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部 ## 擠奶女  1935年，攝于納西科 小蔻詩德、馥芮妮、顧麥、瓦露、娜佳、美婼 坐著：瑪妮、蘇娜瑪西 朵麗拍攝（很可能是）——瑪妮收集 #### 22 鴿屋 1929年馬哈拉施特拉邦的納西科鎮，是最受孟買居民喜愛的度假勝地；這里氣候宜人，還因地處神圣的戈達里河岸，被視作印度教圣地。 數百個婆羅門祭司家庭居住于此，關于他們，巴巴曾經說過：“納西科作為朝圣之地，每天有成千上萬薩度前來。居住在這里的大多是婆羅門，他們對生活在這樣一個圣地深感自豪。認為自己在納西科出生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納西科人如今有了另一個為自己的出生地感到自豪的理由，因為在這里，當代阿瓦塔的女滿德里生活了五年之久——是除了美拉巴德和美拉扎德，居住時間最長的。 在一年多的時間里，這六名女子在高萊家的房子——一座刷成白色、名叫“鴿屋”（卡布塔·堪納）的小房子里嚴格隱居。魯斯特姆、馥芮妮和孩子們住這處院子里的一座房子，房子分為兩半，另一半由婆羅門女房東及其家人住用。隔壁是魯斯特姆擁有的薩若希汽修廠，后來許多男滿德里都在此居住和工作。 鴿屋有兩間打造優良的房間，帶浴室，外加一個與主屋分開的廚房。朵拉特麥是個出色的廚師，她與娜佳為女子們和魯斯特姆的家人做飯。 雖然女子們已離美拉巴德，置身城市環境當中，但這并不妨礙她們隱居：她們足不出戶，只在穿過一片芒果林上廁所時才離開房子。馬薩吉負責女子們的日常采購，照看她們的需要，在院里一個小房間居住。 “巴巴在納西科跟我們相伴不多，”美婼回憶說。事實上，遷到納西科后，她們直到兩個月后才見到巴巴。他于1929年3月30日來到納西科，只待了兩天。三周后，4月22日，他又來住了幾日；之后直到5月9日，他在去瑞希克什之前，來向她們告別。 一個月后，巴巴從北印度回到納西科，同女子們度過兩日。在到納西科之前，巴巴通常會發一份電報，說他會在某日某時，帶“五六個人”來。朵拉特麥、美婼和娜佳提前做好夠這么多人食用的豆糊和一道蔬菜。然而有一次，巴巴致電說他上午11點來，結果10點半就到了。傳話到“內部”給朵拉特麥，說他帶了十多個人來。 巴巴到她們的住處時，朵拉特麥引用古吉拉特俗語說道：“村里的帕蒂爾（村長）對妻子說，有三位客人要來吃飯，結果來了13位。所以親愛的，往豆糊里多加點兒水就成！” 巴巴大笑，已來不及另做飯，她們只得將就著辦。她們從煮熟的豆糊中盛出巴巴的一份，在剩下的豆糊里加水。里面放一點黃油和鹽調味，使它變得美味可口——這還能把豆糊摻水變稀薄的實情遮掩過去。 當時來納西科的訪客中有顧麥和女兒朵麗，她們住了幾日，于6月22日返回阿美納伽。巴巴叫朵麗留在庫希如大院，和兄長大阿迪一起去美拉巴德見他。后來，朵麗獲準到納西科重新加入女子組，顧麥則來去不定。 6月底，巴巴回到納西科，逗留兩天。7月10日，他又回來，帶女子去城外的潘杜雷納石窟。（此次出行是一次難得的優待，自從1月份遷居納西科，她們從未外出過，甚至不在院子里散步。）巴巴還通知她們，他即將乘巴士前往克什米爾。 ｛注：潘杜雷納石窟是古老的佛教石窟群，被切鑿成一座山丘，可俯瞰城市，其中一些石窟有石雕佛像。巴巴指出，其他大師和弟子也曾到過這里。｝ 同男滿德里乘巴士旅行屬于另外的主題，其意義在后來的年間才得以突顯。巴巴指示按他的要求造一輛巴士。他說：“如你們所知，我的一切行動，特別是這樣的旅行，都有一定的意義。這種旅行可比作國王親自視察邦國，看看他在各地的工作進展如何。” 與此同時，巴巴吩咐女子們，等他回來，給他上演一部劇，這是她們未來幾年打發時間的另一項活動。劇中常常折射出巴巴時下關心的問題。對這第一部劇，巴巴口授劇本，還為女子們挑選了歌曲。 “非常活潑有趣，”美婼回憶說，“并非嚴肅的基調。” 這部戲是講奎師那、拉妲和擠奶女的。在戲中，奎師那途中攔住正要去賣牛奶的擠奶女們，他從樹后跳出，拽她們的紗麗，不讓她們走。擠奶女不知他是阿瓦塔，責問道：“你是誰，干嗎打擾我們？” “我想要牛奶和凝乳。”奎師那說，讓她們給他一些。巴巴解釋說，奎師那這樣做是為了讓擠奶女們有機會服務阿瓦塔，結果她們成了他的弟子。 因為嗓音好，（當時來訪的）瑪妮扮演奎師那，蔻詩德扮拉妲。美婼說：“那個時候，蔻詩德苗條漂亮。”她還記得劇中女孩們都戴著優雅的圍巾，但不記得自己演了什么角色。 8月26日從克什米爾回來后，巴巴觀看了演出。他只在納西科逗留兩天就去了美拉巴德。這一次，他給女子們另一部劇的主題，是關于真假薩度的題材。 琵拉麥也在，她扮假薩度，顧麥扮演真薩度。美婼、蔻詩德，也許還有瑪妮扮演顧麥的諸位弟子。娜佳、大蔻詩德和馥芮妮是假薩度的追隨者。巴巴授述整個故事梗概，具體情節由她們自己填充。 巴巴正在計劃赴波斯的長旅，將由一些男子伴隨。9月16日，他來到納西科觀看這部劇，并與美婼和其他女子道別，只待了一天就返回孟買，去處理棘手的旅行手續問題。巴巴自1927年便停止了書寫，而沒有他的簽名，英國人不愿給他簽發去波斯的簽證，即使有他的指紋。因此巴巴稱自己是波斯公民，使用波斯護照旅行。 遠行兩個月后，巴巴于11月16日從波斯返回納西科。這次他希望在納西科逗留一段時間，那時房子容易租到，一處被租下來給巴巴。房子叫蓋亞斯之家，它新穎堅固，寬敞干凈，有一個精心料理的花園和一扇私人大門。巴巴住樓上寬敞的大廳。 朵拉特麥和顧麥每日都來探望，照看他的個人需要。美婼當時23歲，仍然年輕，而且巴巴身邊總有男子，因此除非受召，否則她不來這所房子；長輩們（朵拉特麥、顧麥和蘇娜瑪西）以及馥芮妮（已婚）則來得較為頻繁。美婼記得，從鴿屋到蓋亞斯之家，沿河邊要走很長一段路。 大概這個期間，有一次巴巴帶女子們到伊加特普里觀光，此處是納西科附近的一個山間駐地，他們在政府招待所住了幾天。巴巴頻繁外出期間，她們一直“關”在鴿屋，所以這是一次愉快的假期。除了長住埃舍的六名女子，另有九名女子參加了這次出游，其中包括瑪妮、朵麗和馥芮妮。 每天早上，巴巴帶女子們一起去不遠處爬山。美婼在攀爬陡坡時，尤其是在陡峭的山崖上感到害怕。她說：“巴巴，我做不到。我恐高。”巴巴拉著她的手，慢慢地引領她，叫她不要往下看，直到他們走過最陡峭之處。 在伊加特普里，一天女子們圍坐在巴巴身邊，為了娛樂，他說：“我有個主意，保管新穎。”他從一個男滿德里的煙盒里取出一支白色香煙，放進嘴里，點著。他吸了一口，將煙吐出。“現在你們都來試試，輪流來。嘗嘗是何滋味。” 他先把香煙遞給美婼，美婼不知道怎么吸。她吸了一口，差點窒息，嗆咳得直喘氣。“給下一位。”巴巴笑著說。 所有人的反應都一樣，被煙嗆得喘不過氣來，咳嗽不止，看她們這般困窘的模樣，巴巴很享受。 這是美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嘗試吸煙，但她喜歡那種味道。“如果有人在我身邊抽雪茄或香煙，我會喜歡那種香味，”美婼有一次說，“我喜歡煙草的味道，但不喜歡人們嚼煙的氣味。” ｛注：后來，小蔻詩德新生活期間在孟買居住，她問巴巴可否吸煙，他說不可。｝  在蓋亞斯之家，根據巴巴要求的規格，建造了一個類似于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在薩考利使用的籠子。由竹竿制成，置于樓上大房間的一角。1930年1月9日，巴巴在這個籠子里閉關，他說非物質領域的某些工作促使他把自己限制在一個小空間。 他待在籠中的22天里，女子們只探望過他一次。她們到后，上樓跟巴巴談了半個小時。她們沒有走近籠子，而是從遠處達善，雙手合十并離開。 1月30日，巴巴結束閉關，到訪女子們的住處，接著去了阿美納伽。次日，在美拉巴德，盡管他把女子和一些男子已轉移到納西科，但巴巴說：“將來，美拉巴德會像耶路撒冷一樣。對我的靈性工作來說，這是最好的地方。它將永遠是我的工作中心。” 巴巴于2月1日返回納西科，但四天后，他再次進入閉關，直到2月17日他36歲的生日慶祝，才永久離開這個閉關地點。 愛者們從四面八方趕來參加慶祝活動，其中一人邀請巴巴訪問戈爾哈布爾。他接受邀請前往，但在回來的路上，滿德里的車險些滑下懸崖。他們持巴巴的名，才避免了一場幾乎致命的事故。 巴巴說：“跟我一起旅行會備嘗艱辛。我在旅途中施加的困擾更大，而我最偉大的工作就是在旅途中完成的。” 4月2日，在離開納西科前往美拉巴德之前，巴巴指示女子們，以及魯斯特姆、馥芮妮和他們的孩子們，遷離婆羅門女子的房子，住進蓋亞斯之家。馥芮妮一家住樓上，美婼、蔻詩德和娜佳住在樓下。整幢房子不設家具，但女子們住著大臥室，舒適安逸。樓上的房間同樣寬敞，還有一個寬大的陽臺。 從美拉巴德，巴巴前往（馬哈巴里什沃附近的）盤奇伽尼，在那里，他在山的一側建了個洞穴，來做他的“閉關工作”，他說這一次與印度國內外的社會和政治動蕩有關。5月15日，巴巴在虎谷山洞閉關。 巴巴前去盤奇伽尼，美婼的心也跟了去。“酷暑炎夏，巴巴在山洞里閉關，該是什么滋味？”她若有所思地說。 由于當地人蜂擁前來山洞求達善，且每晚下大雨，所以5月26日，巴巴離開山洞前往美拉巴德，在那里再次靜坐閉關。他還牙痛，在此期間拔了幾顆牙。 三天后，馥芮妮給巴巴寫信道：“美婼想知道您是否愿意用杏仁油抹發，她這里有杏仁油（她可以寄給您），您若在暑熱天用它，她會很高興。” 與此同時，卡拉奇的琵拉麥帶著三個孩子，還有（一直在孟買的）蘇娜瑪西，來蓋亞斯之家和女子們同住，所以屋子里住滿了人。朵拉特麥、琵拉麥和娜佳為女子們做飯，馥芮妮一家人則獨享餐廳，分開用餐。女子們被告知不得與魯斯特姆，或者任何到他家里的客人交往。 美婼和姐姐的孩子們并不特別親近，雖然她和當時大約三歲的外甥女美茹聊天和玩耍。“我和我姐姐一家有點疏遠。我不進他們家，因為她丈夫在那里。巴巴確保我們在納西科保持和美拉巴德一樣的靈性氛圍。” 但她們也有自己的客人，比如巴巴的妹妹瑪妮，她在學校放假的時候來。11歲的瑪妮已經是個出色的模仿者。她有一段魯斯特姆特別喜歡的滑稽戲碼，她裝扮得像一位年長的伊朗婦女，身穿短衫和紗麗，模仿舊式波斯唱法（瑪妮為了增加效果，還在鼻煙壺里蘸一下，然后假裝吸一些）。瑪妮演得格外逗趣，魯斯特姆反復請她為他的朋友們表演。 魯斯特姆喜歡音樂，但唱歌跑調。他寫了一首巴巴歌曲，名叫《美赫拉吉》（美赫主宰）。他請頗具音樂天賦的瑪妮，為它配上曲調，在巴巴面前演唱。 ｛注：這首歌如今被稱為《美赫拉吉阿提》。｝ 從蓋亞斯之家，女子們可以看到河流，她們有時去那里散步，不像在鴿屋時那樣隱居。巴巴還允許她們偶爾外出，而且，由于納西科是葡萄種植中心，魯斯特姆還帶女子們乘巴士去附近的葡萄園觀光。 巴巴已有兩個多月沒來納西科，6月12日，在去克什米爾前，他只來了一天。他與朵拉特麥和馥芮妮會面，大概就是這次，他叫朵拉特麥與馥芮妮一起生活，幫她照顧孩子。另一個女兒娜格絲（娜古）已經出生。美婼說：“馥芮妮現在有很多孩子，都很淘氣。” 如同古斯塔吉，巴巴也令朵拉特麥保持靜默，這一命令終生未予解除。她照常購物，用石板進行交流。剛開始沉默那會兒，瑪妮同她說話，問那天午飯吃什么。朵拉特麥失誤，張口說出比如“米飯”這類詞。這次失誤后，接下來的22年，她保持絕對沉默，直到1952年去世。 ｛注：美茹說，在朵拉特麥下葬前幾日，巴巴允許她打破沉默，但美婼不知道此事。｝ 魯斯特姆曾和巴巴談過他的一個想法，他想拍一部描繪靈性主題的電影，將巴巴的教誨傳播到全世界。巴巴喜歡這個主意；但沒有拍攝電影，而是在6月，一個名為圈子影院的電影院開始投入建設，將由魯斯特姆所有，而由滿德里經營。 禪吉的兄長，孟買工程師納羅吉·達達禪吉，承接劇院的建造。因監管工程需要，他開始往返于孟買和納西科，他還常帶妻子巴查麥及三個年少的女兒阿娜瓦絲、羅妲（米斯特麗）和娜格絲過來——只要她們有假期。她們拜訪女滿德里，如果巴巴在那里，就達善巴巴。阿娜瓦絲八歲時在郵局見過女子們，但她已經不記得了。她對美婼的最初記憶是12歲時在納西科的那段時間。 阿娜瓦絲和母親、妹妹們被帶到女子住處，迎接她們的第一個人是美婼。“美婼穿著很簡樸。她把我們領進她們的房間，給我們看巴巴寫的一首歌或一首詩，她念出來，然后加以解釋。我們之間的感覺那么溫柔。在我的記憶中，她是如此特別，盡管當時我對她的地位一無所知。她是那么年輕而美麗。這在我的記憶中如此鮮活，即使到今天。” 訪問克什米爾之后，7月14日，巴巴經由美拉巴德回到納西科。“他工作后狀態不太好，”美婼回憶說，“我們有一個月沒見過他了。他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坐著跟男子們談話。顧麥和蘇娜瑪西多半會陪在他身邊，照顧他。只有巴巴叫我們，我們才過去，那個時候我們很少主動去。” 為了換換環境，8月20日，巴巴帶阿伽·阿里離開納西科，前往加爾各答觀光。他還在那格浦爾聯系了杰薩瓦拉一家和他們年少的兒子埃瑞奇。六周后回到納西科，他指示女子們搬回婆羅門的房子，魯斯特姆、馥芮妮和家人則繼續住蓋亞斯之家。 這次，女子們沒有住鴿屋，而是住魯斯特姆一家騰出的主房。房子另一半仍是女房主占用。女子住的部分有三個房間，這里也沒有家具，只在寬闊的陽臺上擺著幾張長凳和幾把椅子。在前面的一間大臥室里，女子們睡在地毯上鋪的床墊上。早上，鋪蓋卷起，堆放在一個角落。窗上掛著珠簾，讓微風吹進來。后陽臺用竹席圍起，用作儲藏室，存放行李，廚房旁還有一間儲藏室，與房子獨立分開。 在接下來的三年里，女子們在這里過著嚴格而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從主房去廚房或上廁所，她們日日夜夜足不出戶。雖然房前有個花園，有一大片開闊的空地，但她們從不冒險去那里，因為附近有一條大路。 “那個時候，我們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美婼說，“我們的鋪蓋卷用麻袋包著。我們整個上午都在廚房忙碌。” 女子們還必須始終把自己遮蓋好。“這是為了考驗我們。有些困難是強加的，這樣（跟巴巴一起生活）很不易。巴巴會讓我們做一些非常困難的事情。” 為了改善條件，就像在美拉巴德有羽毛球和板球運動一樣，一張乒乓球桌被送來，放在房里。巴巴叫她們每天打半個小時。 巴巴還讓拉姆玖及其家人搬到鴿屋居住，這給了女子們一些陪伴。女子們從未見過拉姆玖，但當巴巴不在時，他的妻子卡提佳、他們的幼子阿里以及卡緹佳的妹妹哈佳，會在晚間拜訪女子們，一起談巴巴或唱歌。哈佳還幫忙做飯。 她們還有其他的客人，如迪娜·塔拉提、卡克·薩赫伯的妻子朱拉拜和希芮茵麥，希芮茵麥看了一眼小阿里·拉姆玖明亮的綠色眼睛，說：“這孩子的眼睛像貓！” 10月1日，巴巴回到納西科，只停留四天，再次離開。事實上，接下來的六個月期間，美赫巴巴不間歇旅行，每隔幾周來一次納西科，每次只待一天。 因女子的住處沒有地方讓巴巴過夜，他到馥芮妮的家人住的蓋亞斯之家住宿，但他在女子的住處吃飯和洗浴。他通常上午11點前到達。美婼把巴巴的箱子和東西都準備好，他洗浴時，把他的毛巾、肥皂和衣服放在浴室里。在樓下陽臺，女孩們將一個薄墊鋪在地毯上為他設了個座位，由于沒有桌子，他也在這里吃飯；娜佳做飯，美婼協助。 女子們坐在矮凳上，盤子放在腿上，或者坐在地板上。她們給巴巴按摩腳。下午或晚上，巴巴回馥芮妮家和男滿德里在一起。 美茹仍記得媽媽帶她去女子住處的情景：“我總是喜歡去見她們。多年后我仍能記起她們每個人的名字，即使我已有些年沒見她們。” 美茹小時候，有一次她問巴巴，他何時會開口說話，隨后說道：“您知道，巴巴，我從沒聽過您說話。”巴巴承諾將很快打破沉默，美茹信以為真。一年過去了，沉默沒有打破，她再次問詢。巴巴又一次成功讓她相信，他會在第二年開言。 巴巴常和馥芮妮的孩子們一起玩耍，特別關注法魯、美茹和娜古，他們注定要和他一起度過以后的歲月。其中一個游戲叫做“蕾切爾和雅各布”。在一個圈子里，兩名玩家蒙住眼睛，雅各布一邊呼叫蕾切爾，一邊聽她的回應，設法抓住她，同時圈里的其他人從各個方向呼叫。兩個玩家兜圈跑，一個規避對方，一個又試圖抓到對方，巴巴和美婼一旁觀看，鼓掌加油。 一個長相奇特的男孩時而來魯斯特姆和馥芮妮家，巴巴透露，這個男孩前世是個瑜伽士。男孩穿襯衫，裹著腰布，腰間掛著個小袋，里面裝著幾條無毒蛇。他在院子里把蛇放開，然后用手指塞住耳朵，召喚蛇回來，又將蛇放回袋里。美茹和兄弟姐妹都被迷住了。 巴巴指示朵拉特麥和馥芮妮，男孩想吃什么，就給他，但他只吃水果。有時他會要錢，馥芮妮知道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給其他男孩（他們向他要錢，租自行車）。 男孩自己則對鏡子著迷，他盯著鏡子，用手指堵住耳朵，發出奇怪的聲音。  顧麥和兒媳馥芮妮 1930年代初，于阿美納伽 P. A.努爾蘇拍攝  貝拉姆、馥芮妮、美魯、巴巴、美茹、法魯、魯斯特姆和娜古·伊朗尼 1930年代初，于納西科 V. G.庫爾卡尼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