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常規中的沉浸,會使一個人被突發的死亡事件弄得恐慌不安,尤其是被死亡奪去的是親近者時。如果死亡景象過于頻繁,如戰爭或瘟疫期間,個體的心則傾向于撤入習慣常規的外殼來保護自身。在這種時候,熟悉的行動、面孔與環境成為其感情平衡的堡壘,不需要思想或適應。
然而,就連這種人為的漠然墻壁也會倒塌——當死神之手奪去者已深深進入其內在生命,也許已成為其情感依托的軸心時。在這種時候,他的不加疑問的生活態度被打亂,他的心深深專注于對永久價值的尋求。
每個人的生活都深深糾纏于這個死亡秘密。這卻是個增強而非麻木思想的秘密,因為如果有什么讓人深入思考生命實質的話,那就是重復發生的死亡主題。
隨著生命故事的鋪開,它也頻繁地停頓,沉思死亡留下的空洞。這種臨在的沖擊催人思考,無法逃避。
雖然誰都逃避不了對死亡意義的探求,但很少能有人掀開面紗,揭示秘密。對大多數人,它始終是個讓靈魂焦灼不安的奧秘;對一些人,它提供了廣闊的想象推測天地;對極少數人,它透露自身的秘密。
很多人拒絕接受死亡乃個體的簡單終結,但這種反應更常是一種缺乏理性的愿望,而不是堅定不移的確信。即便如此,對這種本能反抗也不應輕易忽略,因為對死亡之表象事實的盲目反抗,其動力主要來自一種雖被遮掩卻仍起作用的直覺。不過,這種直覺反應與基于理性信仰的更安全立場,不能同日而語。后者乃建立在對先知權威的信心或知者的直接洞悉之上。
首次面對親友圈子中的重要死亡時,敏感者往往會震驚于一切生命形式的短暫性。面對無法否認的肉身無常,又缺乏某種永久原理的支撐,常常會使人墮入絕望情緒或玩世不恭。
如果人生注定將無情寂滅,他推想,那么瘋狂獲取就沒有意義。此想法又讓他滯留于目標真空中,要么把他引入無所事事的狀態,要么讓他不顧后果地反叛。對于他,存在似乎是有條件、間歇、可滅的;而寂滅則似乎是無條件、難免、永久的。
這種灰暗的結論——無論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得出,會誘使個體把死亡與毀滅施加給別人,或者招致給自身:僅僅是因為死亡似乎比生命更持久。不顧后果的亡命之徒和決意要自殺者都屬于此類。對人生價值的初步、未經思考的信心被死亡的震撼連根拔起,他們無法接受生活有什么真正價值。
如果把死亡視為真實,比生命更長久,生命就會被貶得一無價值。即便如此,生活中諸如真、美、善和愛等價值,雖然短暫,也會擁有某些內在價值。但實際情況是,就連對這些暫時價值的追求熱情,也逐漸地被一種無望的冷漠感所取代,因為人不斷聽見一種背景低語,說它們有朝一日也注定消失。
偷喝牛奶的貓若知道有人在門外拿棍子等候,就很難享受偷吃的美味。同理,一個發現其全部成就很快成泡影的人,也很難全心投入努力。他若是停下,想一想自己所愛的人都注定早早化為塵土,其自發的熱情也逐漸會干涸。他被迫思量自己在為何奮斗。如果他不顧新的知覺,執著于那些親人,接下來的絕望努力則只能成為虛榮的犧牲品。
為躲避在不可避免地失去親人時,必然得經歷的的痛苦,他可能采取生者死者相差無幾的態度,來試圖逃避生活。這種游戲的成功取決于精確的等式,對生的稍微偏愛,都會讓他在生者死亡時大受影響。
最后他被迫面對這樣的事實:倘若死亡意味著他親愛的兄弟消亡于盲目的永恒真空,那么整個生活游戲乃是個無意義的悲劇。一切的勇氣、犧牲和對理想的忠誠皆成為鬧劇,一切的重大追求都蒙上空虛徒勞、白費力氣的陰影。對損失的恐懼緊跟著一切的認真努力,盜竊并承繼了生命的意義,剝奪掉其全部的甜美。
總之,如果把死亡視作純粹的斷滅,人就會傾向于失去平衡,落入無盡的消沉。對真、美、愛等持久現實的夢想皆被推翻,事后回顧起來似乎是對幻相的盲目追求。先前對永恒和不朽甜美的理想,非但沒有給他注入希望和熱情,此時反而以世間價值全無意義來責備他。
就這樣,不被理解時,死亡會毒害整個人生。個體對該問題通常采取的答案——最初的無所事事或憤世嫉俗沖動,讓他陷入一個倦怠無比的干枯宇宙里。盡管如此,這卻逐漸讓他為另一種努力做準備——對這個無法逃避的問題找到更關鍵的答案。
人心不能長久忍受這種僵局,因為有一種內在力量,要求內在本性保持運動。最終,要求這種運動的壓力沖破對死亡的僵化消極概念。大量的新質疑和發現常常蜂擁而出,其中死亡所提的關鍵問題成為 “什么是生?”
所提供的答案不可計數,并且有賴于來自疑問者根深蒂固的愚昧的一時情緒。第一個本能答案是 “生是由死所終結的東西。” 此答案也不完全合適,因為它不具備有效生活可依據的正面原理,也不能滿足個體的發展需要。這樣的答案不能解釋生,也不能解釋死。個體受驅使試圖沿著新路線,去認識生與死。
**他現在不是把死看作生的對立面,而是不可避免地把它看作生的侍女。**
他開始直覺地肯定生命的真實和永恒性。不是從死的角度解釋生,而是努力從生的角度解釋死。慢慢地,從一個又一個事件中,他學會以更深的肯定意識,再度認真對待生活。同時又能對頻繁的死亡現象給予更有建設性的回應。死亡的挑戰不僅被生命所接受吸收,而且遇到反挑戰:“什么是死?” 現在輪到死亡接受批判考察。
對這個反問的最簡單回答是 “死亡只是生命中的一個事件。” 這個簡單卻深刻真實的宣稱,終結了視死亡為生命熄滅所造成的無法忍受的混亂。很快發現,不首先認識生就企圖認識死,是徒勞無益的。
隨著逐漸安頓于對該問題的平衡態度,意識也采取健康的態度,這使它接受有關生死的真理。對這種真理的直接、清晰知識,僅僅為靈性高級者所及。一切時間的知者,對生與死的真相具有直接認識,一次次把這方面的有用信息給予受苦和摸索的人類。
他們的解釋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們保護人心避免對生死的錯誤有害態度,培養人們對真理的認識。雖然對真理的直接知識要求相當的靈性洞悉,但即使對生死關系的正確理性認識,也對幫助人類恢復健康觀點起著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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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活著有肉身生活之上和死后無肉身生活之外,靈魂乃是獨一不分的永恒存在。靈魂個體化的孕育開始于其意識的進化。意識在形體生命中開始進化,也只有在形體生命中其進化才得以完成。
在意識通過形體(身體)進化而進化的同時,業相也開始積累。形體的和意識的進化(連同人類我心的個體化)完成于靈魂首次獲得人類形體時。但因所積累的業相,靈魂的充分進化意識仍陷于幻相,而不是朝向靈魂的自證(成道)。
要證悟自己,必須徹底消滅一切業相,使作為個體化自我的靈魂,能夠轉化成有意識上帝狀態的個體化靈魂。此外,在形體生命中開始積累的業相,必須在形體生命中消滅。業相的徹底消滅,必須通過一切相反業相——無論善惡——的精確等同,或完全的質量和數量平衡加以抵消或取消。這是極其困難的,因為業相具有一面主導另一面的自然傾向。
雖然業相的失衡在有肉身生活中達到極限,但在死后無肉身生活期間,通過天堂和地獄狀態的強烈主觀苦樂,則幾乎達到平衡。每一次有肉身人生,都是一次證悟自己真我的機會。每一次死亡或無肉身生活,都是獲得似乎平衡,開始又一生的機會,以及證悟自我的進而機會。假若機會被充分利用,一次肉身生命就足以使個體實現該目的。然而,不陷入無數相反體驗的虛幻迷宮,就獲得這樣的動機和渴望,幾乎是不可能的。與至師的接觸,對終止幻相中身體生死的旋轉,喚醒個體對自我的真知,具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從心理的角度看,死亡涉及不到對個體存在的絲毫削弱。這不是說存續的心不會受到將個體與肉身分離的死亡類型的影響。心的狀況及其在死后生命中進一步前進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常常受圍繞著死亡的狀況所決定。
從精神后果的觀點看,死亡可大致分為三類:(1)正常的,(2)非正常的,和(3)超常的。正常的死亡發生在導致身體生理功能失效的疾病之后。一般來說,它涉及到對個體的某種警告,若病情嚴重,他通常會預示到死亡在即。雖然由疾病引起的死亡不全都如此,但一個人對臨近的死亡若有某種預感,通常會有機會了結未了之事,對該新危機做好心理準備。
第二個或非正常類型的死亡,指由事故、謀殺、戰爭和自殺造成的死亡。在事故和謀殺中,一般預測不到臨近的死亡。因出乎意料,死亡在這些情況下所造成的震驚,會粉碎通過個體的肉身來尋求表現的業相根源。
在預料外的事故死亡中,正常的我心,因對濁世界的執著,而具有受濁界吸引并迷戀之的一般傾向。
在預料到的(非正常)死亡中,若出于謀殺或戰爭,我心會被未竟的復仇鎖鏈束縛于濁界。戰爭導致的死亡中,這種束縛的傾向要少于謀殺造成的死亡。戰爭中,雙方戰士的行動一般不是個人性的,他們覺知到自己為某項事業作戰,而非出于個人敵意。如果該覺知清晰穩定,戰爭中的死亡就不會造成報復心理反應。
在非正常的死亡類型中,自殺值得特別注意。自殺可分為四個等級:(1)最低級,(2)低級,(3)高級,和(4)最高級。
最低級的類型是一個人在不擇手段地企圖滿足私欲后,為逃避懲罰、恥辱或絕望,而采取的最后措施。因此,為淫欲或權力而殺人者,可能在被抓獲后自殺。這樣一個人即便離開肉身后,也不能在數百年內割斷與濁界的聯系。這些個體實際上作為鬼魂,生活在濁界與精界之間的半精領域。因未滿足的欲望,倍受痛苦煎熬。因與濁界保持聯系,繼續強烈渴望各種濁對象——一種無法實現的欲望。這種痛苦甚至比(個體與濁界割斷聯系后所體驗的)地獄狀態的強烈痛苦還更劇烈。
一種相對不那么強烈的想象中痛苦,由動機稍微好一些,但仍被歸入 “低級” 的自殺者,在地獄狀態體驗。這包括那些因徹底厭倦生活而自殺者。因此,一個身體不好或可厭疾病纏身者,或者窮困潦倒并恥于連累別人者,可能會因失去活的意志而結束生命。
由于這種自殺是出于對世間生活的厭惡,所以在正常的死后三或四天后,我心不會繼續與濁界保持聯系。這個正常時期過后,聯系斷掉,我心開始體驗其惡業相的強烈痛苦——一般稱作地獄狀態。
雖說陷于半精領域的鬼魂所經受的痛苦,比 “體驗” 地獄狀態的我心還要強烈,但后者獲得對惡業相的一定消耗,前者卻不能。此外,仍與塵世生活保持聯系的鬼魂,其痛苦更在于可望不可即,因為這種聯系在他們面前不斷地打著實現濁欲的幌子,卻沒有實際的滿足手段。
自殺一般被認為不好,是因為它常常出于低級動機或懦弱的生活態度。因無力對付生活困境,用自殺來逃避,不僅不光彩,而且對受害者造成深遠的不良影響。
第三個或高級類型的自殺,絲毫不是植根于卑鄙動機,因此沒有惡果。它純粹由利他動機所啟發,是為他人的物質或靈性利益而做出的犧牲。為改善眾人利益而接受死亡者,比如絕食,就屬于這個高級類型的自殺。
這樣一個自殺者的動機,與為國家、社會或宗教獻身戰場的烈士,并無多大區別。此高級自殺類型的毫無卑鄙動機,使之完全有別于低級的類型。如同其它高尚自滅行為,這種受高尚動機驅使的行為,會給逝者賦予天堂狀態的特權和快樂,還定然構成其靈性進步中的資糧。
由一般利他動機所激發的自殺不是最高的類型。第四個或最高級的類型,來自想見神或與神結合的強烈渴望;這種情況極其罕見。被認為是為神自殺的事例中,大多數參雜著其它動機因素,比如對俗世生活狀況的不滿。
如果純粹是為了獲得神而擁抱自殺時,它能具有獲得解脫或莫克提的效果。大師們總是警告求道者,不要因強烈渴望與神合一而訴諸自殺,因為其中有太大的空間,容納自欺和低級無意識動機的無意混合。
無論自殺背后的不正常情況怎樣,沒有哪一個死亡類型真正會使個體永受懲罰。它至多是其漫長靈性旅程中的一個事件而已。
第三個或超常的死亡類型,是指自愿離開肉身。這是由完成使命后結束塵世生涯的高級瑜伽行者所為,一如學生通過考試后把課本鎖起來。高級瑜伽行者的超常或自愿死亡,一定是預料中或志愿的,但在離開肉身的動機、結果和方式上,截然不同于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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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者的親友通常因而極其難過,形體的消亡對他們就像生命本身的滅亡。他們的一切眷戀皆與形體有關。正是因為形體他們才與靈魂建立聯系,正是通過形體他們的各種身體和情感需要才得到滿足。因此,曾作為靈魂媒介的身體的消失,通常被他們當作個體本身的消亡。
從純粹的身體角度看,死亡連身體的滅亡都算不上。但它在生理上已不適合繼續作為靈的居處,因而完全失去了重要性。
從作為心的個體化靈魂的角度看,死亡涉及不到任何損失,因為心及其業相全部完好無損。個體在本質上沒有任何不同。只是丟棄了外衣。盡管如此,這種與肉身分離仍帶有兩個重要后果:它是把個體引入新型存在的途徑;它本身也是個極其重要的事件——因為其副作用具有最重大的實際后果。
別人死時,個體只是失去一個或至多幾個在其世間生活中扮演過重要角色的朋友。而他自己死時,卻一下子失去所有曾密切進入其生活的人。還失去全部財產,脫離自己將人生成就感建立其上的事業。
作為最大一擊,他還必須留下他曾徹底認同的肉身——他無法想象自己會是別的什么。因而,這種個體塵世存在整個結構的徹底消滅,是其生命中無與倫比的危機。
這個發生在死亡時的重大轉折點,有優勢也有劣勢。最大的劣勢是個體必須離開世間生活的一切未竟事業;必須留下整個棋盤,不再關心過問。其生命布景被遮蓋,其世俗興趣鏈被斷離。
從客觀成就的角度看,其事業突然中斷。所遺留的項目必須由以前的同事完成,與他已無關。因業相聯系被拉回前世開始的工作,從前任撒手之處接續進行,是很罕見的。
認為死亡僅僅帶來劣勢,也是不對的。死亡還通過打碎由世俗物所滋養的全部業相,促成執著的總削弱,因為心現已與之分離。個體在世間生活期間的很多靈性修行,雖然確實具有化解以往業相的效果;但只有在極罕見的情況下,他才能成功地徹底滅除這些業相的當前與未來效果。通過死亡時個體的突然移植,是能夠在一定的明確界限內做到這種滅除的。
假若一次死亡所含的教訓被個體完全吸取,他所獲得的好處就會等同于幾生的耐心靈性努力。不幸的是,大多數情況并不是這樣,因為死后個體通常試圖恢復他所積累的業相,通過這些復活的業相,重新捕捉他所經歷過的體驗。因此緊隨死亡的時期一般成為重復以前全部經歷的時機,而不是通過認識所經歷過的一切來獲得解放。
雖有這些不足,死亡確實給業相之樹一次重大搖晃——樹根,樹干和樹枝。這迫使心重審對客觀宇宙的態度。死亡還帶來對誘人形式世界的一定掙脫。個體再回世間時無不帶著對生活態度的某些修正。
在新肉身中的生活,必須符合個體業相所決定的路線。因此它通常與前生很近似,但不是對過去的完全重復。而是一次新實驗。
死亡引起的突然再定向,促成觀點的再調整,這對靈性渴望已被喚醒的個體特別有助益。在這種情況下,死亡時所發生的執著總松懈,非常有助于靈性追求的進一步開花。此時求道者有機會在新的形勢下,按照其靈性追求重塑整個生活模式。
由于死亡所提供的這些特殊機會,求道者不會對自己的死亡遺憾。對于他,死亡不是沒有銀邊的烏云。至師加拉路丁 · 魯米說他總是通過頻繁死去而前進。但這并不是說任何人,更非求道者,為死而尋死是正當的。以這種方式尋求死亡是對它的錯誤重視。這樣尋求死亡,乃出自對生活的恐懼和無力對付,必將弄巧成拙。
死亡若有什么價值,就是教給個體真正的生活藝術。求道者為獲進步而尋死,是不對的。另一方面,死亡降臨時也不應懼怕。真正的求道者不求死也不怕死,當死亡到來時,他將之轉化成通向更高生活的踏腳石。
有些人特別恐懼死亡時刻,預測那一刻是無法忍受的痛苦。事實上,疾病期間或臨終時所經歷的肉體痛苦,在死亡時刻完全終止。實際離開肉身的過程相當無痛,截然不同于人死時苦不堪言的迷信。
但個體卻不容易脫離濁界中的情感糾葛。人死后的各種宗教儀式,主要目的是幫助逝者擺脫這些牽掛。
比如,在一個人死后,通常做的念誦神名或圣典,對死者和生者都有良好效果,幫助雙方擺脫對形體的共同業相執著。另一方面,常見的哀號哭叫,對逝者和留者具有墮落消極影響,因為這傾向于強化對形體的共同執著。
**個體在臨終一刻所持有的念頭或愿望,對決定其未來命運特別重要。如果最后一念是想神或大師,這個人就會獲得解脫。**
一個人在臨終時刻無具體念頭,也很常見。即便死前有過念頭或希望,他也傾向于在死亡時刻忘記。在那一刻有的人希望不再回到世間生活,但僅靠希望是免不了再生的。他們再次出生,卻表現出對生活的明顯厭惡,傾向于過苦行僧或隱遁者的生活。
如果在死亡時,一個人的善與惡業相近于持平,他有可能幾乎立刻獲得新肉身。甚至可能在死后第四天進入新生。在這種急迫的轉生情況中,個體會在胚胎發育第六或第七個月之間的任何時間,激活一個成熟胎兒。值得注意的是,父母親只能給予胎兒普拉那或生命力。除了接受普拉那之外,它還必須被某一個個體化靈魂激活。這通常發生在胚胎發育的晚期階段。
一旦準備好出生,個體就會自動被業相聯系吸引到未來的父母那里。因同轉世個體的前世聯系,父母起著磁石的作用。偶爾,轉世個體與在世個體的最深業相或竭磨聯系,不是跟父母,而是跟某個兄弟姐妹。正是這種聯系決定了他所出生的家庭。
在緊急時期,如戰爭或瘟疫期間,也許有成千上萬的個體尋求立刻轉世,而要每個人都生在有深厚業相聯系的家庭,不總是可能的。但若是一個人的業相狀況促使他轉世,他不會僅僅因可提供合適前世聯系的父母不在世而推遲采用肉身。通過大師的干預,是可能通過相互交換來進行無限調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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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就像扔掉穿舊無用的衣服。正如旅者可能會在不同地方停歇,在每個停歇處根據需要換衣服,個體也繼續按照業相的需要更換身體。
可把死亡比作睡眠。一個人睡眠,在同一個身體里醒來。死亡時脫離肉身,在另一個肉身里醒來。
對于大多數人,死亡與出生之間是個主觀專注時期。如前所述,死后個體的我心與肉身一般保持三或四天的聯系。過了這個時期,聯系斷絕,個體完全存在于其心狀態的主觀性。這個主觀階段是由人死后,我心所帶業相的全部復活造成的。
我心從一個到另一個領域的突然移植,的確在某種程度上消磨掉業相痕跡,但大部分業相卻保持完好無損。假若死亡造成心上業相痕跡的徹底消滅,那就會帶來個體從一切束縛中的解脫。但這不會發生。業相印記不僅在死后保留,而且會在死后生活中無礙地展開。
隨著業相卷被展開,個體在地獄或天堂狀態體驗惡善業相所涉及的苦或樂。每一個人都儲存有兩類業相,其死后生活中的心狀態取決于哪一類占優勢。
個體通過這些復活業相所體驗的苦樂極為強烈,以至在相對短的時期,促成這些業相的大量消耗,超過數百年塵世生活苦樂可達到的。就是這些死后強烈苦樂的心狀態,在宗教文獻中被分別稱作地獄和天堂。大眾信仰錯誤地將它們視為地方或領域。更恰當的說法是地獄狀態或天堂狀態,而非地點。
人死時若惡業相占優勢,個體會通過在地獄狀態受苦,逐漸消耗惡業相。結果是惡業相最終趨于與善業相達到平衡。好似把一個巨大冰塊置于天平一邊,使之下墜,因為它超過了天平另一邊的重量。隨著大冰塊逐漸融化,水溢出,兩只秤盤則趨于平衡。
同理,隨著大量惡業相通過受苦而減弱,其主導性也開始消失,它們幾乎與善業相達到平衡。這個時刻——兩類相反業相幾乎處于一種平衡狀態時——是個體死后生活結束和他發現自己重新投生世間的時刻。他被突然拋入一個新肉身,因為繼續在無肉身生活中的主觀專注已不再有用途。在另一個濁身中積累新體驗的時機已成熟,為此目的,他必須采用一個適合解決其未耗業相的媒介。
如果個體靈魂過度地消耗惡業相,因而一直經歷地獄狀態,他投胎的新生可能善業相趨于主導。這種預料外反轉的原因在于業相的流動強度。出生時個體已經被解除了過多的惡業相,其善業相的強流即將占優勢。結果在新生中推動他的,是善業相的強大潮流。因此前世揮霍浪費者,可能會以顯著的苦行傾向開始新生。
反過來,一個人從天堂狀態(其中善業相通過強烈的想象快樂被過度消耗)投胎時,也會出現從善到惡的劇變。投生新肉身的時刻發生在善惡業相幾乎相互平衡,善業相即將占主導時。
出生時從善到惡,或從惡到善的轉變,不應被視作普遍法則。個體天性的轉變是頻繁的,但一個人接連幾生一直善良或不善也很常見。在這種情況中,轉世發生在反面業相形成勁流,足以成為主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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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體我的真正存在,開始于進化中的意識采用第一個人身的時刻。這還代表著意識進化發展的最后一步。這是有限個體性結晶為(展現基本 “自我意識” 特征的)“我”的時刻。是個體的真正誕生。
個體的真正死亡,發生在他被提升入神的無限和不分生命的真理意識,從而超越其有限個體性或分別意識的時刻。個體的真正死亡,即制造業相愚昧面紗的限制性我心的徹底消亡。真正死亡是一個比肉身死亡遠為困難的過程,但它憑借大師恩典而發生時,卻用不了眨眼的工夫。我心的消亡,以及靈魂從分別性受限個體性的幻相中的解放,被稱作解脫。
受業相控制的我心,從來得不到真正的平衡。而是以不停地朝交替的主導業相搖擺。只有當我心及其伴隨業相終止時,意識才能獲得真正平衡。這是通過不受限和超業相個體性的出現來達到的。在繼承有意識的、永恒的存在,即真正永生時,這種個體性就會到來。
不應將證悟中的意識無限平衡,混淆于受限我心在地獄或天堂狀態的無肉身生活中所接近的似乎業相平衡。只要人的整全意識仍受限制性我心的絲毫遮掩,就無法達到這種不可言喻的平衡。
在采用新肉身的時候,個體的善與惡業相幾乎持平。然而,這時善或惡業相總會有一個略占優勢。二者從不會完全平衡,也不會以任何方式相互重疊或抵消。完全的平衡僅僅存在于兩類相反業相在質量和數量上如此對等,以至相互抵消時。
相反的業相既在力量上等同,又在質量上完全相對時,便相互取消,不再作為半自動的主觀推動力,而是轉化為完美的認識,擺脫了對生活的對抗反應。這即是解脫狀態。
個體在每一次出生前所接近的似乎平衡,可被比作對抗力量雙方積極卻勢均力敵的拔河比賽。力量對峙只要稍受干擾,整個情形就會發生變化。同樣,為了給個體生命印上業相模式,出生時業相的假平衡也只需稍受干擾。
在證悟狀態,相反類型業相互相滲透的方式,使之不再作為對立力量存在。結果不是一種業相緊張狀態,而是一種徹底的內在中和狀態,其中業相已停止作為推動因素而存在。這不單純是對立兩面的精確數學對等狀態,而是超越了對立的狀態——是植根于對無限一體性的不間斷意識的真正平衡。
在證悟前的整個漫長時期,在每一種情形中,心皆按主導業相的指令行動。如拔河比賽中,向拉力更大的方向運動,但該運動僅代表所耗總能量的一小部分,因為大部分能量消耗在力量對峙中。
在證悟中是業相的全部消失或取締,如同拔河雙方結束比賽,停止往相反方向拉時所發生的情況。另一方面,在業相張力幾乎等同的時候,只有外顯活動的暫停。該平衡一旦被某個新的或外部的因素打亂,就會出現反應,這表明情況安靜不是因為缺少推動力,而是因為它們暫時相互抵消了。
隨著業相的殲滅,個體永久擺脫了一切的業相決定性。結果是,個體生命第一次能夠在無潛在或明顯阻礙的情況下表現自己,因為它是在對真理的無限認識中發揮作用。
這種真正的證悟平衡不可能再受限制性傾向的干擾,而它只能在個體有肉身時獲得。絕不會通過地獄狀態或天堂狀態中單方面業相消耗的加速過程而達到。這就是每一個個體都必須一次次以肉身回到濁界出生,直到證悟真我的最重要原因。
個體存在持續鏈上的交替連結,由肉身和無肉身生命所構成,由從生到死,從死到生時期所鑄結。只有成道時,生命才能擺脫受限個體性的枷鎖。只有成道時,反復出生的頑固鎖鏈才最終完成與終止。它是一種永恒存在狀態,擺脫了生死。是真正的永生不死,因為它高于身體的生死。
真正的永生不是受限個體在肉身死后時期的存續。人死后我心確實堅持著,不因此受損。但個體不能也不會因而出離生死,獲得終極自由。不應將存續混淆于不死——真正的永生。交替有肉身和無肉身生命之鎖鏈,只是一種意識加無知的存續,而無知使真生不可能實現。
無知中的生活是對真理中存在的否定。是對真正存在的根本削弱,用永恒中真正存在的標準來判斷,最好把它稱作一種持續的死亡。只有在證悟中,意識才能擺脫這個(阻止永恒中真正生活的)持續死亡的暴虐。只有在解脫中,意識才能達到不減無遮的真正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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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證悟真理的個體,進入永恒與無限的生活,因為限制性的我心及其一切伴隨業相,經歷了終極死亡。在這個過程中,受限個體性被放棄,靈魂被賦予無限的神圣個體性。可將此稱作靈魂的一個旅程,但絕非第一個旅程。
第一個旅程即意識通過進化過程的進化:開始于最初級的亞氣體形體,結束于在人類形體中全意識的獲得。該旅程從個體靈魂的最初獲得意識,延至受限人類個體性的誕生,在此全意識被獲得,卻是一種仍被業相遮掩與充斥的意識。
靈魂的第二個旅程是現已充分進化的意識的內化——通過業相云霧的消除。這種消除要求無數次人生的努力,從受限人類個體性的誕生,持續到它在無限真理中的終結。第二個旅程把個體帶向無限存在或永生的不受限與無約束狀態(將在第六章對此詳細論述)。該旅程的終點在蘇非文獻中稱作法那 - 費拉(Fana-fillah)——受限自我在有意識上帝狀態中的終極消滅。
在第一個旅程的終點,靈魂獲得對摩耶或二元幻相的意識。該摩耶領域只有想象存在。因而整個宇宙實際上只是一個零,但這個零卻對個體人類的完全進化意識而存在。
摩耶給個體的生活賦予其全部意義,摩耶的想象宇宙繼續擁有實在和意義的表象,直到行者抵達第二個旅程的終點,或法那 - 費拉。
在法那 - 費拉狀態,宇宙消失,不存在也無價值。這是偉大旅程的真正和徹底終點。在我心最終徹底死亡,不可能復蘇時,才能達到。這時只有神存在,作為無上而獨一的實在;宇宙已成為真正的零,連在想象中也不存在。
在此終點,個體的意識被賦予神圣個體性,他被稱作瑪居卜 - 埃 - 卡彌爾(Majzoob-e-kamil)。在我心(或受限個體性)消滅,靈魂有意識融入超靈的時刻,意識完全撤出肉、精、心體;這些身體通常在四天之內被放棄。當瑪居卜(對他自己不存在)的身體未實際放棄時,它被那些曾通過該身體而對他產生依戀的信徒或 “愛者” 所維持。
在第二個旅程期間瑪居卜還是行者時,可能會有幾個愛他并期待他給予靈性指導的朋友。這些朋友因而形成的與行者肉身的業相聯系,現在使瑪居卜的身體繼續存活,雖然他已不再與之有任何聯系。
瑪居卜的巴克塔或信愛者,為其肉身提供食物。該肉身繼續自動地發揮功能。信愛者通過同它的聯系,獲得很多靈性利益。但該身體的一切活動完全是自動的,與瑪居卜的自覺興趣沒有關系。當巴克塔與瑪居卜的肉身形成的業相聯系目的完成后,瑪居卜的肉身停止發揮作用并脫離。
當已達無限真理者的肉身在四天結束時自動放棄,或在與信愛者的聯系目的實現后脫離時,不應把這個事件稱作死亡或一個旅程。不能說它是死亡,因為肉身脫離時,與一度附著它的人的意識已無聯系。與靈魂的聯系已斷,身體只是在神恩的普遍流溢中存續。死亡乃是意識與肉身聯系的斷離,由于上述兩種情況中,肉身沒有與意識保持聯系,因此嚴格地講不是死亡事例。
把這種死亡稱作 “意識的旅程” 也不合適,因為肉身的脫離對曾附著它的意識沒有關系。無論有沒有肉身,意識依然是它在分別個體性徹底消失時所成為的:永久地覺悟并永遠地融入真理。
如果,如在罕見情況中,已證悟真理的意識回到對身體和對宇宙的正常意識(不對證悟造成削弱或阻礙),該事件可被恰當地描述為第三個旅程。第三個旅程僅僅由至師(賽古魯,庫特博)進行。他們恢復對身體和宇宙的意識時,在表面二元世界確立其神圣和無限個體性。這種在摩耶宇宙中并通過摩耶宇宙對無量真理的肯定狀態,在蘇非術語中叫做巴卡 - 比拉(Baqa-billah),或同時永居于神和幻相。
此時表面宇宙對神圣個體性依然存在,但在此第三個旅程的終點,宇宙被證悟為烏有,絕對沒有價值。唯一有真正價值的是神。賽古魯看見整個宇宙本身皆不實,只是作為神的外現而存在。
若將若干個 “零” 放在數字 “一” 后面(比如,100000),每一個零則都有價值,不是因為它本身有價值,而是因為它被置于一之后。在受摩耶控制的狀態,零與一的相對位置未得到認識。二者混淆在一起,以至于構成物理世界的零本身被看作是有存在有價值。
在融入真理的法那 - 菲拉狀態,加在一后面的整個宇宙之零全部抹去。
唯有一存在。
在宇宙中肯定真理的巴卡或賽古魯狀態,宇宙的一切零全部重新出現,但它們從數學角度被置于數字一之前(如,0000001)。在這種重新組合中,零們有存在卻無價值,不管有多少個。
在最后這個情況中,無論添加多少個零,都不能給數字一增添數值,也絲毫不能改變其價值。價值不增不減。
至師能夠施展任何奇跡。這涉及不到對律則的破壞,因為他超越了摩耶及其律則領域。在那些享受賽古魯狀態的人中,阿瓦塔擁有獨特的意識。賽古魯體驗 “我是神,神是一切萬物” 狀態,而阿瓦塔卻體驗 “我是神,我是一切萬物” 狀態。人作為神(即賽古魯)在萬物中見神;但神作為人(即阿瓦塔)卻見神所見:在萬物中見自己。事實上,阿瓦塔不僅在萬物中見自己,而且見自己是萬物;不僅存在于多,而且就是多,恰如他就是一。
阿瓦塔或賽古魯完成在二元想象宇宙中的靈性任務,離開肉身時,仍然保留其持續永恒狀態——上帝意識。阿瓦塔和至師的這第四個和最后的旅行,同于瑪居卜 - 埃 - 喀彌爾的第二個旅行。雖已完全撤離形式世界,但他們的不受限個體性并不消亡。他們的個體性堅持下來,因為其神圣無限意識永久保留,作為靈魂的不可分性質。無需形體來確立其地位。
只有附著某個形體,業相或業相性我心才能生存。而神圣意識的存在,則根本不需要形體表現媒介。它,靈魂的本性,是自行維系的。
阿瓦塔或賽古魯的放棄肉身不是死亡,因為即便他使用肉身,也對之毫不執著,與之沒有業相聯系。放棄身體在這些情況中也不涉及通常的受限個體性或我心的存續,在賽古魯和阿瓦塔那里這些是不存在的。
賽古魯和阿瓦塔的放棄肉身,也有別于高級瑜伽行者在完成工作后可能會自愿放棄肉身的死亡。高級瑜伽行者丟棄不了我心或受限個體性,后者甚至在他們割斷與肉身的聯系后還緊抓他們不放。而瑪居卜 - 埃 - 喀彌爾,賽古魯和阿瓦塔則踏上通向無邊不分神性海洋的獨特而直接 “旅行”?。
田心譯自《聽著,人類》(Listen?Humanity?by?Meher?Baba,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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