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阿美納伽后,巴巴開始將美拉巴德稱作他的永久總部,并在這里舉辦公眾達善。所有種姓和宗教的人從阿冉崗、阿美納伽和遠方前來達善大師。男滿德里全部回到美拉巴德生活。想念巴巴的阿冉崗兒童更是開心。巴巴在,意味著好玩的伙伴和好吃的東西。
一次巴巴問孩子們:“明天下午你們都能來嗎?”
有一個回答:“我們來不了,得放羊。不放羊,會挨父母揍。”
巴巴讓孩子們回家告訴父母:如果他們允許,他邀請孩子們來。次日,30個阿冉崗兒童來到美拉巴德,巴巴一一給他們洗澡,穿上漂亮新衣,還有糖果。窮村民得知,很快男人、女人和更多孩子來要衣服。巴巴叫他們耐心。過了沒多久他有一天到村里給眾人發衣服,擺宴席。后來,隨著孩子數目增加,有人提議為他們開個學校。
1925年2月,美赫巴巴遣朵拉特麥、美婼和娜佳到薩考利小住幾日。她們到后,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問美婼現居何處。美婼回答:“和美赫巴巴在一起。”當時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主要女徒之一,德格拜·卡瑪喀,很喜歡美婼,敦促她留在薩考利。過了幾天,巴巴派馬薩吉到薩考利,帶去一封給美婼的信,寫道:“如果你想留在薩考利,可以留下。不過,如果你回美拉巴德,我會很高興。”
當三個女子告訴烏帕斯尼她們決定離開時,他當著在場眾人的面尖銳地說:“這是咋回事兒?默文這孩子現在成了圣人?他對靈性知道什么?……你們從他那兒有啥收獲?你們想往溝里跳,我不攔你們!你們要是堅持,就離開我,去找他!”
但過了一會兒,馬哈拉吉又召三名女子回來私下見他,并慈藹地說:“你們應該離開這兒,去默文那兒。跟他一起。默文是我的,我是他的。抓緊他的足。多年后,世界將知道默文真正是誰。”次日,朵拉特麥、美婼和娜佳,由馬薩吉陪同,返回美拉巴德。
1925年2月18日,美赫巴巴的31歲生日在美拉巴德慶祝。數百人前來達善;郵局走廊上方搭起大遮篷,并精心裝飾。巴巴的父母,希瑞亞和希芮茵,帶著子女貝拉姆、阿迪和瑪妮,提前幾日來到。大師在孟買、普納和阿美納伽的親近跟隨者,也全都提前來了。美婼、朵拉特麥、娜佳、朵拉瑪西、嘉姆希德之妻大蔻詩德、蘇娜瑪西和小蔻詩德已經住在郵局屋——女滿德里的永久宿舍。在場地另一側,為男滿德里搭建有臨時錫棚宿舍。在郵局走廊蓋了一間庫房,由古斯塔吉管理。
這次公開慶祝期間,數百人參加了盛宴。全天有巴贊和克坦演唱,所有人都達善了大師。生日后兩天客人全部離去,滿德里重又各司其職。
在埃舍,大師始終讓男女宿舍分開。巴巴睡在下美拉巴德的小屋,男子睡在附近。女子在鐵道對面的郵局屋。郵局四面用竹席圍成臨時院子,保護女子隱私。也不讓她們走出此邊界。除了巴巴和古斯塔吉,其他男子不可入內。巴巴每天來看望女子,坐在郵局走廊的布魯克-邦德牌茶葉空箱上,很少進她們房間。和女弟子在一起,他會放松唱巴贊,或叫她們講幽默故事。顧麥的女兒琵羅佳和朵麗,也會隨母親前來造訪,朵麗后來加入女子埃舍。
在美婼和烏帕斯尼之間,曾發生一件趣事。在定居美赫巴巴埃舍之前,美婼在薩考利馬哈拉吉的埃舍住過一段時間。1922年的一天,一名婆羅門婦女拜訪薩考利,將一枚金戒指送給大師。馬哈拉吉不想要,告訴那女子:“我只穿粗麻布片。不用衣服裝飾身體。這個金戒指怎么美化我這個丑老頭?”不過,在那女子的堅持下,馬哈拉吉叫她把戒指戴他腳趾上。
后來,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信徒們感到,大師肯定會把戒指送給一名女徒,自然人人都希望是自己。當埃舍女子達善馬哈拉吉時,內心希望大師會把戒指給自己,他卻把戒指給了美婼,對她說:“戴上這枚戒指,小心別弄丟了。”從那天起,她一直戴著。
1925年的一天,巴巴在古斯塔吉的陪同下,來到郵局走廊,坐到木茶箱上,傳話給女子,無論誰有戒指,都要通過古斯塔吉交給他。古斯塔吉走近美婼,可她從手指摘不下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給她的那枚戒指。大蔻詩德戴著婚戒,但不想舍棄,拒絕交給古斯塔吉。美婼費了好大勁終于取下戒指,立刻交給古斯塔吉。
稍后,巴巴帶回馬哈拉吉送給美婼的那枚戒指,并送給她另一枚心形金戒指,上面刻著:美赫。巴巴將兩枚戒指戴在她左手的一個手指上,并告訴她永遠不要取下。
*純潔者的命運被封印!*
*美赫永遠銘刻美婼心。*
美婼注定成為大師的首席女弟子。一天在郵局走廊,巴巴對她講了拉妲和奎師那的故事,說:“我對你的愛,如同奎師那對拉妲的愛。你愛我如同拉妲愛奎師那。”幾天后,巴巴當著全體女滿德里的面宣布:“美婼是我的拉妲。她的愛獨一無二。她對我最特別。”
在美拉巴德的這個時期,有的日子巴巴遠離公眾,閉關禁食。僅喝水或者無奶淡茶。同時,阿冉崗孩子日益增多,開設了一間小學。同時還在美拉巴德為旅者建造免費客棧。
一直負責做飯的朵拉瑪西不得不回普納,因為巴巴的長兄嘉姆希德患了重病。巴巴告訴女子:“如果你們愿意每天為100多人做飯,就留下;否則離開。”除了娜佳和朵拉特麥,都不會做飯。美婼和小蔻詩德敦促娜佳留下,說她們會幫助她。娜佳同意接管朵拉瑪西的職責,這讓巴巴滿意,女子們都自告奮勇幫忙。
在美拉巴德居民中,只有幾個阿冉崗孩子,而男滿德里遠不止100人。為這么多人做飯得用大鍋。巴巴禁止浪費食物;發現有剩飯,就會把娜佳叫到一邊嚴責。
這個時期,一位30歲不到的年輕女子,瓦露·寶·帕沃,被大師強烈吸引。見到美赫巴巴之后不久,便臣服于大師,將所有財物和地產獻給他。瓦露住在阿冉崗,同巴巴建立聯系后,獲準搬來和女滿德里一起住郵局宿舍。她的任務是烤面餅,并協助美婼照顧巴巴的個人需要。
也是在1925年,一位可敬的長者,奈安涅希瓦·拉姆禪德拉·謝赫恩,經常來美拉巴德達善巴巴。謝赫恩家住阿美納伽,在阿冉崗附近擁有很多農田。他兒子穆罕患了一種久治無效的病。一天,謝赫恩乞求大師幫助,巴巴建議他把兒子留在美拉巴德,病就會好。穆罕漸漸恢復健康。一段時間后,謝赫恩卡卡(伯伯)將家搬到美拉巴德,全家人開始在巴巴指導下生活。謝赫恩余生臣服于大師。巴巴也一直照料他全家,這并不是件小事情,因為謝赫恩和他妻子瑪奴苔有四女三子。
1925年3月,在美拉巴德,用竹席搭建了兩個簡陋的印度教寺廟。一個給低種姓賤民用,另一個給高種姓婆羅門用。任命一個叫維希瓦納施的男子做高種姓祭司。寺廟墻上掛著古魯照片和印度教神像(伽內喜、達塔特瑞亞和哈奴曼等)。古魯照片包括赫茲拉·巴巴簡、賽巴巴、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和美赫巴巴。阿冉崗的孩子們在賤民寺廟崇拜唱巴贊。印度教節日,兩個寺廟都裝飾一新,舉行盛大慶祝。
3月21日星期六(春分日),是帕西人的傳統新年。許多瑣羅亞斯德教徒來到美拉巴德參加盛宴。更重要的是,這也是美赫慈善藥房和醫院開業之日。地址在滿德里1923年修葺、1924年伽美拉瑜伽階段重修的集體宿舍(后稱客棧)。
魯斯特姆和父親,遵照大師要求,為藥房和醫院開業剪彩。來了很多當地村民。都被告知,所有患者,不分宗教、種姓或信條,都會得到免費治療。還對住院者免費提供衣食。
聘任當地的一位眼科醫生,Y·G·卡爾喀,做院長。另選幾位男滿德里給他當助手。命令他們盡一切努力,保證醫院順暢運行,干凈衛生。帕椎是藥劑師,彭度任監管。開業儀式后,巴巴發甜食,告訴村民:“注意健康。盡量避免生病。但若生了病,要毫不猶豫來這兒治療。”
從那天起,美拉巴德迎來繁忙興旺時期。起初,病人每天達40人,但后來高達125人。住院病人從每天5人升至20人。接下來15個月,近7500名病人接受治療,一些似乎不治之癥奇跡般痊愈。在美拉巴德也做手術;一年后專門建了白內障手術室,若干失明者在美拉巴德重見天光。
美拉巴德一度寧靜的氣氛迅速改變。阿冉崗孩子數目增加,1925年3月25日,為他們開辦了赫茲拉·巴巴簡學校。馬拉地語教到7年級,也教初級英語。開始,任阿君·蘇辟卡做總監,韋希奴做賤族孩子的教師。喬希和巴普·伽希勒給婆羅門和馬拉地孩子上課。除了授課,阿君和韋希奴還要照料孩子們的食物和健康。最初學校是用簡陋的竹席建的,后來用錫皮墻,擴建為高中。
因形勢所需,雇了更多老師。首批教師包括潘杜朗·德希穆克(巴巴稱他潘多巴)、蓋克沃德、吉哈杰達、耶希萬特·美恒達格(寶·薩赫伯)、高瑪·伽內希·K·帕薩克、拉玖普和辛德。巴巴的滿德里中,除了韋希奴和阿君,禪吉也奉命任教師。最后,學校有近200個孩子。一段時間后,單獨為女孩子建了教室,任命哈瑞達斯·布阿的妻子教她們。女子學校后來遷往阿冉崗。
赫茲拉·巴巴簡學校,離女滿德里的郵局宿舍不遠。學校提供優秀的基礎教育,還為孩子們設有寄宿所。寄宿的孩子吃得好,穿得好,鍛煉好,好開心。課本和作業本皆免費提供。
由于當時盛行的偏見,賤族孩子必須與婆羅門孩子隔離,在另外房間上課和用餐。對這種社會狀況和壓力,美赫巴巴盡管不喜歡,但不得不順應。孩子們自己也意識到種姓區分,會自動按照嚴格的社會等級排隊就餐——高等級婆羅門總是排在隊伍最前面,賤族孩子排在末尾。即使在賤族孩子當中,也有相對的等級劃分;比如,裁縫的兒子被認為高于屠夫的兒子,并相應行事。但隨著孩子們將眾生平等意識帶給家中的父母,美赫巴巴一天天讓他們逐漸團結。
學校還提供有各種游戲和運動設施,巴巴有時候親自參加學生的足球和板球賽。給體育競賽贏者頒發獎品,給定期考試成績優秀的學生授予獎品。
巴巴密切關注藥房、醫院和學校的運作,這對滿德里壓力甚大。對韋希奴在學校履職的方式,大師總會找出毛病,當著全體學生的面嚴厲訓斥他。彭度也有錯誤——醫院不夠干凈。
每天早晨巴巴視察,看孩子們洗漱和著裝是否適當。其中最窮的是賤族。由于環境和習慣,賤族最不清潔,巴巴親自對他們強調要保持清潔——經常用肥皂洗衣服、更換凈衣和餐前洗手。大師還一周兩次親自給所有學生洗澡,每天幫助他們洗衣。賤族男孩很少理發,故每隔幾周古斯塔吉和貝拉姆吉當他們的理發師。
巴巴為男孩洗澡時,若碰巧有生人來達善,巴巴會叫他先當個幫手。有的人爽快答應,有的則猶豫不決,甚至不肯碰這些賤族。巴巴這時會說:“如果你是來達善神的,這些賤族孩子就是我的神!如果你樂意服務他們,歡迎來美拉巴德;否則你應該留在家中或去廟里崇拜自己的神。你在這兒唯一會看到的神,就是這些孩子!”
陌生人被大師的睿智之言震驚。盡管心里想幫忙,卻伸不出手,因為怕社會嘲笑。離開前,他們再次請求達善,巴巴則會對他們說:“你們認為我是神,來達善我,卻不能服務我所服務的人。干嘛還虛偽著求達善?無論你們的神是誰,去找他達善吧!我告訴你們,這兒唯一的神,就是我所崇拜的這些孩子!”
表面上,美赫巴巴為提升這個被踐踏階層所做的工作量,不能與印度其他大型機構所做的工作相比。但從靈性觀點來看,他對這些貧窮孩子的工作成果,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步顯現,直到不可接觸階層在印度社會獲得平等地位。美赫巴巴的工作,截然不同于任何社會機構的工作——靈性與物質幫助之間沒有可比性。他為印度低階層——其處境確實可憐——所做的努力,超越了世俗物質主義的領域。
在美拉巴德,除了音樂和唱誦活動,巴巴還頻繁派人到孟買弄來無聲電影,由禪吉和納沃·塔拉提在郵局墻上放映。許多村民會來看在室外星光下放映的電影。對多數人,這是他們首次接觸電影。就這樣,除了為村民提供一種現代娛樂方式,巴巴還利用這個媒介,把這些淳樸村民吸引到他身邊,給他們提供撒晤斯(親密陪伴)機會。
這個時期,每個宗教節日,美拉巴德都有大批人聚集,看上去像座小鎮子。巴巴為孩子和成人安排聽克坦,演出者是阿美納伽的律師D·M·安伽爾。安伽爾開始每周日拜訪美拉巴德,唱誦人們喜聞樂見的印度教神話詩歌和故事。印度教節日慶祝,也召安伽爾來唱克坦娛樂大眾。
印度教里,星期四是傳統的古魯日。每個周四,哈瑞寶都來美拉巴德,在音樂伴奏下,唱贊美神的歌。他身后跟著一個阿美納伽的盲歌手,叫寶·薩赫伯·萬賈瑞。萬賈瑞成為美拉巴德的常客。他全心投入,用最高嗓門唱巴贊;所以巴巴總叫他唱。
一次,萬賈瑞央求巴巴只賜他半分鐘視力,好讓他看一眼獨子。巴巴安慰說:“行,我會的;只管耐心等待。”盡管萬賈瑞從未恢復視力,但他在大師的指導下,過著內在滿足的生活。
就這樣,巴巴通過不同媒介,巴巴吸引不同類型的人,惠賜他們機會,沐浴在他的神圣光輝之中。4月2日在美拉巴德舉行的羅摩主生日慶祝,就是這樣一個媒介。巴贊演唱于上午9時開始,持續到中午。接著慶祝羅摩主生日,之后巴巴發甜食帕薩德。下午,來自羅納烏拉的(伽尼兄弟)阿卜度·瑞曼醫生唱誦卡瓦里,大受歡迎。次日,盛宴招待近5000人。參加者包括周邊的很多村民。下午舉行摔跤比賽,贏者被授予鮮艷的頭巾作獎品。晚上放映描述印度教至師圖克拉姆生平故事的無聲電影《圣人圖克拉姆》。
4月13日,巴巴正要動身去孟買。瓦基的村民皮拉吉來到美拉巴德。他被一只瘋犬咬傷,十分焦慮恐懼。巴巴取消行程,帶他去看卡爾喀醫生,吩咐給他提供最佳治療。又派魯斯特姆去瓦基調查有沒有其他人被咬。魯斯特姆發現,瘋犬已逃離,別的沒人被咬。巴巴慈愛地安慰皮拉吉,次日讓人把他送往阿美納伽市立醫院。巴巴為皮拉吉做了一切妥善安排,叫他不要怕,放心接受治療。過了些時間,皮拉吉精神抖擻地回到村里。由于這類平凡而感人的事件,當地的淳樸村民開始衷心愛戴美赫巴巴,深知大師會照看他們。
醫院剛開始,卡爾喀醫生無法理解,大師何故為不同病人推薦某些藥物。他認為美赫巴巴的藥方大錯特錯,不適合病情,因為大師會針對一些疾病建議相當奇怪的藥。有時卡爾喀醫生對這種情況惱火,納悶:“這兒的醫生是美赫巴巴,還是我?”可當他發現,所有聽從大師治療方法的病人都康復時,著實驚訝。不過,卡爾喀相信,這些病人的康復完全歸功于美赫巴巴的祝福。之后,凡是遇到嚴重病例,卡爾喀都毫不猶豫地咨詢大師,應該采用何種治療。每當有人病危得救,都安排專門的慶賀,巴巴則會贊揚卡爾喀醫生、帕椎和彭度。
4月14日,巴巴去孟買購買卡其布料,給孩子們做校服。四天后返回美拉巴德,不顧旅途勞累,立即到醫院視察,并與每個病人和工作人員交談。隨即到學校,詢問孩子們的健康、食物和學習情況。接著問滿德里,他不在時有無出現什么問題。在處理完所有這些事務后,巴巴才放松休息。就這樣,對美拉巴德的工作生活,大師事必躬親;不容工作者的一絲懈怠疏忽。雇本地裁縫瓦曼·達尼為孩子們做校服。巴巴堅持裁縫在他面前給孩子們量體裁衣,確保衣服合身。
由于匆匆返回美拉巴德,巴巴在孟買未見穆西吉。穆西吉得知巴巴來孟買而沒來看他,心煩意亂,停止吃飯。他絕食的消息5天后傳到大師這里。巴巴再次前往孟買——完全為了穆西吉。在啟程前還問滿德里,他能為他們帶些什么特別的東西。這些樸素的關懷,令男女弟子深受感動,堅定不顧一切服從大師的決心。
巴巴和穆西吉一起呆了兩天。安慰并說服他重新進食。巴巴返回美拉巴德,獲悉一名學生患病,又立即去醫院看望男孩。之后視察學校的情況。巴巴還把他應韋希奴要求,從孟買帶回的薩莫薩(素餡餅)發給大家。從韋希奴的滿面笑容,可看出他的感激之情。
連續幾天,男滿德里中間都在談論阿君·蘇辟卡;大家的結論是:大師愛阿君超過愛他們任何一個。他們注意到,巴巴吃飯,總把剩下的給阿君吃,顯然對他刮目相看。不過,巴巴當時未提阿君的特殊之處。不久發生的一件事,表明巴巴對阿君的看法。一天,巴巴視察學校時,突然轉向韋希奴,下令:“撿起地上那根棍,打我的手!”并伸出手掌。韋希奴驚駭:“要是您命令我做這種事,我就自殺!”
巴巴又叫魯斯特姆這么做,后者回應:“我寧愿離開美拉巴德,也不愿打您!”
巴巴隨后派人把在別處做事的阿君叫來。以極嚴肅的語氣,叫阿君打他的手。阿君立即撿起棍子,打了巴巴!
巴巴接著解釋:“這就是愛;誰重視我的話,誰最愛我!”又指著韋希奴和魯斯特姆說:“你們愛自己的感受和幻想,勝過愛我的言語價值。這就是我更愛阿君的原因,就連他也是最近才開始明白,執行我命令的重要性。”
阿冉崗的村民,希度·卡姆卜里,奉美赫巴巴之命,在孟買工作一年后返回美拉巴德。他一到,巴巴就問他,現在想做啥。希度回答:“您叫我做啥我做啥。”
巴巴說:“我可以在這兒用你,但你絕不能提任何問題,甚至不能要求工資。你必須將生計交由我決定。而且你一旦接受我的雇傭,必須做分配給你的工作。”這些條件希度都接受了。巴巴問:“你連清潔工、清理廁所都愿做?”希度猶豫了,巴巴說:“不用考慮了。你不愿做這種工作,我來做。”
稍后,大師往醫院走。希度跟著。一進去,發現有個病人弄臟了床,巴巴著手清潔。轉向希度,說:“別擔心。任何病人弄臟了床,我都會清理。你不必煩惱。”希度深感羞愧,意識到如果美赫巴巴能做這種卑微工作,他也能做。一段時間后,大師接納希度為永久滿德里成員,正式任命他負責病人衣服清洗和醫院的清潔。
19歲的西塔拉姆·達塔特瑞亞·德希穆克,人稱“查干”,家住阿美納伽郊區的賓伽爾村。出身婆羅門的查干,是薩考利的常客,自以為和烏帕斯尼·馬哈拉吉交情甚厚。有一天他聽說,馬哈拉吉的大弟子不是婆羅門,而是帕西人——而且就住在附近的阿冉崗村!這讓查干震驚不已,因為他是嚴格的婆羅門——專注于吠檀多教。好長一段時間,他對拜訪這位帕西古魯猶豫不決。
可厄運降臨,查干被困境所迫,去達善美赫巴巴。乘馬車來到美拉巴德,看見巴巴熱情迎接,他深感寬慰。巴巴問他所求何事。查干道出一連串災難:“我家業衰敗。希望回到從前的情形。”
巴巴說:“我知一切。別擔心。會逐漸恢復。”(注:果不其然,查干家庭經濟狀況又恢復,但他其時已超脫物質欲望。)
此后不久,查干的父親也開始來美拉巴德。一天,巴巴問查干:“你愿在這兒的學校做教師嗎?”
查干說:“我希望服務您,您給我什么工作我都做。”
巴巴指示查干到美拉巴德居住,他征得父親同意后搬了過來。不過,這位正統婆羅門,習慣吃用大量酥油烹飪的食物,適應不了美拉巴德未加調料的清淡米飯豆糊。才住了幾天,就征得巴巴準許,回了家。不過,巴巴叫他讓父親來見。他父親來到美拉巴德,巴巴對他講了一些靈性問題。
查干父親回家后,嚴肅地令兒子回到美赫巴巴身邊!
查干應道:“我不去!我咽不下那兒的飯菜!”
他父親懇求,隨后透露:“我已答應美赫巴巴把你送去。你必須去。”查干別無選擇,勉強開始在美拉巴德生活,協助阿君和韋希奴,在赫茲拉·巴巴簡學校做教師。
一天,查干父親去見烏帕斯尼·馬哈拉吉,馬哈拉吉問起他兒子。他說查干現在阿冉崗跟隨美赫巴巴。馬哈拉吉聽此,大聲喝道:“你都做了些啥?你一個婆羅門,竟把兒子送到一個伊朗尼那里,和賤民同坐同吃!立即把他帶回來!他要是拒絕,就把他綁起來,拖回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啥。你破壞了兒子的宗教純潔性!”
大受震驚的查干父親來到美拉巴德,謙卑地向美赫巴巴匯報了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話,并請求巴巴準許查干回家。巴巴慈悲地說:“馬哈拉吉說的對。他是你的兒子,你要帶他走,沒問題。”可令人驚訝的是,查干介入,對父親說:“我離開這里時,是你把我送回來的。你承諾了美赫巴巴,因為你的承諾我才在這兒的。現在我不能回去!不離開美拉巴德!”
美赫巴巴已向查干揭示了他的神性,查干正汲取著遍布美拉巴德的神愛。此刻,是他與神合一的渴望,在通過他的心靈發言!隨著對大師的愛和真理的渴望增加,對物質財富和美味佳肴的欲望,已從他的記憶中淡去。
查干父親沮喪地回到薩考利,向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稟報了一切。馬哈拉吉安慰說:“既然你兒子不肯來,也別擔心。你不知道,但我這會兒告訴你,我也與賤民交往,一起生活。誰說接觸他們,宗教會受影響?”
一天,另一個印度教徒,24歲的莫里希瓦·拉姆禪德拉·達克法喀,人稱“達克”,來美拉巴德參觀。他在阿美納伽當教師,是這里的教師潘多巴的朋友。潘多巴曾對美赫巴巴談起他。巴巴問達克愿不愿在赫茲拉·巴巴簡學校任教。達克戲言道:“行,如果您付我300盧比月薪,并允許我在所有的印度教節日休假;還有如果你不罵我打我,因為我對靈性進步沒興趣。”
讓達克驚奇的是,美赫巴巴接受全部條件。當時,達克在阿美納伽每月才掙60盧比。當時就告訴巴巴,他在兩周之后來。
巴巴同意,又說:“倘若你通過在這兒服務而獲得靈性利益,又有何妨?”
達克答道:“無妨,但我不是為此而來。”甚至沒有鞠躬或合掌致敬就離開美赫巴巴。他自忖:“一個伊朗尼怎可能是圣人?伊朗尼能教印度教徒什么?這個伊朗尼對靈性知道什么?世上沒有什么宗教能跟印度教相比!”
兩周后,達克搬到美拉巴德。是周日,巴巴提醒:“今天是假日,所以明天之前你不必開始工作。”
達克深受觸動,心想:“美赫巴巴記住了我們的約定。他信守諾言。我原先對他的看法是錯的。”?隨著心中喚醒服務大師的渴望,受雇任教的達克成為美赫巴巴的弟子。
1925年4月19日星期天,另一名“新雇員”,B·S·瓦曼,加入社區。“我厭倦了世俗生活,”他告訴巴巴,“想體驗神性。”巴巴讓他留在美拉巴德,令他靠水禁食7天,在學校內閉關。但他禁食四天后身體虛弱,巴巴撤銷命令。任命他當教師,并開始叫他基森老師。
19日這天,巴巴安排了一場精彩的克坦,由瓦曼勞·哈瑞達斯·布阿演唱。活動結束后,大師對阿冉崗很多村民未到場表示失望。這種滿不在乎,巴巴不喜歡,下令滿德里拆除他們的寺廟!寺廟拆了,只剩一塊木板;巴巴要祭司在原址做普佳(崇拜)儀式。
一段時間后,馬如提·帕特爾懇求大師到阿冉崗施達善,巴巴同意。他到后,村里的跟隨者有些卻不在。巴巴大怒,未施達善就遣走眾人。次日,阿冉崗村民又來肯求達善,巴巴傳話:除非他們承諾每次美拉巴德舉辦巴贊和克坦,他們都到場,否則不予達善。
過了些日子,巴巴突然命令賤族孩子回家,永遠別再來!孩子們驚呆了,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哭。巴巴召他們的父母來領他們回家。嚴厲地說:“這里偶爾舉辦的演唱活動,你們都無暇參加,那就帶著孩子回去!”喝道:“快點,帶上你們的孩子,離開美拉巴德!再不要踏入此地!”有的父母開始領著孩子往村里走。那些答應參加未來巴贊和克坦活動者被寬恕,他們的孩子得以留下。
美赫巴巴這樣做,有一個具體原因。這些文盲村民,有吃喝嫖賭的惡習。為教訓他們,使他們對靈性產生興趣,巴巴只得采取激烈措施,用各種方法讓他們接受他的愛。美赫巴巴逐漸地成為村民生活的一部分。他敦促他們行走愛神的正道,干預并幫助解決困難和爭端,提供就業機會,常給財務援助。成為他們在大小事上可求助、可信賴的真理權威。
大師慈悲的一個典型例子,涉及到阿冉崗的一位寡婦。她與村里的塔拉提(計稅員)結了仇,招致一場對她亡夫農田未繳稅的訴訟。巴巴干預,付給計稅員50盧比,化解此事;另給寡婦15盧比,支付她承擔的訴訟費。因這個慈愛舉動,那位婦女的心轉向巴巴,終生視他為圣主,她的熱淚表達了衷心的感激。
另一個故事涉及到一位窮鞋匠的兒子。1922年,巴巴還在普納弗格森路的茅庵住時,顧麥送給他一雙涼鞋。涼鞋是阿美納伽的堪霍巴·勞·伽德卡做的。出于某種原因,巴巴總是極小心地對待這雙看似普通的皮涼鞋,連滿德里都納悶,巴巴何故總是穿著它們。首次全印度旅行期間,甚至拒穿別的涼鞋。
美赫巴巴對這雙涼鞋喜愛的背后有一個靈性秘密。鞋匠之子,拉姆禪德拉,1925年4月29日到美拉巴德達善。巴巴熱情歡迎他,鼓勵他來美拉巴德生活。還答應資助他到普納讀書深造。拉姆禪德拉久患嚴重胃疼,什么藥都無濟于事。他原本來向美赫巴巴致敬,同時咨詢困擾多年的胃病。在他頂禮時,大師問:“你要什么?你來見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那一刻,拉姆禪德拉被神圣的渴望征服,忘了胃病。脫口而出:“巴巴,我想成道!”
聽此,巴巴微笑,摸摸他的頭祝福。稍后又問他的健康情況,推薦治療方法。
幾個月后,拉姆禪德拉的胃病消失。他也成為赫茲拉·巴巴簡學校的教師。后來伽德卡全家搬到美拉巴德生活。他父親堪霍巴,通過修理那雙不尋常的涼鞋,服務大師。
通過拉姆禪德拉·伽德卡,不但低種姓的鞋匠同美赫巴巴建立聯系,許多其他人也受到影響;因為從此以后,拉姆禪德拉無論走到哪里,遇到什么人,都熱心傳播大師的愛與真理訊息。就這樣,這雙普通的涼鞋,成為伽德卡全家和其他很多人同美赫巴巴的珍貴內在聯系。
盡管時值盛夏,5月8日,巴巴卻發燒患肺炎。從普納老家來見巴巴的嘉姆希德,中間與巴巴爭論起來,巴巴撿起木棒打了兄長。魯斯特姆和古斯塔吉也發生爭吵,致使巴巴把他們全部遣離美拉巴德。次日一切恢復正常,放映了1913年拍攝的印度神話無聲電影《魔王與摩西妮》。
1925年5月10日,星期天,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55歲生日在美拉巴德隆重慶祝;準備工作數日前就開始。搭起裝飾華美的帳篷。廣發傳單,在各家報紙發表公告,邀請所有種姓和宗教的民眾參加。學校、醫院和閉關小屋上方彩旗飄揚;每個門口都懸掛花環彩帶。在臨時廚房,用特大鍋烹制大量食物。
巴巴的座位在赫茲拉·巴巴簡學校。在這里他接見每一個想私下見他者。每次會見,大師都給予個人建議和靈性指示。比如,他指示孟買來的印度教徒,拉姆達斯先生,每天拜訪圣人提普巴巴——巴巴說這位圣人是孟買市的靈性掌管者。拉姆達斯就瑪司特、瑪居卜和至師之間的區別請教巴巴,巴巴也做了闡釋。
生日這天上午8時許,人們開始匯聚美拉巴德。滿德里幾乎整夜忙碌不停,包括做飯等等。人們一到,巴巴就開始宴請。成百上千的成人和兒童,從不同村子載歌載舞來到美拉巴德。參加盛宴的有幾千人。慶祝活動持續到下午5點。
在一個大篷下,克坦歌手哈瑞達斯·布阿,邊演邊唱主奎師那和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生平故事。D·M·安伽爾律師,向大批群眾朗誦印度教圣典《往世書》。巴巴小屋前,人們滿腔熱情地唱巴贊。一整天,在不同地點舉行巴贊和克坦活動,坐在那里的聽眾幸福地吸收著美拉巴德的神圣氣氛。
小屋前的節目尤其有趣,因為主唱是本地的著名薩度,巴拉若姆·布阿和羅坦干·布阿。這兩位真圣徒天生好嗓音。他們的三四十個追隨者圍坐他們身邊,敲著指鈸伴奏。巴巴走來入座,他們的奉愛熱情倍增。巴拉若姆情不自禁地跳起舞!巴贊唱畢,兩名薩度頂禮巴巴的腳,巴巴親自給他們戴花環。
稍后,阿卜度·瑞曼在巴巴面前唱波斯格扎爾。晚上演唱活動結束時,按印度教崇拜方式,慶祝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生日。阿冉崗村民組成長長的隊伍,抬著擺放有巴巴照片的精心裝飾的轎子,從阿冉崗走向美拉巴德。樂隊邊奏邊舞,歡喜若狂。點燃的煙花在天空繽紛綻放。游行隊伍到達美拉巴德時,喜悅贊美聲響徹空中。
大師之師的生日真正成了圣日。巴巴在照看盛大慶祝最微小細節的同時,給數千人施了達善,同很多跟隨者交談,始終密切關注所發生的一切。最后放電影,作為節日閉幕。電影描繪了印度教圣人薩庫拜的生平。美赫巴巴很喜歡圣人和大師的故事,鼓勵兒童和成人了解他們的生活。對于渴望了解真圣人生活者,對下面的薩庫拜故事應該有興趣:
薩庫是她的原名。她自幼信愛主奎師那,把獨處時間用于崇拜神。不幸的是她嫁給了一個沒宗教傾向的刻薄男人。婆婆是個冷酷的婦人,對神毫無敬畏,鄙視薩庫的虔誠。給她繁重的家務活,讓她無暇吃飯和睡覺。
一日,在一次內在體驗之后,薩庫離家出走,到本特爾布爾朝圣,達善維塔爾——主奎師那。當時圣地正舉行大型慶祝,朝圣者祈禱奎師那顯現。在印度傳說中,當一個人的愛真信純時,上主和眾神塑像和畫像都會活起來。
此時,婆婆并不知道她已逃離,因為主親自化身薩庫,替她做各種繁重家務。從本特爾布爾回村的人,對她婆婆說,他們在圣地看見了薩庫。她不信!去找薩庫,可奎師那已消失——屋里沒人!
婆婆出去找薩庫。吃驚地在節日游行隊伍中看見薩庫。經打聽,得知確實是薩庫和他們一起從本特爾布爾返回。婆婆這才意識到,薩庫不在家時,是主親自來做了一切家務,從而悔改。從那時起,人們把薩庫奉為圣人,尊稱她“薩庫拜”。她將許多印度教徒引入崇拜奎師那的奧秘。
因眾多人來參加慶祝活動,一些女客人被安排在女滿德里住所附近的臨時宿舍。一次,巴巴經過,聽到宿舍里有幾個女子大聲說笑。他走進院子,叫娜佳過來,當眾打了她耳光,訓斥:“你對自己不害臊?在這些淑女面前,像瘋婆子一般歇斯底里大笑?你難道不知道置身何處?這是美拉巴德——神圣埃舍——不是該死的狂歡場所!”
那些剛才也在笑的女子退后,默默見證這一幕。美赫巴巴就這樣給了她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盡管這意味著年輕的娜佳受到羞辱。
由于在美拉巴德有小學生、醫院病人和大批滿德里生活,娜佳每天得為200人做飯。也不是總能得到別的女子幫忙,因為她們都有自己的活做。一次,異常勞累的娜佳心想:“沒給美婼很多事做。巴巴為什么讓我這么辛苦?”盡管她未說出來,但一天巴巴召見表妹,對她解釋:
**你聽說過(伯大尼的)馬利亞和馬大姐妹倆的故事嗎?倆人都熱愛主耶穌。一次,馬大為耶穌做飯時,馬利亞坐在他身邊,聽他說話。馬大不喜歡整天在廚房做飯,這讓她沒機會陪伴耶穌。一天她向耶穌抱怨,請他叫馬利亞幫她一把。**
**耶穌卻說:“馬利亞在我身邊坐著,對我的服侍跟你為我做飯一樣。”每人業相(印象)不同;故每人職責不同。馬利亞坐在耶穌身邊,比馬大為他做飯,對耶穌的服務更大。所以,你要懷著愛繼續履行職責,不要考慮別人在做什么。你不知道你的服務有多偉大!這是真正偉大,將來你會認識到。**
娜佳得到安慰和答案,從此開始全心全意做事。
醫院收了一位名叫德沃喀的女精神病患者。在美拉巴德住院剛幾天,她就變得相當正常和理智。巴巴對她極為關心,親手喂她藥。她徹底痊愈后,正要出院隨父親回家,巴巴警告他:“別煩擾她。你若在任何方面傷害她,記住你所傷害的不是她,而是我!她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好好照顧她,注意她的健康。”
一天,有幾個男滿德里感到灰心,開始反思他們伴隨大師的時光。結論是,他們伴隨大師,在靈性上一無所獲。5月12日,與這些男子交談過程中,巴巴突然停下,授予這則語錄:
**你們吃飯維持身體,用身體做不同的事。胃里的食物轉化成體液造血。你們雖然知道這個,但對具體操作過程卻一無所知。**
**同理,那些與我有聯系者也獲得靈性進步,卻看不見或者說一無所知。在這兒和我一起,你們完全意識不到進步,但進步是確定的。一個人越親近至師,對他越有益;不管他是不是大師的圈子成員。**
5月15日,巴巴發現飯略微欠熟,訓斥顧麥的小女兒朵麗:“孩子們要是吃了這種不熟的飯,就會生病,學習也會受影響。你對這些孩子有愛嗎?想傷害他們嗎?”朵麗抗議說飯并非欠熟!對此,巴巴使勁摑了她一耳光,接著又使勁摑了自己耳光。朵麗對自己挨耳光未感到不安,卻因巴巴打了他自己而大為震驚。她淚如泉涌,巴巴擁抱她,叫她別擔心。
大師繼續刺激滿德里。他每天詢問男子們飯菜如何,他們每天都會發個牢騷。巴巴喜歡這種坦率,叫來娜佳,問:“怎么午餐菜里放那么多鹽?男子們對我抱怨呢。”
娜佳針鋒相對說,他們錯了,鹽量一如往常。這樣,娜佳和男滿德里之間生出爭端。即使她兄長彭度也忍不住批評妹妹的烹飪。只有古斯塔吉支持她。巴巴會故意制造這種不和,以查明大家彼此之間有無未表露的感受。他希望人人誠實,相互之間開誠布公。多次爭端之后,巴巴將男女滿德里分廚,為小學生另建食堂。
初到美拉巴德,滿德里一天兩餐米飯豆糊。過了一段,午餐米飯豆糊,晚餐面包和一道素菜。廚房分開后,午飯米飯豆糊,晚飯是無奶茶和面餅。
美婼為巴巴做飯和沏茶,總是格外細心,體貼周到令人欽慕。例如,滿德里飲茶一般用鋁杯,巴巴用鋁茶缸。茶缸太燙,美婼會把茶缸放入一桶涼水冷一下,再端給巴巴,以免燙著他的嘴唇。
1925年5月,在美拉巴德,為幾位麻風病人建了獨立院子——麻風病人埃舍,由一個叫帕瓦緹的麻風病女子監管。帕瓦緹來的第一天,巴巴慈愛地接待她,為她安排好食宿。她成為大師的可靠助手和密探;若有哪個麻風病人違反巴巴的指示,她馬上去報告。其他麻風病人怕她,對巴巴抱怨:“我們不怕您,可我們怕帕瓦緹!”
一次,巴巴對一位女滿德里生氣。命令帕瓦緹用涼鞋揍她,她立即照辦。挨打的女滿德里并不生氣。相反,她對帕瓦緹毫不猶豫地執行大師命令,欽慕不已,由衷贊揚她的服從。
5月21日,在阿焦巴讀了幾頁《圣經》之后,巴巴評論:“基督所言完全正確。他重臨的時間已近。屆時你們將知道我是誰,我與基督有何聯系。”
次日,巴巴率學校師生去維薩普爾野餐。為避開公眾視線,他穿英式套裝:長褲、襯衫、鞋襪,戴大氈帽。也是從這個時期,美赫巴巴開始微服旅行。每次離開美拉巴德,都會喬裝一番,有時甚至戴墨鏡。他也指示滿德里對他的身份保密,外出時不要叫他巴巴。
到了維薩普爾火車站,巴巴發甜點——先給孩子,后給教師和滿德里。接著去參觀大湖和水庫。看到在建水庫的維薩普爾監獄囚犯,大師評論:“這些可憐的犯人,因觸犯了國家和社會法律,在經受怎樣的艱難困苦!而那些違犯神的律法者,將是怎樣的命運?受到怎樣的懲罰?避免違反神圣法律的最好方式,是完全臣服于至師,不折不扣地服從他的指示。”巴巴對罪犯的慈悲,令大家深受感動。
這個時期,拉姆玖和伽尼在羅納烏拉生活,不在美拉巴德。拉姆玖在(羅納烏拉附近的)塔勒崗創辦了生意,美赫面粉廠,邀請巴巴來正式揭幕。巴巴通知他和伽尼,他將于5月23日去。不過,他在訪問維薩普爾后,離開阿美納伽,于5月22日夜間到塔勒崗。已是深夜,巴巴和滿德里沒去拉姆玖家,在火車站臺上宿夜。早晨6點去拉姆玖家。這么早看見巴巴,拉姆玖很驚訝,因為這個時間沒有火車到。巴巴解釋說他們不想打擾他,在車站月臺過的夜。拉姆玖驚慌失措,因為早餐尚未準備。伽尼已去羅納烏拉買新鮮面包。巴巴說:“我不是來這兒赴宴的。我是來品嘗用美赫面粉廠的面粉做的面包的。”拉姆玖聽了此言,大為釋然。早餐都品嘗到用面粉廠磨的面烙的餅。全天放松,度假一般,阿卜度·瑞曼給大師朗誦格扎爾。次日,巴巴見過拉姆玖、伽尼和他們家人后,返回美拉巴德。
貝拉姆吉從波斯返回已有一些時日。5月的一天上午,巴巴傳話,讓他平整學校前的地面,和學生們一道鋪上碎土。正刮胡子的貝拉姆吉回話說,刮完胡子馬上就做。對這種漫不經心,巴巴大為惱火,在學生們的協助下,自己做了這項工作。還在表面鋪了牛糞。之后,他又嚴肅地講了執行古魯命令的重要性,強調說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違反他的命令。顯然這些話多是針對貝拉姆吉的。
5月25日,木匠阿焦巴午餐遲到,巴巴告訴他:“我合掌請求你,在這兒總要按時吃飯。即使工作未完成,先擱下。在美拉巴德必須嚴格遵守事事準時,井井有條。”
28日夜間,一場寒風暴雨過后,巴巴想見在學校的孩子們。滿德里提出他們把孩子們帶來。巴巴為了保護孩子,同意,但告誡他們不要讓孩子們受涼或淋到一滴雨。滿德里舉著大塊地毯護送學生們。巴巴滿意,給每個孩子一片奎寧,遣他們回家過夜。滿德里也瑟瑟發抖,巴巴讓人沏了一壺熱茶款待,警告大家注意咽喉和胸部御寒。
阿冉崗的賤民貧困潦倒。錢拮據,借貸是個嚴重問題。一次,村里有男子跟一名賤民借了20盧比,未還而逃。賤民出于報復,打了欠債人的妻子。巴巴獲悉,召見二人。訓斥并掌摑了那個動手打婦女的賤民。還叫那位婦人每月還賤民7盧比,用三個月還完。二人接受協議。這筆債務得到清償。
對某些學生的拖拉遲到、注意力渙散、爭吵和不良行為,教師們定期向巴巴提交報告。5月29日,一些男孩中間發生激烈口角,巴巴任命伽尼為法官,審理此案。伽尼認真對待。記錄證詞,傳喚目擊者陳述證據,查明有罪學生,給予警告處分。隨著這場法庭劇在巴巴面前展開,幽默的場面逗得滿德里好不開心。也給學生們留下深刻印象,教育他們怎樣改過自新。
6月1日,學校的賈吉達老師邀請大師和滿德里到他家飲茶。茶間,巴巴闡釋:
**可以看見神。一個人無論遵守什么宗教信仰,一旦幻相面紗被古魯掀開,他便看見神。唯一的區別在于揭開面紗所采用的手段。**
**重要的不僅是服從古魯命令,還在于怎樣服從。古魯可能會叫你做任何事。你做了,他可能會因此責備你!訓斥你,問你為何那么做。然而,你不能回答說,你是按他的命令做的;相反,你應該謙卑地說是你的錯,并請他寬恕。**
6月2日,巴巴將赫茲拉·巴巴簡學校的全體學生領到他的小屋。大師用淺顯的馬拉地語,舉了很多例子,向他們講解各種靈性話題。之后將一些實用的禮物贈給那些通過考試的孩子。
當天,大師后來還對滿德里解釋了高靈和低靈:
**高靈實際上是神的特使——擁有能力和具體職責。他們有肉身,以便按照至師的指示,在世界上工作。**
**低靈是那些沒有肉身而業相有待消耗的生靈。他們死后,在未實現的業相解決之前,無法前進;結果在魂魄界游蕩。因此,對活著的人是一種騷擾。假設某人有40歲的壽限,可30歲時自殺了。由于剩下的10年未表現的業相,他作為鬼魂在低層面,被人看到。**
**招魂降靈或與亡者交談,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因為這種魂靈總是在我們這些活人中間。有些高級瑜伽士和牟尼,能跟這些自殺的鬼魂和高層面的魂靈交談。這些高道交流,不用靈媒;他們生活在兩個層面。**
6月3日,巴巴談到瑜伽士與賽古魯的區別:
**在印度有些瑜伽士能夠化鐵成金,但沒什么用,因為毫無意義。即使這些強大的瑜伽士,也必須經過很多周期的生死循環,才能獲得賽古魯狀態。賽古魯的能力不受限制,但他極少使用。賽古魯甚至能創造全新的世界——其能力如此偉大!相比之下,化鐵成金又算什么?**
**至師們和其他靈性權威,目前在處理一個可怕的問題。世界受到一場大規模戰爭的威脅,地球上每個國家都將卷入這場前所未聞的戰爭。這場爭斗是為了金子——權力。但最終的大規模爭斗將帶來好結果。**
**一位大先知將帶著神圣訊息出現。之后,成千上萬的人將拜倒在他的足前,聽從他,學習他的教導。這個時間將會來臨,謹記我的話。**
這段時間在美拉巴德,彭度在醫院做護理,帕椎用順勢療法給人治病。都忙得不可開交。巴巴視察工作時,非常嚴苛,每天都找他們的毛病。6月3日,倆人被批評得惱火,懇求巴巴手下留情。大師安慰道:
**要像足球那樣,被踢時從不叫喊抱屈。其命運是接受踢打,其美在于被踢的力度和高度。你們也應當努力達到接受我的批評踢打,同時保持謙卑并不為所動。我的踢打將使你們升高,更高,無限高,超越!越用力踢,球飛得越高。同理,你們也將升高,超越世界。**
巴巴隨后指示帕椎:“繼續給患者用藥,我將始終祝福你。”從那天起,帕椎的治療承載著美赫巴巴的祝福,通過順勢療法,他成為治愈疑難絕癥的工具。
也是這個期間,美赫巴巴向男女滿德里表示,他將從6月15日開始保持沉默,只通過寫便條和打手勢與他們談話。大師詳細詢問了藥房、醫院、病人、學校、孩子們和每一位滿德里的情況,告誡大家要一絲不茍地履行各自的職責。
1925年6月4日,巴巴宣布:“我將保持一年沉默。不對任何人說話。但所有人都要緊抓我的足。那些跟從我到底者將極大受益。”為闡明這點,巴巴舉了一些著名的例子,講的都是弟子在最不利的逆境和情況下,都不離開或背棄大師的故事。接著講了下面的故事:
從前有位薩度,主動承擔起訓練某人靈性的任務;但幾年后,發現那人沒有變化。之后他開始訓練動物,卻發現更無望。又開始教育樹;結果也失敗了。他最后嘗試教導石頭。可石頭畢竟只是石頭——不管是喜馬拉雅高山的巖石,還是人手指上戴的貴重鉆石。薩度費盡心血,仍未能給石頭的意識帶來任何變化。
萬不得已,薩度撿起石頭,猛砸自己的頭,擊碎腦殼,殺死自己!石頭因此立刻獲得大知——證悟!
巴巴最后說:“如果你們想緊跟大師,就要變成石頭一般。像石頭一樣伴隨大師。”
同天巴巴去孟買。一周后返回美拉巴德,帶回為學生做運動服的布料。
6月13日,在美拉巴德發生的一件事,致使美赫巴巴推遲沉默。在郵局屋內有很多鳥筑巢,天花板上還有白蟻。顧麥站到桌上,用掃帚清掃天花板,伸胳臂時摔了下來,腳踝嚴重扭傷。巴巴親自給她腫脹的腿打石膏,每日換繃帶。之后宣布他將推遲沉默,直到顧麥康復走路。
6月18日,巴巴又提到即將開始的沉默:“在幾日內,我將開始保持沉默。你們都要牢記緊緊抓住我——不管發生什么。”
每個周四下午,巴巴開始和滿德里到住在阿冉崗村家屬宿舍的喀卡·謝赫恩家喝茶吃茶點。6月18日這天喝茶時,巴巴說:“一個人在邀請苦行僧去他家之前,應當三思。完美苦行僧(至師)決不會傷害他的跟隨者,但高道圣徒卻很難滿足。一旦邀請了苦行僧,就不要拒絕他任何東西。所以,最好是敬而遠之;讓他清靜呆在原處。”巴巴講了如下故事加以說明:
從前有人邀請一位苦行僧,還有數百個客人,去他家。可苦行僧遠遠早于預定時間來到,要吃飯。為他拿來食物,他卻不住地要,很快所有鍋盤都被吃空。主人與圣人打過交道,知道他邀請錯了對象——可拒絕滿足苦行僧的要求,將是更大的錯。于是他把為500名客人另外準備的食物全部給了苦行僧。最后苦行僧滿意而去,祝福了主人。不過,后者從中得到教訓,再也不邀請這種人物來家了。
當晚巴巴率嘉姆希德等幾個人,乘夜間火車前往普納。
英國人路易斯·奈拉姆,1923年12月在普納初遇美赫巴巴,曾請求加入巴巴的埃舍。巴巴告訴奈拉姆,會在合適時機召喚他。6月19日,巴巴在普納舉行達善,奈拉姆又來拜見,重申想跟隨巴巴的渴望,這次巴巴同意了。當天夜里巴巴率男滿德里返回美拉巴德。奈拉姆第二天來到。他是加入美赫巴巴滿德里的第一個基督徒。
29歲的奈拉姆在孟買出生長大。他父親曾任警察局長,在孟買同一位英國護士相遇結婚。共同育有5個孩子。奈拉姆最小。1919年他同艾倫·諾蘭結婚時,在孟買商會做測量員,他們有兩個孩子。奈拉姆性格特別好,酷愛靈性。未見到甚至聽說美赫巴巴之前,年輕的奈拉姆有一次在教堂祈禱時,仰望基督耶穌的畫像,在面前看見美赫巴巴。第一次在普納的薩達希烏·帕特爾家見到巴巴之后,奈拉姆生動地回想起多年前的那次體驗。
到美拉巴德后,奈拉姆和伊斯蘭教、印度教和瑣羅亞斯德教滿德里一起生活,很自然地與大家打成一片。彭度尤其喜歡他。盡管奈拉姆的生活習慣是英式的,他與滿德里同吃同喝,總是樂意做任何工作。他不顧滿德里的勸告,堅持干重活,從井里提水,用長竹竿挑水桶。當時滿德里的毯子都是用兩塊粗麻片縫成睡袋,夜間只有這個蓋。奈拉姆也完全接受,不要添加鋪蓋。他對苦行生活充滿熱情,素食對他不成問題,像其他滿德里一樣,吃面餅,飲無奶茶。
有時候,印度教寺廟的祭司,維希瓦納施,不能在規定的早晚崇拜時間做普佳。6月20日,巴巴嚴厲批評他,要他仔細嚴格地遵守時間表。大師接著對他解釋:
**上面的臉也許英俊漂亮,底下總有骯臟的直腸。好的壞的,人都得容忍,因兩者同屬一個身體。我的情況也一樣:我得照顧所有類型的人,因所有人皆屬于我。有位詩人說得好:****“****你是牛,又是屠夫。你賣吃的,又是吃者。****”**
**假設我們胳膊上長癤瘡,必須切開才能治愈。不必切掉整條胳膊。我們也不會讓癤子感染。而是在胳膊上切個小口,盡管癤子一時構成我們肉身的一部分。因此要明白,我是為你好才斥責你。**
6月21日星期天,阿冉崗的村長馬如提·帕特爾,邀請美赫巴巴和滿德里去他家吃午飯,將他們單獨安排在屋內。為該村低種姓賤民在院子鋪了地毯。可巴巴到后,坐在屋外跟賤民一起吃飯,嚴肅地說:“誰是被遺棄者?內心不愛神者!”
飯后,賤民請巴巴訪問他們修繕中的客棧。他們告訴巴巴,因資金不足,無法完成修繕工作。巴巴答應幫助。令他們驚喜的是,巴巴不僅蒞臨客棧,還訪問了每一家不可接觸者。
有時,巴巴會步行去阿冉崗,訪問貧窮村民。有些賤民學生家中一貧如洗,大師安排每月為他們供應糧食。不讓身邊的任何人挨餓。他讓那些貧困者認識到,在超越一切欲望的全能者跟前,他們精神上并不貧瘠。
6月23日,兩名學生打架,其中一個用寫字的石板打得對方流鼻血。二人被帶到巴巴跟前。巴巴聽了雙方的申訴。目擊者稱一個少年有錯。巴巴隨后問滿德里和孩子們,應當給主犯什么懲罰。有人建議,罰他在學校門前站一小時,或者接受大師的訓責。
巴巴聽完,問男孩錯了沒有。他點頭認錯。巴巴問:“該給你什么懲罰?”驚恐的男孩一聲不吭,于是巴巴命令他用手觸拜每個學生的腳。警告他,倘若重犯將被學校開除。
當天夜間,一個叫拉古納施·寶·哥斯瓦米的男孩,患傷寒去世。男孩生病期間,巴巴常去醫院探望,安慰他父母:“如果拉古納施在我的埃舍死去,會獲得解脫。盡管他外在受苦,內在相當安詳滿足。”彭度和卡爾喀醫生也兢兢業業地護理他。男孩次日火化,巴巴和滿德里出席儀式。之后,在巴巴的指導下,帕椎和彭度對藥房和醫院內外徹底消毒。
6月25日,在美拉巴德上下午分別舉行體育競賽。任命魯斯特姆為運動會總監和裁判。比賽包括套袋跑、騎驢、跳高、自行車和拔河。巴巴也參加游戲,騎上一頭公驢,率先抵達終點柱。阿冉崗賤民孩子和馬拉地村民之間的拔河比賽,給大家帶來很多樂趣。
兩天后,魯斯特姆和阿君向競賽獲勝和通過考試的學生頒發獎品。將大師的座椅送到學校里一間用鮮花裝飾的屋子。儀式以韋希奴簡短演講開始,隨后是阿卜度·瑞曼唱格扎爾。頒發獎品的魯斯特姆,首先給巴巴戴上花環,作為對騎驢獲勝者的獎勵。(那次比賽還發生了一件非常滑稽的事:古斯塔吉從驢背墜落。當他重新騎上,驢拒絕前進。古斯塔吉對驢的倔強大為光火,咒它罵它,它還是一動不動。他的“倔驢”罵讓許多人大笑不止。)
巴巴又給長跑比賽冠軍魯斯特姆發了獎品。之后,魯斯特姆頒發其余的獎品,最后款待茶點結束活動。
1925年6月26日,巴巴宣布,從7月10日起,他將保持沉默。寫在牌子上,豎在美拉巴德的入口。還印刷并郵寄了美赫巴巴一年內不對任何人說話的公告。公告通知,從7月1日起,大師不會給外人施達善;巴巴希望有充足的時間,就男女弟子在美拉巴德的生活和職責,給予最后的指示。
對即將開始的一年沉默討論時,有人表示擔心:巴巴對誰生氣時,言語可能會脫口而出。甚至有人建議巴巴在嘴上系一塊手絹,以防萬一。但巴巴對每一個在場者保證,他一旦開始保持沉默,就不會失控發火,也不會隨之發出一言。巴巴吟唱一首詩結束會議——他最后的一首歌:
**我一體驗到奎師那之美**
**芥子就在我眼前開花。**
**啊郁郁黃花!我所看見的難以表達!**
**種子移山岳,遍地是黃花。**
唱畢,巴巴解釋詩意:“芥子開花代表成道;種子本身代表靈魂。因此,當種子移動山岳時,我獲得神圣意識,與之同時靈魂吞沒我的自我大山。圣主之美不可言喻;卻可以看見——可以體驗。”
1925年,36歲的佳干納施·甘伽拉姆·賈卡爾——人稱“安納”——加入滿德里。安納來自紹拉布爾,家庭開有印刷廠印刷報紙,在阿美納伽也有地產。安納的職責是為美拉巴德社區做采購,每天騎車往返阿美納伽。6月28日,到了午夜,他仍未從集市返回。巴巴和滿德里出去找他,馬如提·帕特爾在路上發現一個屬于安納的筆記本。
原來安納回美拉巴德途中,被一伙盜賊圍住,搶走他采購的一切。他也被嚴重打傷,回到阿美納伽家中。巴巴和男子們來到安納家,發現他躺在床上,頭裹繃帶。巴巴問:“出了什么事兒?”
恍惚中的安納結結巴巴地說:“巴巴,一百零四……一百零四!”
巴巴重復問了兩三遍,可安納唯一能說的就是:“巴巴!一百零四!”安納指的是他體溫104度。巴巴請醫生給他治療。安納康復后,巴巴幽默地講述他高燒時的胡話,昵稱他安納104。
雖已通過郵件通知,7月1日后外人不得來美拉巴德,7月2日一批帕西政客卻來見美赫巴巴。同他們討論了印度的政治和靈性形勢后,巴巴談到心與身。這也是大師最后口授的語錄:
**人的糞便毫無用途;只有豬玀才吃。同理,從尸體上切下肉,只剩骨頭扔給狗吃。人的心像肉,身像骨頭。**
**一個人吃肉并消化,意味著利用了肉。骨頭不宜食用,無用;故把骨頭扔給狗,狗能咀嚼并利用骨頭。人必須照看自己的心,心好比肉。他應該通過適當訓練和引導來利用心。**
**人有朝一日必須放棄肉身,因為保存不了。舉例說明:假設一個人手指被砍掉,或者一條腿殘廢,他不應擔心或悲哀,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他不得不放棄整具肉身。但對自己的心——這對人最有用——應該極其慎重。應當適當引導、控制和利用心。**
**如果說這具有一天必須放棄的肉身有什么用途的話,應當用于對三項事業的服務:神、大師和我們的同類。身體會疲憊衰敗——會給人帶來痛苦——可這又怎樣?人,作為物質生命,注定要受苦。只要身體充滿生機、活躍并受到控制,就可以說一個人通過將能量導向有益或****(**noble**)**高**尚****的工作,將身體用在了有益的事業。**
1925年7月4日,將手磨搬進單獨的房間。巴巴提名下列男子,于每天早晨規定時間,7點到9點,在磨坊工作:阿君、巴普·婆羅門、巴普·伽希勒、貝拉姆吉、馬如提·帕特爾、穆罕·謝赫恩(喀卡之子)、奈拉姆、艾瑞奇肖·伊朗尼、韋希奴和魯斯特姆。巴巴也給自己規定了磨面時間,每天早晨在磨坊工作,起初一小時,后來兩小時。一天,巴巴在用手磨磨面時,有人來求達善。巴巴對他說:“我在磨粟米,你想達善我,就得分擔我的工作。”
那人吃了一驚,應道:“大師,我是來達善您的,不是來磨粟米的。”
巴巴微笑駁回:“達善一名普通的磨面工有何用?對那些來達善我的人,我徹底碾磨。沒有這樣的碾磨,你怎能指望獲得達善?你根本不愿按我說的做,我又如何施你達善?”
那人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說:“現在我已見到了巴巴,我要向您辭行了。我向您致意。再會。”
“好吧,那就達善吧!”巴巴大聲說。那人把頭放在大師的腳上,隨即離去。之后,巴巴告訴滿德里:“那人是向他自己的欲望和期望頂禮,而不是向我!假若他今天執行了我的命令,我會給予他真正達善!當時我有此心情,倘若他聽從了我的話,肯定會受益匪淺。”
7月8日,美赫巴巴在美拉巴德召開男滿德里會議,有一個小時,就每個人在接下來的一年沉默期間的職責給予指示。禪吉、納沃和肥皂等幾位親近者,也為某些工作從孟買來咨詢巴巴。
7月9日,在各個方面都做了最終決定。除了巴巴的口頭指導,總體指示也被寫下,貼在赫茲拉·巴巴簡學校。任命貝拉姆吉做總管,魯斯特姆做副總管;共同監督美拉巴德的管理。任阿君·蘇辟卡校務長,并負責改進學生的課堂行為。古斯塔吉負責管理為美拉巴德居民供應食物和用品的倉庫。帕椎的職責是監管醫院和藥房的工作。
只允許這5名男子在每天的指定時間,就各自的職責同美赫巴巴談話;其他人都不準同他講話。大師說,只有當他通過手勢或書寫,表示想交流的意愿時,其他滿德里方可同他說話。他將每天在磨坊工作兩小時,同他一起磨面者,不準對他說話。下午,大師接見赫茲拉·巴巴簡學校的學生父母,解釋了他即將開始的一年沉默。巴巴向他們強調了這個期間讓他們孩子留在學校的靈性重要性。他們也承諾,這一年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將他們的孩子帶離學校。
巴巴接著召集男滿德里,對他們詳細談了未來。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聆聽,意識到這將是接下來一年中他最后的話語。是很長一段時間內聽到大師聲音的最后機會。巴巴同滿德里的最后口頭討論涵蓋三個主題。
巴巴對全體的總建議是:“你們必須為他人而活,為他人的利益使用身體。”
接著解釋說,他不再說話的一個原因,與赫茲拉·巴巴簡有關:“我必須為額外的靈性工作保持沉默,因為不久的將來巴巴簡將離開肉身。”
巴巴解釋,他強加給自己的沉默,關系到世界的未來:“將會有宗教、社會敵意、騷亂、世界性戰爭和自然災難。這些事件將導致全世界,特別是印度,千百萬人流血。但此后,和平和四海兄弟將回到世界。”
巴巴轉向在場的幾名女子之一顧麥,又說:“將有另一場世界大戰;其破壞性和廣泛性將遠遠超過之前的戰爭。將血流成河!我將把手帕浸入血河,系在頭上!不到世人哭喊求神,我就不會放棄沉默!”
教師潘多巴懇求巴巴,如果他沉默不語,人們就再沒有機會聽他發言,世界將得不到他的教導。巴巴回應道:“我不是來說教,而是來喚醒!”
此言是他對圈外人員說的最后話語,蘊涵了他對世界的神圣使命之本質。
7月9日晚,巴巴走到郵局房女子宿舍,授述最后指示:“現在聽著我最后的話,因為從明天起,我將保持一年的沉默。要懷著愛履行你們的職責,全心全意地做好。為學校的孩子們做飯,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那樣。我有很多工作要為世界做。工作完成時,我將說話。”
巴巴當晚8點離開她們,由馬薩吉陪同,到男滿德里宿舍。告訴他們:“我從明天起,將保持一年半的沉默。你們都要一如既往,照看美拉巴德的一切。還要照顧好你們的健康。
“每次夜間外出,都要隨身帶一盞燈。隨時要當心蛇!我會從世間一切災禍中救出你們,但如果你們被蛇咬,我不會幫助。因此要小心!
“繼續做我給你們分配的工作。繼續履行職責——每一個人都要。工作中不會有障礙;雖然我將保持沉默,美拉巴德的一切都將順利運行。你們不必擔心。我保持沉默自有原因。我必須這樣做。堅守崗位,按我的指示做。工作不要分心,不要擔心。你們服從我,就不會有什么困難。”
8點半巴巴結束談話:“現在我要去小屋了。你們都去睡吧。”他身邊約有20名男子。有幾人評論了幾句,幾分鐘內全體解散。男子們開始攤開鋪蓋,帕椎去小解。才走了幾步,看見一條三英尺長的眼鏡蛇。他舉起燈,喊道:“蛇!蛇!”其他男子拿著打蛇用的竹棍跑出來。接著是喊叫聲和竹棒擊打聲,蛇被殺死。
巴巴聽到喧鬧,走出小屋。“怎么回事兒?”他問道。
“巴巴,我們殺了條蛇!”
“誰看見的?”
“是我。”帕椎報告。
“你帶燈了嗎?”帕椎點頭稱是。巴巴對此滿意。帕椎把一根竹棍遞給他,巴巴一棍擊碎眼鏡蛇的頭。隨后命令帕椎,將蛇埋了,多洗幾遍手。之后重申:“我再次警告你們全體。要當心蛇!總是帶著燈,要當心。現在我要人人去睡覺。”
美赫巴巴隨后走到女子宿舍,與她們簡短交談:“你們今日多次聽到我的聲音,是多么幸運!發生這個蛇事件,讓你們最后一次聽我說話。”隨即離開,歇息就寢,馬薩吉值班守夜。
- 前言
- 簡介
- 分卷簡介
- 第一卷
- 獻辭與前言
- 五位至師
- 赫茲拉·巴巴簡
- 納拉延·馬哈拉吉
- 塔俱丁巴巴
- 舍地的賽巴巴
- 烏帕斯尼·馬哈拉吉
- 有福的父母
- 默文出生
- 青少年時期
- 默文證悟
- 感念不盡是師恩
- 至純無相大師尊
- 吸引首批弟子
- 慈父之名的由來
- 時代期盼的一天
- 第二卷
- 大師圈子的構成
- 徒步“朝圣”之旅
- 大師之家
- 阿美納伽和阿冉崗
- 旅行訓練
- 首旅波斯
- 伽美拉瑜伽
- 全印度旅行
- 定居美拉巴德
- 第三卷
- 沉默的大師
- 秘密著作
- 賽朝廷
- 假死與真生
- 只需要愛
- 證悟的途徑
- 卡利時代
- 沒有瑜珈
- 靈魂外衣
- 巴巴的大師
- 神的一體性
- 宇宙痛苦
- 根除種姓制度
- 圈子種子
- 神愛誠實
- 真正的人
- 心的運作
- 創建修道學校
- 完美與不完美
- 教育的價值
- 靈性洪流
- 靈性課程
- 作家與戰士
- 沉默教導
- 神圣命運
- 神愛之寓
- 愛在流淚
- 真切見神
- 靈性恒河
- 愛者阿里
- 神的達善
- 珍貴結果
- 安拉·呼
- 搬遷埃舍
- 腦心平衡
- 無人后悔
- 注定受苦
- 宇宙之母
- 皆是服務
- 我就是那
- 第四卷
- 恩惠眾生者
- 極樂化身
- 活的值得
- 體驗過程
- 百思而行
- 伊朗之行
- 切莫違諾
- 離開波斯
- 自我囚禁
- 訪問南印度
- 愛的性質
- 虎谷閉關
- 重訪克什米爾
- 服務機會
- 神圣使者
- 三訪波斯
- 會見甘地
- 印度獨立
- 首訪英國
- 西方愛者
- 三會甘地
- 訪土耳其
- 首訪美國
- 摩耶一觸
- 返回印度
- 第五卷
- 工作媒介
- 再訪西方
- 新聞報道
- 科姆馬丁
- 瑞士之行
- 二訪美國
- 在好萊塢
- 訪問中國
- 三訪歐洲
- 返回納西科
- 四訪歐洲
- 西方人到印度
- 訪問意大利
- 納西科
- 六訪歐洲
- 電影計劃
- 第六卷
- 七訪歐洲
- 愛中結合
- 八訪歐美
- 閉關禁食
- 邁索爾埃舍
- 拉乎里埃舍
- 九訪歐洲
- 納西科埃舍
- 一切皆巴巴
- 生日慶祝
- 加勒特·福特
- 需要與欲望
- 解散埃舍
- 法國之行
- 達善與生日
- 盤奇伽尼山谷
- 美拉巴德山建筑
- 第七卷
- 藍車旅行
- 返回美拉巴德
- 宇宙靈性中心
- 班加羅爾
- 果阿
- 美拉巴德閉關
- 蘭契
- 美拉巴德再閉關
- 錫蘭
- 齋浦爾
- 北方旅行
- 連續閉關
- 第八卷
- 最后會面
- 德拉敦
- 瑞希克什
- 靈性工作
- 神圣主題
- 拉合爾
- 救濟災民
- 坪坡崗
- 克什米爾
- 愛的動力
- 坪坡崗
- 海得拉巴
- 第九卷
- 安吉拉斯山閉關
- 美拉巴德閉關
- 聯系瑪司特
- 馬哈巴里什沃閉關
- 馬德拉斯達善
- 薩塔拉閉關
- 蘇拉特達善
- 坪坡崗閉關
- 濟貧工作
- 瑪司特之旅
- 瑪司特之旅續
- 遷居美拉扎德
- 密集瑪司特聯系
- 新生活前夕大閉關
- 第十卷
- 新生活會議
- 貝爾高姆
- 貝拿勒斯與鹿野苑
- 哈德瓦朝圣
- 新生活三方案
- 曼吉瑞村
- 新生活酥油生意
- 馬哈巴里什沃會議
- 百日閉關
- 海得拉巴會議
- 末那乃息
- 第十一卷
- 雜自由生活
- 美赫靈性中心
- 血染美國
- 斯卡斯代爾
- 倫敦與洛迦諾
- 燃燒自由生活
- 哈默坡達善
- 德里達善
- 阿姆勞蒂、薩奧內和那格浦爾
- 安得拉邦達善
- 德拉敦
- 第十二卷
- 穆索里及北方邦
- 返回德拉敦
- 自然念神
- 成道狀態
- 高之最高
- 返回馬哈巴里什沃
- 宣布阿瓦塔身份
- 安得拉達善之旅
- 神圣工作宣言
- 拜訪薩考利
- 逗留薩塔拉
- 泰盧固語撒晤斯
- 印地語撒晤斯
- 馬拉地語撒晤斯
- 第十三卷
- 瓦迪亞公園達善
- 美拉巴德山
- 自然禪
- 最后宣言
- 重返薩塔拉
- 本特爾布爾達善
- 澄清、確認與決定
- 薩塔拉閉關
- 孟買和薩塔拉達善
- 1955年美拉巴德撒晤斯
- 古吉拉特語撒晤斯
- 第十四卷
- 普納達善和薩考利
- 閉關前的達善
- 薩塔拉閉關續
- 歐洲之行
- 訪問紐約
- 默土海濱聚會
- 訪問美國西海岸
- 訪問澳大利亞
- 第十五卷
- 血灑印度國土
- 在美拉扎德康復
- 古魯帕薩德
- 七十五天特別工作
- 孟買達善
- 印馬雙語撒晤斯
- 泰古雙語撒晤斯
- 準備西方撒晤斯
- 美國撒晤斯
- 澳洲撒晤斯
- 第十六卷
- 發布《宇宙訊息》
- 全面閉關
- 普納與孟買
- 普納達善
- 美拉扎德閉關
- 閉關宇宙工作
- 古魯帕薩德達善
- 第十七卷
- 繼續古魯帕薩德達善
- 美拉扎德半年閉關
- 古魯帕薩德閉關達善
- 美拉扎德繼續閉關
- 美拉扎德與普納
- 最后訪問美拉巴德
- 第十八卷
- 準備大型達善
- 東西方大會聚
- 東西方大會聚(續)
- 美拉扎德閉關工作
- 1963年古魯帕薩德花園
- 美拉扎德閉關續
- 繼續美拉扎德閉關
- 普納閉關達善
- 第十九卷
- 美拉扎德閉關工作(續)
- 繼續美拉扎德閉關(續)
- 普納達善(續)
- 閉關中的閉關
- 美拉扎德宇宙工作
- 古魯帕薩德閉關
- 第二十卷
- 美拉扎德閉關 (續)
- 美拉扎德宇宙工作(續)
- 古魯帕薩德閉關(續)
- 四個月閉關
- 延續閉關
- 最后居住古魯帕薩德
- 最后閉關
- 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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