把土罐放到安全處,以防傭人或外人會損壞它,甚至可能將它扔掉。兩周后,巴巴召埃瑞奇到坪坡崗,叫他必須將桑枝帶去。巴巴一收到,就命令將全部葉子摘下,碾成粉末,后來他將粉末吃下。七根枝條則保存起來,一直放在巴巴的房間。
《行道者》最后一章中記述了巴羅達的瑪司特,查姆布·夏,怎樣把他的許多衣物送給巴巴,巴巴又怎樣一度把它們穿身上的。這些舊衣物——請注意,一直未洗過——現在被巴巴保管在一只帶鎖的鐵盒內,和裝有其他瑪司特所送禮物的其它箱盒一起,并排放在坪坡崗的巴巴房間里。1949年3月初,巴巴前往阿布山時,身邊帶著這些箱盒,存放在那邊他的房間里,5月他返回坪坡崗時,隨身將之帶回,現在照例放在坪坡崗他的房間里。
同樣關于這點,巴巴還告訴我們,后來他在坪坡崗的藍車小屋內閉關——該閉關從1949年6月22日晚上開始,8月1日早晨結束——第一天期間,將查姆布·夏的臟舊衣服穿在身上三個小時。
我們現在來祈求偉大的哈奴曼神幫助,帶我們大步躍至南方,以便我們可以獲悉8月赴南印度之旅的一些精彩事件。首先到馬德拉斯。卡吉瑞·辟爾是一名瑪司特,住在馬德拉斯的羅亞布蘭姆區,一個帕西人的家里。似乎他習慣把面包送人,因為1945年他送拜度一條面包,1948年這次聯系時,他送巴巴兩條新鮮面包,用一張著實惡心的破紙裹著。巴巴帶走面包,后來全部吃掉。所以這是另一個事例,說明巴巴會如何對待瑪司特的禮物——至少那些可食用的禮物,而接下來對馬德拉斯的靈性負責人莫爾維·薩赫伯的聯系,也是如此。
巴巴首次聯系莫爾維·薩赫伯是在1945年7月,當時他的工作被一伙討厭鬼破壞,那是一群愛管閑事的男女,通過門窗偷窺,想看巴巴在做什么事。但這次聯系未被打擾,莫爾維·薩赫伯給巴巴六個芒果,可惜是六個很酸的芒果。聯系后,他們離開時,巴巴指出:因為此行是他對很多瑪司特的最后聯系,所以其中一些人送他小禮物。巴巴后來吃掉酸澀的芒果肉,將皮與核保存好。幾天后,果皮變干,巴巴也吃掉。返回坪坡崗后,巴巴親自將六枚果核栽培在育種箱里。好多天,巴巴親自往育種箱里澆水,不到幾周,六枚芒果種便破土抽芽,并適時被移栽到花園里,至今仍茁壯生長。
在《行道者》第二章中,簡短記述了奈伽帕塔姆的一個叫莫提巴巴的第六層面瑪司特,首次聯系是在1939年。這位莫提巴巴,現生活在馬德拉斯,住在一名富裕的穆斯林皮革商家中,撥給他用的一個房間里。他在整個南印度聞名遐邇,房間擠滿了那些出于好奇或尊敬來見他的人。而且似乎他的很多特征改變了,因為十年前,他成天在奈伽帕塔姆到處溜達,現在則整天坐在房間里。過去,他愛擺弄比迪煙(土制香煙),如今常用雙手洗牌,有時同坐在身邊的人玩牌。巴巴十分滿意對這位偉大瑪司特的聯系。
巴巴和男子們從馬德拉斯南下,抵達特里奇諾波利,從那里去蒂魯瓦盧爾。這個靜謐小鎮離奈伽帕塔姆不遠,巴巴來此地的計劃是最后一次聯系偉大的第六層面瑪司特恰提巴巴,1939年至1941年他伴隨巴巴做過大量工作。《行道者》第二章中,對這位瑪司特有詳細記載。
恰提巴巴,喜好流浪,居無定所,但活動范圍在蒂魯瓦盧爾與奈伽帕塔姆之間極為平坦的沖積平原上。可雖然他到處流浪,其行進路線卻被街談巷議所傳播,每一天,乃至每小時,都在他自己信眾的腦海里,用愛的思念小旗標記著他的行蹤。既然如此,你大可信賴遇到的幾乎第一個陌生人,指點你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雖然面見舊友備感愉快,但對那些昔日熟識恰提巴巴的人來說,最后這次聯系卻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傷感,因為他現在骨瘦如柴,顯得凄慘衰老,他們感到他時日不多了。他們找到他時,恰提巴巴頭枕包袱,露天躺著,離馬路大約有十五步。巴巴聯系他,給他香蕉。他們離去時,似乎巴巴也被他的慘狀觸動,因為他娓娓而談恰提巴巴對神的愛,而現在的他孑然一身,沒有人定期照顧他。
誠然,確實可以說,瑪司特完全不受身體苦難的影響,這使我們想要知道:為何巴巴對神醉者工作的顯著特征之一,是服侍他們的身體需要?遺憾的是,這個問題,巴巴沒有給我們答案。那些協助巴巴做這項工作的人知道,讓瑪司特接受任何一種服務都是那么難,而盡管他們不愿意,巴巴為了增進他們的身體福祉,是怎樣不吝時間、不惜麻煩且不顧費用的。倘若一位完美大師對瑪司特工作時,都證明無瑕的耐心乃必不可少,那么不足為奇:普通人(即使他們可能尊重一位瑪司特),很少會不嫌麻煩和費用,長期地為瑪司特提供住所和食物。這也許說明,恰提巴巴為何未得到良好的照顧。
聯系過恰提巴巴后,巴巴接著前往阿瓦納希,那里住著一個叫伊拉義·斯瓦米的偉大瑜伽士。雖然據說伊拉義·斯瓦米有80歲,身體似乎未受歲月侵蝕。遇見他會讓人不安,因為他的外表和習慣不符合小市民的平常觀念。似乎他從不洗漱,從不碰水,甚至不喝水。他會吃飯,吃完就把手放在濃密黑發上揩一揩。除了腰圍一塊破布,他全身赤裸,手腳指甲長達兩三英寸,腳趾甲朝腳掌內彎。睡覺時,直接躺地上。從不乞討,若有人給他錢,或在他面前提起錢,他會發怒。巴巴,是根據內在價值而不是其外表來評估人,十分高興這次聯系到這名偉大的瑜伽士,給身邊的男弟子每人一個椰子,以紀念會面。
從阿瓦納希,當天巴巴前往蒂魯布爾,聯系帕若薩納南德·斯瓦米·古魯。此人大概50歲,巴巴說他是一名好瑜伽士。他有妻子兒女,但家庭事務安排得當,故其奉愛靈修生活不受影響。蒂魯布爾的民眾說,他舉行普佳時,會變得心醉神迷,失去身體意識。這段時期,他正進行為期40天的閉關止語,禁食只飲水,為此在家中一個房間里,用舊帳篷和其它雜物隔成一間密室。他有個少年弟子,在這重大的40天期間,該少年被授權照顧其古魯。
巴巴和男子們在查找帕若薩納南德的住處時,恰好向一名滑稽的婆羅門老頭問路,其人在巴巴的弟子看來,簡直是半瘋。巴巴卻表現出很高興遇見他,并邀他跳上賈特卡*,于是老頭上車加入巴巴一行,隨后來到帕若薩納南德的家。
[*注:賈特卡(jatka)是一種矮馬拉的公共交通工具。它為南印度所特有,空間狹小,極不舒適,常被印度其他地區的民眾當作笑料。]
他們一到他家,巴巴的男子們就開始找那名少年弟子商量,勸他安排聯系,故無人留意婆羅門老頭在做什么。因為他很明顯是弱智,不指望也不要求他幫忙,盡管如此,他偷偷溜到帕若薩納南德的密室旁,潦草地寫了幾張便條,從門下塞給他。后來才發現,這些便條的要義是:帕若薩納南德應當準許這位陌生人(巴巴)聯系他——之所以稱陌生人,因為正如以往的旅行,巴巴的身份是保密的。
這名婆羅門老頭忙著他“偷雞摸狗式”的手書交流時,由于一起更卑劣的分心事件而避免了暴露。巴巴和弟子們身邊(在這種小鎮總是如此)圍著一簇擁擠的民眾,像鴿子圍著拿玉米袋的人。這些“鴿子”中,有個單臂麻痹的可憐青年,瞅見一名巴巴弟子(讓我們稱他為X)的上衣口袋鼓鼓的,里面裝著錢。X正積極參與游說,希望說服那名少年弟子,要他安排聯系帕若薩納南德的事宜。該殘疾青年從側面溜到X身邊,把麻痹的胳膊搭到他肩上。X感覺到胳膊,卻以為那人搭他的肩,只是找個方便的支撐。可過了一會兒,X聽到口袋上方有清脆的聲音,低頭一看,有只扭曲的手在偷一張10盧比紙幣。
你可以猜到,這成了一場騷亂的導火索,而X呢,你也可以猜到,氣得血沖腦門,差點動手揍那名青年或者叫警察。然而巴巴,突然叫停整個事件,堅持要X對小偷什么都莫做。我們得順便提一句,X口袋里的錢是巴巴的,雖然我們認可X的憤慨是世上最自然的反應,但我們也必須承認,無論以什么標準——尤其因為X是巴巴的弟子——如何對待小偷的決定取決于巴巴。如我們所見,巴巴當場就寬恕了那名青年,唯一的懲罰是慈愛溫柔地擰擰他的耳朵,并告誡他莫再偷竊。
筆者也許應該克制詳述這個瑣碎鬧劇的傾向,因為有一種得出錯誤結論的危險,或者更糟,大山臨盆生個耗子(譯注:出自《拉封丹寓言》,形容表面轟轟烈烈,結果沒什么價值)。不過,讓我們冒險記下一兩個看法,但首先要警告讀者,這些看法均非根據巴巴的陳述。
該插曲的最明顯特點是,它無可辯駁地切實表明:寬恕是一種非常困難的藝術——而我們必須學會寬恕人,無論我們覺得自己多么正確。第二個特點,則涉及人們為什么會做出反社會行為的問題。心理學家及其他人開始堅持認為:違法犯罪是一種心理疾病的癥狀,而不一定是罹患該疾病者的過錯,并且說我們應當爭取治愈犯罪者,而不應懲罰他們。從巴巴處理這名青年的方式來看,很可能,他的世界觀,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符合當代心理學家觀點的。
最后的特點是靈性方面的,涉及這一事實:巴巴,因為他是完美大師,與神圣大地上的一切眾生為一。所以巴巴知道該青年手臂麻痹的根源所在,以及他心理疾病的來龍去脈,并且感受到他做小偷被曝光時的痛苦。但雖然巴巴感受到這種痛苦,他也是它的主人,首先讓該青年的自負遭受一記狠狠的砍削,然后乘其不備,給他一種超越人類的赦免,一股神圣之愛,足以令他銘記一輩子。巴巴的滿德里熟諳這一手法,因為這正是巴巴對他們每一個人屢屢使用的。
不過,現在該回到帕若薩納南德的主題了。隨著巴巴寬恕該青年后,巴巴弟子們的思想被婆羅門老頭拉回原來的主題上,因為后者清了清嗓子,悄聲宣布:在所有人中,偏偏是他已經與帕若薩納南德安排好,巴巴可以聯系他了。于是巴巴立即進屋,帕若薩納南德從密室出來幾分鐘,與巴巴同坐聯系。
所以,我們看到,這次聯系是由一個有點瘋狂、愛涂鴉書寫的老頭安排的,而他被給予足夠的時間做他的工作,是由于一個手臂麻痹、愛偷竊的青年引發的分心事件。我們可能不屑于這種信念:即大師之手在無形中引導著這些事;但我們必須承認,這些畸形的碎片以一種巧妙的方式合成一副拼圖,創造出最終畫面的對稱性。
對此次南印度之旅就寫這么多,現在讓我們再祈請偉大的哈奴曼神,帶我們快速安全地來到印度的另一地區,薩烏拉施特拉邦(譯注:今屬古吉拉特邦)的朱納格爾,11月巴巴和男子們前往之地。該城市以朝圣地而聞名,主要由于聳立在城區后方的著名達塔爾山。11月4日,抵達朱納格爾的次日,巴巴和男子們沿著數千級臺階,辛苦登上山頂。該山是以古代成道者巴布扎米爾·夏·達塔爾命名的,他在山頂附近的一個洞穴里采用吉萬三摩地。據說有一天達塔爾隱退進入該山洞,再也沒人見過,人們相信他在里面采用了吉萬三摩地。時至今日,成千上萬朝圣者來到此洞,拜謁這位大圣人,他們相信,無論肉身還是靈性上他都在——雖然常人的眼睛看不見。
在達塔爾山的頂峰,還居住著一批近20人的求道者,過著模范的簡樸生活,引起巴巴的贊賞。他稱贊的要點是,雖然他訪問過印度各地和許多外國的寺廟、圣陵、埃舍及隱修所,卻從未見過這種集靈性抱負、無私工作和克制物欲三者于一體的完美生活。這些熱忱求道者的飲食,比最窮的高地山民的一成不變粥食還要簡單,因為只有糊,沒有別的——這種糊是用粗磨麥粉放入鍋中煮熟后的難吃食物。
巴巴登上達塔爾山的目的是進行閉關,并禁食兩天,只飲水。閉關禁食于11月4日和5日進行,巴巴說明,他希望在這兩天期間,與首日在朱納格爾聯系過的瑪司特芒伽·賽因·瑪斯坦工作。此人是一名完全瑪居卜式的很好瑪司特,近60歲,不跟人說話,不得不由別人喂他飯。他也喜歡流浪,常在通向城外的路上徒步溜達,時不時被巴士司機帶回朱納格爾城區。11月4日早晨巴巴一行登上山時,同時用轎子將芒伽·賽因抬上山。閉關禁食期間,巴巴親自給芒伽·賽因喂飯,多次與他靜坐,每次一兩小時。
完成本次禁食和閉關后,過了兩天,巴巴一行登上吉爾納爾山的一座山頂。吉爾納爾不是孤山,而是連綿山脈,如慵臥的巨人,離朱納格爾城不到幾英里。自古以來,這些陽光普照的群山被尊為神圣,巴巴對隨行弟子解釋,每一位在印度出生的阿瓦塔,一生中都會訪問一次吉爾納爾。
在吉爾納爾山脈的某地,有一處懸崖。古時候,任何人都可以合法地從上面投崖自盡。不過,從這里跳崖自殺,并不是被個人災難所激發,那些采取此舉者,似乎是渴望死后過上更好、更高級的生活。伴著奏樂,這些勇士被領上山,在極為莊嚴壯觀的儀式達到高潮之際,投崖死去。人們相信,或者至少希望:那些跳下可怕懸崖、拋棄身體者,會直接升至天堂。而且,據說他們的遺體會被獅子吃掉——因為吉爾納爾山的森林,過去是、現在仍是整個亞洲最后的獅子庇護所。
當天巴巴和男子們登上山頂,有一個以(古代賢君)拉賈·巴爾薩瑞命名的山洞,巴巴單獨在里面靜坐兩小時。
我們現在將離開吉爾納爾的干旱群山,快速前往德里,在那里巴巴聯系了一個極有趣的瑪司特。巴巴告訴我們,馬斯坦·阿瑪努拉·卡布利,是一名罕見類型的愛神者——賈拉里型和賈瑪里型的混合,其靈性狀態搖擺不定,有時處于瑪居卜式,有時變成撒里克式。聯系本身——如所有這些聯系一樣——不為隨行弟子所見,但他們都參與了后續小小的愉快場景。首先我們必須說明,聯系完成后,巴巴給阿瑪努拉·卡布利10盧比。給禮物后,巴巴與阿瑪努拉·卡布利之間進行了一番交談。我用英語把這番交談重寫成對話的形式,盡可能接近巴巴弟子們現在記得的原貌。不消多言,巴巴的話不是他本人說的,其實是通過對拜度打手勢,由拜度代表巴巴說的。
場景:舊德里的街上。? 時間:早晨
阿瑪努拉(對巴巴和弟子們說):“你們要去哪兒?”
巴巴:“阿杰梅爾。”
阿瑪努拉:“我要隨你們去。”
巴巴:“我會再給你10盧比,你得買自己的車票,自己去。”(又給他10盧比)。“現在讓我們去阿杰梅爾吧。”
阿瑪努拉(指著巴巴):“您和其他人可以走,但這個人(指著拜度)晚上必須來見我。”
巴巴:“看在神的份上,讓我們都走吧!”
阿瑪努拉(看著巴巴,并打手勢指著巴巴):“神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我怎么能讓他走?”
拜度對瑪司特噓寒問暖,并竭力說服他讓他們都走。過一會兒,阿瑪努拉讓步了。
阿瑪努拉:“行,你們都走(看著巴巴);我會從內在不斷給您發‘愛電’,不管您在東方還是西方,但我的愛電會強大得把您拉回我這兒!”
巴巴:“你拉我,我就來。”?
阿瑪努拉(從烏爾都語換成波斯語):“Chashm har su fegandam, dar nazar daram tura.”(意思是:“無論我把目光投向何處,我只看見您。”)
說完這句后,阿瑪努拉又用波斯語說了好多別的話,拜度現在全忘了。之后阿瑪努拉深情地緊握巴巴的手,顯然差點落淚。事后,全體退場。
下一幕很短,如你們所料,把我們帶到阿杰梅爾。從德里,巴巴和男子們直接前往這座圣城,他在那里曾收獲很多偉大的瑪司特。
在阿杰梅爾的次日,聯系了偉大的恰恰。這位恰恰,即1939年巴巴首次聯系過,1947年被帶到薩塔拉瑪司特埃舍的那位瑪居卜(參閱《行道者》)。也許我們應該解釋下,瑪居卜是處于終極法那、終極統一狀態者,靈魂在該狀態淹沒于神,并且享受——雖然不使用——無限能力、無限知識與無限極樂。因此,一位瑪居卜完全意識不到濁、精、心界,只意識到自己是神。?
此次聯系后,巴巴前往巴羅達,在那里聯系了我們的舊友查姆布·夏。這次聯系時,正如之前多次,也交換了衣服,查姆布·夏向巴巴要了兩件新腰布和一件新衣衫。買來這些送給他,他隨后脫下自己的臟衣,遞給巴巴,叫巴巴穿上。當天遲些時候,巴巴穿了。這些衣服,連同前幾次聯系時查姆布·夏給巴巴的其他衣物,現在被鎖在一只鐵皮盒里,正如我解釋過的,不管巴巴居住何處,都存放在他的房間里。
那些把所謂瑪司特的概念視為一派胡言、認為他們無非是瘋子或怪人者,可能會把查姆布·夏視為恥辱,或者譴責他是個偽善或好色的怪人,利用受騙者的輕信。暫且不說對巴巴靈性完美的任何疑問,且不說他就某個偉大瑪司特對我們談了什么,值得記錄的是,那些跟巴巴旅行的隨行者中,大部分人可能像你們這些敏銳的知識分子一樣憤世嫉俗,也像最務實的約克郡人一樣精于世故。當然,我知道,那些巴巴的隨行者決不可能對任何人(更別說對懷疑論者)實際證明:這些偉大的瑪司特是靈性高級的。可是懷疑論者自己,就能夠實際證明他是人類嗎?如你所見,這是一個知曉事實即如此的問題;而且一個人從生命根基處逐漸產生這些確定性之后,智力便被切斷,要指望它繼續活躍,就好比把一棵橡樹砍倒與地面齊平之后,還指望它的上部分繼續存活一樣不明智。
不過,這些空洞之言說夠了,讓我們準備行動,趕往薩烏拉施特拉邦的莫爾維,在那里巴巴聯系了一位非常偉大的瑪司特,名叫瑪居卜·阿里·夏。巴巴告訴我們,此人是一名賈瑪里型的瑪居卜式瑪司特,但會表現出賈拉里型的特征。離得稍遠,我們看到他身材矮胖,滿頭灰白的長發,顏色接近的濃密須髯。但走近他時,你會忘記他身材上的缺陷,僅注意到他的偉大人格。他威儀不凡,按一名巴巴隨行者的描述,如君王一般——請注意,是古代的大流士和亞歷山大那樣的偉大君王。他眼睛很大,或者說看上去如此,深陷在骨肉輪廓之內,其掃視令人屏息。
因此很自然,這樣的人會聲名遠揚,薩烏拉施特拉邦各個角落的民眾,都紛紛涌來見他。幾年前,他生活在卡奇的首府普杰,故一些民眾仍叫他普杰瓦拉巴巴。但在普杰,他吸引了大批群眾,當局怕威脅到公民秩序,將他驅逐出城。普杰也許贏得了公民秩序,卻無疑失去了一位人物。
就像大多數瑪司特,瑪居卜·阿里·夏任性無常,住在莫爾維火車站的鐵路岔道上,四周是當局似乎認為既不宜使用、又不適合報廢的貨車。離他坐的地方不遠,有個水龍頭,他喜歡開著龍頭,看著水流到地上。有時他就這樣站著,看著水,有時讓水澆在腳上。
如同許多瑪司特,他很不安分,像洶涌海域上漂蕩的一塊殘骸。他會站起,坐下,走到這里,走到那里,一整天表現出各種姿勢。盡管外在不安,他片刻都不會喪失強大的君王氣度,那是他的人格本質。這種不安甚至延伸到他的飲食,他會接受人們給他的各種食物,用大量涼水將它們混在一起,拌成大雜燴。通常他只吃一點點,然后分給身邊的人吃。
深夜11時許,巴巴和男子們找到這名偉大的瑪司特。他們走近瑪居卜·阿里·夏時,瑪司特直視著巴巴,突然驚呼:“他是真正的法吉爾,他是真正的法吉爾!”法吉爾這個詞,字面意思是窮人,也是指棄世者;除了這兩種意思,在蘇非文獻和傳統中的確切語義,是指靈性完美者,即撒里克-埃-姆卡彌爾——完美大師。
瑪居卜·阿里·夏做的第一件事,是給巴巴和拜度幾份少量的摻水大雜燴。然后他照例開始不安地來回踱步,持續走了近兩小時。凌晨1時許,他終于坐下,叫幾個留著的陌生人回家去。接著他對巴巴說,要巴巴買一派士的椰棗,分一半給他。因此巴巴和男子們去買了恰好一派士——大概三四個椰棗。巴巴把一半椰棗給瑪居卜·阿里·夏,接著與他靜坐聯系。
在莫爾維聯系過后,巴巴訪問了薩烏拉施特拉邦的另一兩個中心,之后前往艾哈邁達巴德,當著賈格納特·馬哈拉吉的面,聯系了100多名薩度。本章前幾頁對這項工作做了記述,故這里只提及,無需贅述。
由于幾乎所有的日期和枯燥細節都被打發到匯總中,故讀者尚不清楚,這次11月的旅行持續了整整三周,行程包括朱納格爾、德里、阿杰梅爾、巴羅達、莫爾維、艾哈邁達巴德及許多其他地方。《行道者》的讀者可能記得,其中一章有數頁,用于描寫跟隨巴巴進行瑪司特旅行的考驗與艱辛。因此在這里,我只需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即跟隨巴巴一起旅行絕非兒戲。
那么你可以想象,當巴巴的弟子們離開艾哈邁達巴德回家途中,正夢想著四件至福之事:好好洗個澡,換上一塵不染的亞麻衣衫,享用一頓大餐,在干凈的床上酣睡一千年。
然而,命運另有計劃。一場歷史性的氣旋卷起阿拉伯海的綠色廢物,并襲擊了孟買這座大城市,以及該市南北綿延數英里的山丘及河灣,導致巴巴和男子們旅行坐的火車滯留了24小時。在鐵路邊等候的大部分時間里,巴巴和男子們同火車司機聊天打牌,消磨時間。司機是帕西人,從未打聽巴巴是誰,或者他為何保持沉默,故贏得巴巴隨行者的尊重。這場歷史性的氣旋是旅行最后的戲劇性場景,之后巴巴返回他的坪坡崗中心“美拉扎德”。
新年過后不久,阿里·夏,住在美拉巴德的第五層面瑪司特,被召到坪坡崗。他在那里待了近一個月,巴巴每天喂他飯,同他靜坐。我把這個也許平淡無奇的細節寫入正文,是為了彌補《行道者》的遺漏,還要記錄一份微小的個人觀察。遺漏的是,在美拉巴德等地,阿里·夏通常被叫作巴普吉(Bapji),該名字現在幾乎蓋過他早期的名字阿里·夏。
該個人觀察可能被視為不重要,但它進一步證明了這個猜測:巴巴聯系神醉靈魂的原因之一(即使不是主因),就是把工作交給他們。上述觀察很簡單,每當巴普吉與巴巴聯系一段時間后回到美拉巴德,他幾乎整天隱居在自己的小房間里,持續一周或十天,似乎討厭被打擾。如果你朝里偷看,他似乎比往常更多地打手勢,給人感覺是:他正專注于某種特別的任務。但過了一周或十天,他重新從房間出來,和滿德里打成一片,似乎現在可以悠閑地做他喜歡的事了。
譯自威廉·鄧肯著《行道者——美赫巴巴與神醉者》(The Wayfarers-Meher Baba with The God-Intoxicated by William Donkin,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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