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7月15日上午8時50分,艾微·杜思在紐約火車站迎候巴巴。巴巴和滿德里接著前往斯卡斯代爾鎮,科亥尼路14號,凱特·費瑞絲的家。已經安排好巴巴和女滿德里在那里住宿。男子們住別處。凱特·費瑞絲是珍·艾德爾和菲麗絲·的熟人,菲麗絲只見過她一次。當菲麗絲唐突地問她:“你愿不愿把斯卡斯代爾的房子借給美赫巴巴用兩周?”時,她回答:“當然。”
費瑞絲夫人和菲麗絲等候巴巴到來。這是車禍后菲麗絲首次見巴巴。她無言握著他的手,巴巴打手勢:“莫沮喪。”阿迪和美赫吉打開他的輪椅,菲麗絲又感到喉嚨哽咽。巴巴揮去她的悲傷;如他在默土海濱曾對她所言:“神總是愉快,即使受十字架刑。”
由于費瑞絲夫人的三個鄰居全都“意外地”外出度假,巴巴和女子們可在花園里隨意走動,隱私得到保證。巴巴為菲麗絲講述了汽車事故,在字母板上拼寫:“美國渴望我的血已久。”又微笑著復述一遍,仿佛一切的發生都如他所愿。
巴巴到后不久,弗雷德和艾拉·溫特非特夫婦驅車來看望。滿德里(大阿迪、尼魯和古斯塔吉)住附近白原市的旅店,溫特非特夫婦把雪弗萊車借給他們,用來往返于斯卡斯代爾。美赫吉和薩若希赴紐約市,處理一些有關商務和家庭的事情。
6月底,高荷在默土海濱開始同紐約的艾微通信,談在紐約預約醫生的詳細指示:
(1952年6月30日)……巴巴希望告訴你,為他和美婼預約各位專家時,無須考慮費用問題,必須為巴巴和美婼找到最好的專家和外科醫生。還要確保巴巴和美婼私下就診,不必和其他病人一起排隊候診,經歷掛號、檢查等冗長程序,巴巴不希望這樣,因為長時間等待令他疲憊。因此巴巴希望你安排醫生在醫院,或在私人辦公室,給巴巴和美婼看病,對他們及治療、醫囑等怎樣最合適,就怎樣安排。
巴巴需要再拍X光片,也許要換石膏。美婼的X光片我有,但我希望她的眼睛由一名很好的眼外科醫生檢查和治療,他需要有眼科手術經驗等等。美婼右眼仍因發炎疼痛,不能完全睜開。
(1952年7月4日)……巴巴還希望看耳鼻喉科專家,因他鼻部仍腫脹,上顎疼痛。巴巴要預約時間定于7月21日。巴巴說,如果耳鼻喉科專家可以上門為他檢查,巴巴更愿醫生來家一趟,為巴巴和美婼做檢查,不然他們就去醫生辦公室。如果預約到辦公室,巴巴的日期定為7月21日,美婼的定為7月16或17日。希望所有要點我都講清了。
因此艾微作了如下預約:
美婼:7月16日上午11點,麥迪遜大街660號,(耳鼻喉科)麥克奎格醫生辦公室;下午2點半,到住宅區神經醫學研究所看(神經學專家)J·勞倫斯·普爾醫生。
7月17日,上午11點,西59街30號,(眼科專家)梅納德·惠勒醫生;下午1點,(牙科)愛默生·康納醫生。
巴巴:7月21日中午12點,麥克奎格醫生;下午4點,(168號大街的長老會醫院)哈克尼斯醫療中心,(骨科)弗雷德里克·史密斯醫生。
7月16日星期三,艾微和夏閔驅車到斯卡斯代爾。夏閔帶美婼和高荷去看醫生,艾微和巴巴交談一個小時。
巴巴又談及他希望出版的那本書。伽尼醫生去世前一直根據巴巴授述的要點撰寫。這次訪美巴巴還將伽尼手稿的打印稿從印度帶來。巴巴說:“我不明白伽尼對我給他的材料都做了什么。現在我得把這個(稿件)帶回家,把書整個重寫一遍。”(此書最終以《神曰》出版。)
巴巴疲倦地看著艾微,說:“你看上去很累;需要休息。我無限地疲憊——無始以來我從未這么疲憊過——對世界的狀況感到厭倦。我希望能回到我的永恒極樂,但我得繼續,你也得繼續!工作必須完成。但在我去歐洲之后,你必須找個地方休息,養好身體應付冬季和前面的一切。
?“從11月15日,我的燃燒生活開始,世界將天翻地覆(巴巴做個顛倒的手勢)——將到處一片混亂。”后來又說:“災難將從各個角度打擊,很少人能逃脫。世人將很快呼喚神。”之后巴巴和女子驅車去紐約艾微的公寓。
與此同時,巴巴想找一個16到18歲之間的男孩,做巴巴在紐約時的守夜人。男孩不能是愛者,但要身體壯實,推他坐輪椅走動。每個人都帶來熟人。菲麗絲領來兩個黑人居住區的男孩,一個是叫皮托的波多黎各人,另一個是愛爾蘭裔天主教徒。皮托曾到她家玩,看著巴巴的像片說:“那是神,對不?”他們見到巴巴,巴巴摸了下皮托胸前的十字架。“這是祝福過的,”男孩喃喃地說。巴巴點點頭。把兩個男孩全都送回,因為發現他們年幼體弱。
最后,菲麗絲從斯卡奈塔第叫來18歲的表弟基思·麥克加菲。基思是阿默斯特學院的二年級學生。在菲麗絲求他“幫忙照顧一位腿和手臂骨折的重病人”之后,17日隨達文·肖過來。小伙子會得到適當的費用。結果基思相當合適;甚至能閱讀巴巴的字母板。一次在艾微家,基思請巴巴解釋成道是什么意思。巴巴觸了觸前額,說:“就像頭痛。除非你自己頭疼過,否則就不會理解是怎么回事。”
基思到后第一天上午,巴巴問他:“你會服從我嗎?”基思說會。
“即使我要你干壞事?”
?“是的,”他回答。基思寫信統統告訴了母親,一位嚴格的英國國教徒。全家人都不高興,驅車到斯卡斯代爾查看兒子到底在為誰工作。可一見巴巴,疑慮頓消。
另一次,巴巴問基思:“你想當什么?”
“還不確定,”他說。
“醫生?”巴巴問。后來基思·麥克加菲確實做了醫生。巴巴把基思留在身邊,但沒讓他做守夜工作。
7月17日,弗雷德·溫特非特送來一個男孩,希望他適合守夜,但巴巴當天便送他回去。在巴巴身邊守衛是很重要的職責,男孩們理解不了巴巴的手勢,也讀不懂字母板,無法履行。此外,通宵保持清醒,只有受過訓練、服從巴巴每個心血來潮的滿德里才能做到。
巴巴從7月18日星期五,開始在紐約67西大街33號艾微的公寓,會見來訪者。每天夏閔將巴巴接到公寓,大阿迪、古斯塔吉和美赫吉同行,基思乘達文·肖的車隨行。瑪格麗特也在場。巴巴的腿仍打著石膏,基思為他推輪椅。巴巴尚未痊愈,但仍同意見人。許多人來見他,艾微和約翰·巴斯向巴巴一一介紹。
第一天,巴巴早晨6點到達。時值仲夏,公寓沒空調,悶熱難忍。巴巴幾晚未睡,腿部石膏無比難受,非常疲倦。可幾場會面下來,他仿佛換了個人,容光煥發:“你們瞧,這么多愛讓我復活。”
7點,新澤西州來的肯尼斯·羅斯和妻子約瑟芬及三個女兒,率先在艾微公寓的主臥室拜見巴巴。(肯尼斯·羅斯是梅瑞迪施·斯達的妹夫,1931年在德文郡首次見巴巴;約瑟芬為瑪麗·安汀之女,同年也在哈蒙見過巴巴。譯注:瑪麗·安汀是近代美國作家。)?瑪莉安·弗洛謝姆,也在巴巴本次訪美期間見到他。她老說,“我希望您使用我的能量,巴巴,”巴巴便給她取昵稱“能量”。
巴巴要了碗水果,放在沙發旁。給來者發一粒葡萄或櫻桃作為帕薩德。約翰·巴斯坐他身邊。不讓人們提問,但有些情況下巴巴允許。
會見延續到上午11點,巴巴之后讓大家離開,下午1點返回。艾微回憶:
“看見人們從各個地方,各個行業來見巴巴兩三分鐘,奇妙無比。有些人進來時死氣沉沉,出去時則脫胎換骨,重獲新生。有的微笑,有的悲泣。整整三日的愛宴。”
第一日下午,巴巴在字母板上對艾微拼寫道:“你知道,約翰·巴斯說了好一會兒了:‘我們啥時喝茶?’”艾微遞給巴巴一瓶七喜汽水,他把好胳膊舉過頭頂,妙語道:“我已在七席(第七層面)!”下午6點,巴巴返回斯卡斯代爾。
瑪格麗特18日到斯卡斯代爾,次日7月19日和巴巴同車到艾微的公寓,薩若希和美赫吉迎候。這天卡洛琳·芙蕾也見了巴巴。艾微的學生和當時的主要助手,33歲的鄧納德(鄧)·尤金·斯蒂文斯,下午抵達。拉比·馬丁曾在舊金山對她的團體談起巴巴,鄧有所保留;他信奉印納雅·堪,懷疑別的大師。但同穆希德馬丁談話之后,他決定跟隨她,接受美赫巴巴的指導。他未能赴默土海濱參加5月17日的達善,但發電報問詢可否在布拉格見巴巴,巴巴未準。
艾微將鄧帶到書房,笑容滿面地說:“巴巴,這是我的孩子!”
巴巴微笑拼寫道:“你說他是你的孩子,可我說是我的孩子!”他玩個文字游戲,妙語道:“鄧,從時間‘登場’,我們就在一起。”鄧想:“天哪,太老土了!阿瓦塔竟講雙關語。”
巴巴叫大家休息,喝下午茶,并把伊妮德·柯菲、瑪格麗特·克拉思科、肖全家和約翰·巴斯叫進來。上茶時,巴巴講了賈那克王(至師,羅摩之妻悉妲的父親)的故事。達文·肖一家每天到艾微的公寓,幫忙做所有的安排。每人都分配有具體的職責,比如接電話,給來訪者指路等。
麗翠絲·肖坐巴巴足邊,聽他講故事,思忖:“我應該愛巴巴,可我反而愛慕他。”巴巴突然停下,在字母板上拼寫,“我值得愛慕,”這讓麗翠絲很驚訝,并且放心。
巴巴開始講賈那克王的故事時,鄧用拇指和食指(據他后來講,“幾乎不自覺地”)做了個“完美圈”手勢。與之同時,巴巴轉身看著他,做個相同的手勢。幾分鐘后,鄧再次舉手做手勢,這次是有意的,想看巴巴會不會回應。他一開始合攏手指,巴巴便轉身,打了同樣的手勢。巴巴坐上輪椅,薩若希推著走時,鄧躲到薩若希背后,第三次快速舉手。巴巴撐著輪椅扶手,痛苦地轉身,直視著鄧,再次打手勢確認。鄧后來講道:
“神從未在我面前說話,但我確信,我目睹過神在人身中做事。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在紐約周六下午那些短暫時刻,我首次見美赫巴巴現代行動時,他特有的令人難以置信的敏感行動和反應……他擁有也許沒人能做到的、溶化人心塊壘的能力。”
白天的活動同樣影響了大阿迪。他在日記中寫道:“今天是最有趣的接見日之一,男男女女因愛失聲哭泣……巴巴顯得很美,愉快,容光煥發。”
7月20日星期天,上午9點至11點,巴巴在斯卡斯代爾接見鄧、艾微和夏閔。就蘇非再定向對他們作了解釋和指示,又說:“自11月15日起,將是我的燃燒生活。將有空前的大混亂。我若肉身不脫離,將于1953年7月9日回到美國。如果肉身脫離,我將于700年后回來。
?“到12月,你們會收到約500頁打印稿和1000美元,用于出版我的書(神曰)。怎樣出版,由艾微和鄧決定。
“11月15日前,我會將有我簽名的完整蘇非教再定向憲章寄來。它必須適用于所有的教派,在全世界平等地適用。”
鄧接著私下提了個問題,巴巴做了回答。中間,巴巴授述:“由感情充分支持的理性知識,是理性確信。”鄧和艾微返回市區,鄧動身回加州的家。
鄧·斯蒂文斯首次面見巴巴,證實了跟隨拉比·馬丁接受美赫巴巴為靈性大師是明智的,如他回家后不久在信中所言:
親愛的巴巴,人心一旦面對超出目前理解力的事物,總會潛入思考,專注無關瑣事。
我記得您對我說的第一句或其中的一句:“我的鄧,我的孩子。”我的頭腦便愚蠢而歡喜地推理:神是您父親,那他必定是我祖父。想到這個真讓我高興,因為我從未想過他是個隔了三層親的遠房叔叔!
巴巴,您講故事時,我入迷看著,急切又欣喜地聽著您對商務及深奧哲學問題的處理;感到我的心長大了,而您知道我還沒問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東西,在這一切占據著我的頭腦和注意力的同時,您深入我的靈魂深底,牽起哭泣孩子的手,與自己跌倒,算著數學家才算的連串數字,總數從來不等的笨小孩一起玩球……
謝謝您,巴巴。對你怎么可能感謝得盡?
愛您的兒子,鄧
20日下午2點,其他蘇非教徒在艾微的公寓聚會。夏閔在斯卡斯代爾用午餐,后驅車載巴巴和滿德里回市區。
巴巴7月7日親授的特別訊息已貼于布告欄。由珍妮·肖負責,要求每個人閱讀。內容如下:
**每一個人,無論大小,**
**高尚的圣人和墮落的罪人,**
**皆可通過發出神圣呼召的不同道路,**
**平等地接近我。**
**我所愛慕的圣人,**
**我為之而來的罪人,**
**都可通過蘇非教、吠檀多教、基督教、**
**瑣羅亞斯德教、佛教和任何一種“教”**
**同等地走向我。**
**也可根本不通過“教”之媒介,**
**直接達到我!**
后來巴巴解釋了他的訊息:
**這張海報一定讓一切人明白,可直接或間接地接近我。這意味著通過不同的教、宗派和組織;或者親身通過直接接觸;或者用印度語的撒晤斯,即在身邊和服務。但今天我們關注的是蘇非教,所以我對直接途徑不加詳述,但會告訴那些通過愛或服務親身接觸者,可通過直接途徑證悟我。**
**倘若你們把巴巴視作完美、與神為一,那么巴巴就是海洋,這些不同道路——蘇非教、吠檀多教、瑣羅亞斯德教、佛教、耆那教和基督教——都像通向海洋的河流。但目前已到了這些河流已經或多或少干涸的時期。跟隨這些不同道路者,只是形式上遵循。更看重儀式和修持,卻忽視了真正目的。**
**基于不二論的吠檀多教,目標是阿哈姆卜拉瑪斯密——“我是神”狀態。基于慈悲生活的佛教,目標是涅槃。基于純潔言思行的瑣羅亞斯德教,目標在于阿乎若瑪茲達。尤其是基于基督密教的基督教,目標是與圣父合一。基于愛的蘇非教,目的是法那與巴卡——寂滅與成為。不同的瑜伽——巴克提瑜伽,禪那瑜伽、羯磨瑜伽和珞珈瑜伽——結束于涅未卡帕三昧。**
**所有這些目標皆意味著與神合一,過神的生活——簡言之,成神。**
**然而,如我所言,目前的情況是這些河流已然枯干,海洋本身不得不流出,灌注這些河流。所以現在是我重新定向這些達至同一個神的不同教派的時候了。**
**對這個蘇非教再定向,我打算制定一個獨一無二的憲章,有我親自簽名,11月從印度寄給艾微·杜思,將美國的蘇非教工作委托給她。該憲章將有一個全新的方面,但又不失其原貌。**
**我打算以同樣方式,再定向不同的“教”,并將工作委任給可靠的工作者和配得者。我寄發的憲章、章程和指示,將適用于整個蘇非界——其效果和影響,憑借神恩,將持久永續。**
**我把全部的愛給予你們,包括所有未能到場者。**
巴巴訪問紐約期間,許多蘇非教徒與他建立親密聯系,包括漢斯·路德維格丁普夫爾(路德)及家人,約瑟夫·哈勃,和47歲的安娜羅莎·卡拉希(她曾同家人在默土海濱見過巴巴)。
此外,巴巴還會見了其他人,諸如珍·艾德爾(她因病未能前往默土海濱),芭芭拉·瑪翁,貝麗爾·威廉姆斯和伊芙琳·布萊克肖。奧德莉·卡基爾博士,1940年代末在紐約通過諾芮娜首次聽說巴巴,同未婚夫羅伯特·馮·勃蘭科凡王子一道前來。
90高齡的老太太米爾德里德·凱萊,在紐約見到巴巴。她從好友娜丁·托爾斯泰那里首次聽說巴巴,娜丁在印度時有一天把米爾德里德的照片給巴巴看。巴巴接過去,在字母板上拼寫:“偉大的靈魂”,然后把照片放入口袋。米爾德里德,或凱萊母親,一直在等巴巴蒞臨西海岸。但艾微告訴她車禍后,她同朋友飛赴紐約,擔心自己活不到能有第二次見巴巴的機會。談起她的年紀,巴巴溫柔地對她說:“我也老,比地球更老。我是老之最老。我是至古者!”米爾德里德任神智學會會長近40年,但她完全接受美赫巴巴是阿瓦塔。
菲麗絲介紹一名曾隨巴納姆-貝利馬戲團巡演的女“神射手”時,說,“巴巴,這位是弗蘭西絲,神射手!”
“我也是!”巴巴妙語。“我以愛箭射擊心靈。”
瑪格麗特·克拉思科的幾名舞者,包括艾拉·馬克斯,也獲準在紐約見巴巴。上述許多愛者,以及約翰·巴斯、菲麗絲和阿黛爾,每周一晚到溫特非特夫婦家中聚會。20日下午4點,巴巴接見“周一夜組”。
一小時前,巴巴接見了紐約女子比莉·伊敦和伴侶菲利普·杜珀斯。比莉描述說:
“4點鐘,我們被領進擠滿人的接待室,他們在等候見巴巴,或剛見完。我們無需等,馬上被領入。我先進,伴侶在我后面。進門一看,巴巴在那兒。他身穿白色長袍,斜倚在臥榻上,腿裹石膏,很多人圍著他。我一見到他,就受到一股震擊,仿佛踩到帶電的電線。從頭到腳全身每根神經好像都通了電。沒時間停下琢磨,我們只得向前走。
巴巴那雙深色閃爍的大眼睛看著我,我感到從他那里涌來一股巨大的愛流暖浪,淹沒了我。那不僅是一種感覺;是一種身體沖擊。巴巴一見我們,就綻放出天堂般的微笑。目光中的那種愛,比我經驗過的任何愛都偉大。難以形容。我只能說,沒人以那樣的愛看過我,對我那樣微笑過。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惟有巴巴清晰。他微微偏了偏頭,似乎喜悅難掩。他見到我們為何那么高興?為何是我?見面后,這些問題會在你腦海里久久盤旋,至今仍盤桓我心。他傾注的愛真實可觸,似浪濤又非浪濤,磁石般牽引著你。巴巴全是愛,伸手可及的愛,不為我的貧乏頭腦所測度的愛。它是壓倒性的,給我留下溫和震擊。
時間凝固了,但又似乎過去了幾個小時,雖然我接近巴巴的時間只有幾秒鐘。這些片刻宛如永恒。與巴巴一起的時刻總是太短,但那么多思想情感涌入,使之伸展無窮。
我們被告知巴巴不說話,但使用字母板。我原以為,只是讓我們進去過一下,就像讓人看一眼王冠上的寶石,所以他向我們伸出手時,我完全沒準備,竟戴著手套!巴巴在字母板上授述:“我認識他們,但他們不認識我。”(現在回想,千真萬確!)然后他又說了些我們對神的愛,他對神的愛,我們該做什么等的話。可那時我的頭暈暈乎乎,沒太理解。
我處于怎樣的騷動……在巴巴的愛面前,所有的不足皆暴露無遺。在常人面前,人不喜歡缺點暴漏。但在巴巴身邊則不同。無論你顯得多么愚笨,你連那個都愛,因為你是和巴巴在一起。人必須體驗才能知道。巴巴理解;巴巴愛。這是最重要的。“
巴巴告訴比莉和菲利普:
“記住,我的愛和祝福永遠與你們同在。你們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你們為找你們求助者做的,乃是為我做。無私服務是我的座右銘,你們知道,我通過親自服務全人類來教導你們。除了樂于給予和傳遞,我別無所有。切莫因任何事灰心;你們只需要盡最大努力,余下的交給我。”
當天巴巴對聚集的“周一夜組”,闡述了極樂:
**極樂乃生命目標。該極樂持續、不變、永恒與神圣。極樂含有能、愛、知和無限智慧,神是這一切合一。**
**表示喜樂的印度語“阿南達”,有七個階段。第七個阿南達被稱做帕若瑪南達——神圣極樂——這一旦獲得便使人在神里永存。**
**今天我很快樂,但這種快樂是個人的。見到這么愛我的你們,讓我很高興,內心感動。諾芮娜和伊麗莎白為我工作這些年,她們全心全意地愛我。這次全虧她們我才可能來這里。今天她們人不在場,但她們在我心中很珍貴,很神圣。**
**我唯一想強調的是:時間很近了,屆時所有人都會呼叫神。11月15日起我的燃燒生活開始,已通告全印度。若神意如此,我肉身活過燃燒生活,一定會于1953年7月返回美國。這是肯定的。倘若這個燃燒生活使我放棄肉身,神將讓我700年左右之后重返地球。**
巴巴轉向米爾德里德·凱爾,輕撫她的下巴,說:“米爾德里德,也許那時你會和我一起,”她回答:“很樂意,巴巴!”
“我想說的只是,”巴巴最后說,“一切生命的目標,從無始之始到無終之終,皆是愛神且與神合一。我把全部的愛給你們,依靠神恩,此愛將使你們按他應該被愛的方式愛他。”
由于炎熱,巴巴上身赤裸,坐在床上的風扇前。風扇前放著一大鐵盆冰塊,充當臨時空調。
一個5歲男孩騎在父親肩上,從巴巴房間出來。菲麗絲問:“你剛見誰了?”
“神!”小男孩宣布。
一名少女問巴巴,“我該怎樣服務他人?”
巴巴答:“真正知道者知道,他們不必做任何事。”
對一個有心理問題的婦女,巴巴遞給她丈夫七粒櫻桃,叫他每天給妻子吃一粒。后來她徹底康復。
一名婦女是退休的蒙臺梭利教師,患嚴重頭痛,但從未抱怨過。巴巴把手放她頭上,此后她再未患過頭痛。
菲麗絲和阿黛爾的父親們,出于好奇,也來見巴巴。菲麗絲的父親心存懷疑,可見過巴巴后,他搖頭說:“他是非常真正的人,真正的靈性人物。”阿黛爾的父親也說:“他是了不起的人……他太好了!太好了!”
一天在艾微家,巴巴把麗翠絲和芮妮·肖叫入房間,要她們為他做一盤水果沙拉。“做軟點,”他指示。“因為車禍,我嚼不了東西。”她們走進廚房,很開心有機會服務巴巴,搗碎水果時,淚水落入沙拉——成了咸味水果沙拉!
另一次,巴巴坐在椅子上,達文、珍妮和三個孩子坐地上,在他足前圍成一圈。麗翠絲回憶:“在與巴巴愛的交流中,我們度過了仿佛永恒的時光。那是永恒中的奇妙時刻。那是徹底自由敞開愛巴巴的絕妙時刻。巴巴打斷那一刻說:‘這是我的食糧,’接著又說:‘達文是珍寶。’天堂般的時刻。”
在默土海濱見巴巴后,麗翠絲做了個夢,夢中巴巴到她身邊,問:“樓上怎樣了?”意指她在想什么。她在心里確信有一種幸福感,覺得生活順利,便對巴巴如此講了。夢中,巴巴慈愛地回應:“這不是你應該告訴我的。你應該說,‘除非只為您活,不然我不快樂,’”她大為震驚,醒來將此話記了下來。
4年后,1956年在加利福尼亞,肖一家人同巴巴喝茶后,圍坐在他身邊,滿足于只是靜靜坐著。過了一會兒,麗翠絲心想,怎么無人講話。巴巴指出:“我們無需談話。”他掃一眼全家人,又說:“他們都只為我活,”從而確認了她的夢。
7月21日星期一,下午3點半,巴巴去看醫生,做腿部骨折檢查。之后參觀中央公園動物園。25日游覽自然歷史博物館。一天,達文、菲麗絲、艾微、夏閔、基思,陪巴巴參觀更大的布朗克斯動物園。巴巴和女子們乘夏閔的車;高荷、拉諾和基思乘達文的車隨后。
在布朗克斯動物園,本該由夏閔為巴巴推輪椅,可她系鞋帶時,兩根鞋帶都斷掉,耽誤了時間。巴巴示意基思和達文輪流推他。于是他們推著他到不同的展區。巴巴喜愛看動物,似乎對大猩猩格外感興趣。在企鵝池,一只大企鵝大模大樣地走向巴巴。巴巴抬頭看看達文,好像說:“瞧它!”
達文點頭:“是啊,董事長,”兩人都笑了。
回去時達文和凱思找不到車,提前沒注意把車泊在哪個車位區了。巴巴指示一個方向,但這時天下起了雨。大家不想讓巴巴的石膏淋濕,便在屋沿下避雨。夏閔走過,領他們找到車,巴巴乘她的車回去。
22日下午,夏閔驅車帶巴巴和女滿德里到無線電城音樂廳,看電影《查理在何方》。
據艾微敘述:
“巴巴希望女滿德里消遣一下,當然,他可以在一切場所通過她們做工作。夏閔送她們和巴巴到無線電城音樂廳。這樣簡單的出行,也需要周到計劃——及時提醒劇場有坐輪椅者需要關照安置;因那個地方不準停車,讓“能量”(瑪莉安·弗洛雪姆)按時到劇場把車開走,送回車庫;再按時把車開回劇場……
一天晚上,他們去看尤·布倫納和西萊斯特·霍姆主演的《國王與我》——劇院版的《安娜與暹邏王》。因火災危害法禁止坐輪椅者占用通道,巴巴沒去。“
另一回,艾微開車到斯卡斯代爾見巴巴,談話中問道:“巴巴,我們會了解耶穌的更多生平嗎?他12歲到30歲中間發生的事,我們一無所知。”
巴巴含笑狡黠地說:“會的,在那本書里。”
“我們會有機會讀到那本書嗎?”艾微問。
巴巴點頭。拉諾想追問精確答案,“今生嗎,巴巴?”
巴巴再次點頭,“是。”
7月23日,埃及發生政變。巴巴一直在強調,他希望到開羅聯系一名瑪司特,但現在被迫改變計劃。他轉向約翰·巴斯,說,“埃及革命是約翰的錯。”(注:見證此事的菲麗絲·弗萊德里克,也因無明顯關聯的事件被巴巴責備。她推測,巴巴指責時,雖然好像在開玩笑,但也許意味著他有關世界形勢的靈性工作。)
7月25日星期五,電影導演加百列·帕斯卡到斯卡斯代爾見巴巴,次日再次見面。巴巴見到他很高興,他們談了帕斯卡想拍圣雄甘地生平電影的愿望,并讓薩若希、美赫吉和納瑞曼參與影片在印度的制作和發行。
28日下午,巴巴到訪康蘇拉·德賽茲的公寓,會見了她的40位朋友和熟人。
另一日,巴巴帶女子到東66號大街曼哈頓住宅區,弗雷德和艾拉·溫特非特夫婦的公寓喝茶。巴巴稱贊茶好,說,“艾拉是位天使。”接著評論:“即使天使也沒有這種對神的愛。他們要想證悟,也得首先成為人。一個人成道后,一至三日內離開身體。”
巴巴揶揄瑪格麗特一點不關心成道。“巴巴,我愛摩耶,”她玩笑道。“我覺得摩耶很美!此外我還想再次伴隨您。”
茹阿諾·波吉斯拉烏也在場,她有件心事。問:“某些物質攜帶印象是真的嗎?”巴巴聳聳肩,茹阿諾繼續:“1936年您召我來印度,我手頭拮據。但我碰巧跟一個朋友去見一個算命婆,她說我應摘下手上戴的舊中國手鐲,情況會有改善。她說手鐲曾屬于一個傾家蕩產者。我于是摘了下來。心想,為什么不?幾乎立刻有人給我寄了張500美元的支票,足夠到印度的船票。”
巴巴在字母板上拼寫(瑪妮讀):“是真的,有些處于進化四角(轉折點)的物質或生物攜帶印象——某些金屬、寶石、黑羊毛、貓、狗。對此不應說太多,因為會制造迷信。”
“我還會再到印度伴隨您嗎?”茹阿諾問。
“也許,”巴巴答。
弗雷德用輪椅推巴巴出門坐車回斯卡斯代爾時,看著巴巴的處境,心酸不已。問道:“巴巴,為何阿瓦塔要承受這么大的苦難?”
巴巴答:“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如此。”
在斯卡斯代爾,巴巴和女子的膳食由黑人廚師艾伯塔烹制。此前她在紐約曾為伊麗莎白工作,菲麗絲雇她為巴巴做飯。巴巴遣拉諾到廚房取食物。可尚未做好,她對廚師說:“這是巴巴的用餐時間;他的午餐為何還沒做好?現在應該做好的。巴巴最講究準時,最近一直抱怨此事。你真該盡量準時,巴巴會不悅的。”
廚師認為拉諾指使人(拉諾其實只想幫她避免讓巴巴不悅),憤怒地回應,并辱罵拉諾。這叫拉諾生氣,她含淚回到巴巴那兒,講了所發生的事。
巴巴問,“你愛我嗎?”
拉諾稱是。“那就去道歉。”
拉諾頂嘴:“需要道歉的,應該是……”立馬住口,說:“我去道歉,巴巴。”但太晚了。
“不必了,”巴巴說,表情失望。“我叫你去,你立刻去,還有點意義。你現在道歉毫無意義。已失去機會。現在請求有何用?”拉諾因此學到了一次很好的服從課。
菲麗絲是這個事件的目擊者,她認為也許這場交鋒關系到巴巴對美國的種族工作。巴巴離美不久,《民權法案》通過。
在斯卡斯代爾還發生了一件事,當時巴巴和艾微坐著,私下議事。艾微敘述:
“正在這時,黑人廚師艾伯塔走進房間,手里拿著一封信,打斷談話,說:“巴巴,我想讓您看看我的孩子們,”遂取出幾張柯達照片給他看。突然巴巴開始對她和我來回比劃。我們互相看看,不明這是何意。巴巴授述答案,拉諾說:“巴巴要你們二人握手。”
這顯得很奇怪,因為自從在格拉梅西公園期間,她為伊麗莎白做飯,我們認識了。(注:1946—47年間,伊麗莎白在格拉梅西公園有座房子。)不管怎樣,我們親熱地握了握手。巴巴顯得滿意。直到幾年后,我才意識到,這種黑白兩手相握,象征了巴巴的典型行動,由此他重新肯定種族間的兄弟情誼。“(注:引自艾微.杜思著《大師是怎樣工作的》)
在斯卡斯代爾,一次,巴巴向愛者透露一場將要來臨的大災難,世界上會死很多人。弗雷德說起有個人為保護自己和家人免遭巴巴預言的毀滅,想到高山上安家,囤積必需品。
巴巴打斷說:“沒有地方安全,哪怕喜馬拉雅山頂!只有靠神恩,一個人才能獲救。”
“這場毀滅將是人為的還是自然的?”弗雷德問。
“二者兼有,”巴巴答。
菲麗絲為有些人錯過見巴巴,感到難過。巴巴知道她的心念,搖頭解釋道:“我希望來的人都來了。別擔心。”
他對在場者說:“是你們的愛讓我拉回西方。”
瑪妮天生健談。可他們離開紐約前一天,巴巴讓她保持靜默,直到抵達印度。但可以對他說話,別人不行。
7月29日,在斯卡斯代爾最后一晚,菲麗絲獲準同女滿德里過夜。次日早晨6點,一名女子砰砰地敲門。拉諾開了門。那女子挑戰巴巴的話,說:“巴巴講,他700年內不再見我,所以我來證明他錯了。”
巴巴讓拉諾三次帶話,說他不見,要她最好離開。她不肯,最后巴巴說見她兩分鐘,但她得答應保持沉默。女子如愿了,但可悲的是,因這樣對抗巴巴,她后來生活中遭遇了大量麻煩。
次日,“能量”?瑪莉安驅車送巴巴和女滿德里去機場。男子們乘達文·肖的車。一只鳥飛過瑪莉安的車擋風玻璃,差點撞到。巴巴打手勢:“要是你撞死它,你就得在某生回來幫助它進化。”
夏閔在1952年9月對紐約組的一次談話中,講了另一個鳥故事版本:
“巴巴和女子們在斯卡斯代爾居住后期,他到紐約我們的公寓達善時,每天由我與瑪莉安·弗洛雪姆驅車從城里往返接送女子們。一天晚上,我注意到路上有只鳥被車撞了,我停車跑去查看。在我摸它,念巴巴的名時,它死了。后來我問巴巴,如果有人開車撞死動物或鳥兒,羯磨方面會發生什么。巴巴的回答是:車子司機承擔羯磨,唯一例外是,如果巴巴坐在車中,羯磨后果由他承擔。我不知道,但推測這也許會同樣適用任何的至師。”
班機起飛前一個半小時,巴巴到機場,解釋有“某個人”他必須見。當時站在巴巴面前的約翰·巴斯,描述了看到的情形:
“我站在椅子前面的時候,一名男子從大約7英尺外之外走來,轉身專注看了巴巴一會兒,又走過去,再次轉身看巴巴,最后走開,消失不見。之前巴巴告訴我們,他要見一個人,我們誰都不得站他身邊。當時站在旁邊者,他一概遣離,只獨自一人。無疑巴巴在這個機場做了很多內在工作。”
這名神秘男子是大師在美國為他做內層面工作的靈性特使之一。
譯自《美赫主》第十一卷
翻譯:石灰??校對: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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