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6月2日,美赫巴巴前往孟買,阿德希爾、伽尼、拉姆玖和瓦吉夫達隨行。下午12點半到曼馬德。因車不擁擠,旅途舒適。用過午餐,換乘孟買客車,無意中坐上軍隊專用車廂。在德奧拉利車站,巴巴派一個男子去取茶,另一個去買報。幾分鐘不到,一名列車員過來,不客氣地叫他們搬出。這節部隊車廂將在此卸下。拖著沉重行李換地方不容易,尤其是別的車廂已人滿為患。于是巴巴叫拉姆玖去安排二等車廂。但售票員說,列車即將駛離,來不及改票了。
拉姆玖跑回來,發現巴巴獨自帶著行李坐在二等車廂。瓦吉夫達、阿德希爾和伽尼正盡力將剩余行李搬往挨著火車頭的車廂。吹哨了,拉姆玖告訴巴巴,其余滿德里尚未上車。聽此,巴巴抓起他的行李,和拉姆玖跳下開動的火車。可當列車駛離之后,站臺上卻看不到瓦吉夫達、阿德希爾和伽尼。經打聽方知,他們在列車出發前上了車。?
巴巴不悅,叫拉姆玖想辦法。一邊坐下,瀏覽起報紙來。拉姆玖給伊格德布里火車站發電報。過了一會兒,巴巴讓拉姆玖去看看,能否租車去伊格德布里。拉姆玖找到站長,站長說在城里可租到轎車。又問拉姆玖,為何急匆匆趕往伊格德布里,并說當晚9點有一趟去孟買的火車,況且租轎車很貴。
美赫巴巴想立即離開,因為人們被他的神圣人格魅力吸引,圍聚過來,好奇地不停提問。所以他不想繼續呆在德奧拉利,決定前往赴伊格德布里途中的拉希特村。
拉姆玖很快租了馬車,下午4點半出發,前往拉希特。剛舒服地坐了一兩英里,車夫開始走農田間的土路。責備他,回答說這是去拉希特的最佳路線。在多石的路面,顛簸難忍。走了一小時,車夫承認錯過了好路,并拒絕前行,擔心車會弄壞。巴巴非但沒責怪他,還多付他車費,欣然下車,和拉姆玖徒步去拉希特。
二人扛著行李,走了約半英里,穿過農田,到了火車軌道,沿鐵道步行。拉姆玖想減輕巴巴的負擔,向他要籃子;巴巴不給,堅持說他想分擔。頭頂籃子繼續走。日落時分,走到拉希特。
在火車站的辦公室附近停下,拉姆玖去見站長。站長是個婆羅門,起初不愿為生人提供住宿,不過當拉姆玖告訴他實情時他同意了——因他過去與舍地賽巴巴的聯系。他一看到美赫巴巴就深受吸引,希望提供食物。巴巴告訴拉姆玖可以接受,條件是他得接受錢。站長最初不肯,拉姆玖建議,可以把錢視作美赫巴巴的帕薩德,或者留下資助窮人。他同意了,收下10盧比,少頃送來新鮮美味飯菜。見巴巴他們喜歡吃,他很高興。
車站辦公室另一個雇員,是個頗具天賦的巴贊歌手,經巴巴許可,他滿懷信愛在大師跟前唱誦了一小時。很快車站全體雇工,包括低種姓賤民,都過來坐在美赫巴巴身邊聽音樂。
之后,站長打電話到伊格德布里,獲悉阿德希爾和伽尼在那里等候;同時瓦吉夫達已乘郵政列車前往德奧拉利,與他們會合。巴巴立即致電瓦吉夫達,叫他直接來拉希特。瓦吉夫達乘客車從德奧拉利趕到拉希特,并伴隨巴巴和拉姆玖,乘同輛火車一起去伊格德布里。
6月3日到孟買,住入伊朗尼大廈6號,凱庫希如·瑪薩家,由蘇娜瑪西和蔻詩德服侍巴巴。赴奎達旅行的準備工作加緊。
美赫巴巴后來解釋,他到拉希特,是專為聯系那位虔誠的婆羅門站長。那時,賤民深受歧視,想都不敢想與高種姓婆羅門平起平坐。而在拉希特,不同種姓的人聚集一堂聽巴贊,站長看見美赫巴巴慈愛地對待低種姓雇工,深受感動。在美赫巴巴身邊,體驗到眾生一體性,使他的信愛極大深化。
與此同時,帕椎和緊張從美拉巴德,牽著蘇非馬和圣徒牛,到阿美納伽火車站,乘貨車到奇塔里。在奇塔里下車后,兩人牽著馬牛,在酷暑中步行9英里走到薩考利。沒錢買食物,自帶面餅和酸辣醬。對牲畜得格外小心;蘇非有咬人的習慣,圣徒有踢人的習慣;不好控制。有一次圣徒重重地踢了緊張。受疼的緊張謹慎地與牛保持距離。走了一會兒,兩只牲畜不肯前行。帕椎和緊張只好用韁繩拉它們,內心不斷向巴巴求助。又走了一段,路上遇到一輛牛車,求車夫讓他們把牲畜拴在牛車后面。車夫同意,他們拴好圣徒;但蘇非總是企圖咬他們,拴不上。也不能騎:馬屬于美婼,巴巴禁止人騎。帕椎只好一路拉著馬韁。
經過艱難的旅途,夜間到達薩考利。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已在小屋歇息。帕椎通過耶希萬特·勞給大師捎話:美赫巴巴已送來馬牛,請馬哈拉吉接受這些禮物。然而正值馬哈拉吉情緒暴躁,傳話叫他們立即帶牲畜回去,并喊叫說他不能接受這種禮物!
帕椎和緊張又震驚又發愁,不知怎樣安置牲畜。另外,他們深更半夜去哪兒?不過,馬哈拉吉傳話說,他們可在薩考利宿夜,早晨帶牛馬回去。他們和牲畜一起露營。熬過一個不眠之夜,早晨央求馬哈拉吉接受美赫巴巴的禮物。
馬哈拉吉站在遠處,罵道:“趕緊叫警察!他們偷了牲畜,帶到這兒!你們這些王八蛋最好趕緊離開,不然就會讓自己關進大牢!”
帕椎和緊張嚇得牽著牲畜匆忙離開。幾小時后到奇塔里,有幸趕上來時乘坐的同一節車廂。回到阿美納伽,將難管的馬牛留在薩若希寓所(庫希如大院),很快乘火車去了孟買。
在孟買,巴巴狡黠地問帕椎,他和緊張是否成功地將蘇非和圣徒送給馬哈拉吉。帕椎笑了,接著將前前后后細述一番——連帶馬哈拉吉的罵人話,巴巴邊聽邊笑。
在美赫巴巴和烏帕斯尼·馬哈拉吉這樣的大師之間,他們內在工作背后的秘密,一般人所知甚少。但從表面可以推測:馬哈拉吉拒絕接受蘇非是由于美婼,她將成為美赫巴巴女滿德里的永久成員。曾一度暗示過讓美婼永久住在薩考利;然而,她命中注定不會伴隨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她的命運是伴隨至愛阿瓦塔——美赫巴巴。
離開孟買前,美赫巴巴指示伽尼回羅納烏拉家中等待,在住宿安排好之后,跟其余滿德里一起到奎達。
巴巴還告訴蘇娜瑪西和蔻詩德:“12年內我不會回來。你們留在這兒想念我。這次我不帶你們同行。”?一聽此言,蔻詩德哭了,但巴巴主意已定。她又表示希望搬到薩考利,巴巴不同意,她卻堅持己見。不帶年輕的蔻詩德去奎達,巴巴是為了向她示現服從的重要性。
6月6日,巴巴乘古吉拉特郵政列車,從孟買啟程赴奎達,阿迪、阿德希爾和拉姆玖陪同。從海得拉巴,給魯西發電:“美赫巴巴和三名滿德里6月9日到奎達。安排我們不受干擾經過錫比。只告訴費羅茲·夏一人。避免接待儀式。對此絕對保密!”
對這次來訪保密的原因是,若讓公眾知道大師來了,許多人會要求達善。這會干擾他的閉關計劃。6月9日早晨抵達錫比,因魯西提前跟警局做了安排,巴巴一行在錫比過境時,未遇麻煩(外國人越境時,常遭再三盤問和刁難,除非有適當的身份證明和擔保人)。下午5點到奎達,魯西全家人的殷勤款待,減輕了大家的旅途勞累。
遺憾的是,他們上次訪問奎達選作永久居所的那棟漂亮房子不出租。巴巴頗為失望,因為他喜歡那里的可愛花園。另一個問題是奎達的冬季,這種冰天雪地,巴巴的滿德里不適應。習慣溫和氣候者易患肺炎。就此進行討論,巴巴決定遷往蘇庫爾。穆西吉也有可能調往蘇庫爾水壩工程處。巴巴叫阿德希爾和拉姆玖前往蘇庫爾,多方調查,選個合適住處。費羅茲·夏還為他們寫了一封推薦信,轉交他的朋友莫貝德。
二人于6月11日抵達蘇庫爾,視察不同的果園,每日寫信向巴巴匯報。阿德希爾贊成印度河岸的一家果園;可拉姆玖致信說,蘇庫爾夏季太熱,不適宜居住。未接到巴巴的回信,二人遂于14日返回奎達,卻獲悉巴巴和費羅茲·夏已于同日前往蘇庫爾。
翌日巴巴返回奎達,怒斥拉姆玖和阿德希爾。曾發電報讓拉姆玖在蘇庫爾等候他,電報卻未送到。巴巴和費羅茲·夏在站長的報紙下發現電報,遂隨身帶回。
巴巴說,他到蘇庫爾看了阿德希爾選的地方,很喜歡,已通過兩名蘇庫爾跟隨者——賀拉若姆和魯斯特姆吉——買下。還說他在穆斯林圣人巴查爾·夏的陵墓聯系了一名瑪司特(神醉者)。巴巴指示,在那塊地上蓋房之前,需要在蘇庫爾租房,最好在近處。隨即遣拉姆玖返回蘇庫爾找房子,并要他照料在巴查爾·夏陵墓安家的瑪司特,并訪問薩德貝拉島。還叫拉姆玖打聽一下可買的房子,以備他家人的可能遷居。
拉姆玖在蘇庫爾找到一座合適房子,為巴巴和滿德里租了6個月。接著去已購置的果園附近,拜謁巴查爾·夏的陵墓。他未能找到那兒的瑪司特,卻遇到一個女瑪司特——外貌酷似巴巴簡的瑪司特尼。她質問拉姆玖:“你的古魯是誰?”
拉姆玖答:“師利美赫巴巴。”
她說到:“夏!夏!”(國王!皇帝!)和幾個奇怪聲音,之后突然消失。盡管神醉女子的語言費解,這兩個詞拉姆玖卻聽得一清二楚。突然,要找的瑪司特也仿佛從天而降,拉姆玖給他5盧比,說錢來自美赫巴巴。瑪司特滿面喜悅地接受了。
次日拉姆玖回到奎達。討論在蘇庫爾建房的計劃,決定由滿德里自己蓋房,種植果園。并提議組建信托,只讓那些完全獻身美赫巴巴事業者參與。討論中,有人提到蘇庫爾的酷熱問題,有過親身體驗者認為滿德里受不了。針對遷居蘇庫爾的種種利弊,持續討論了一周;最后取消整個蘇庫爾計劃。改為訪問卡拉奇。很快又派阿德希爾和拉姆玖前往(注:貝利也在卡拉奇,當地有親戚)。同時致電阿美納伽,通知古斯塔吉和6名女子帶行李到蘇庫爾。拉姆玖和阿德希爾奉命將滿德里的行李保管在蘇庫爾,在奎達安頓之后再運過去。
全體男子到蘇庫爾集合,將行李留在租賃的房子,于6月30日赴奎達。都健康良好,除了感染傷寒的緊張,找奎達的一位歐洲醫生治療,病情仍未好轉。用擔架把病情逐漸惡化的緊張抬到另一座房子。希望換個靜謐的環境會有所幫助。幾名滿德里日夜護理,不惜金錢為他治病。巴巴每日探望數次,密切關注他的治療。
這段時間,巴巴對魯西年幼的女兒,高荷和愷娣,也予以特別關注。每天和她們做游戲;給她們講精彩故事,逗她們開心,來吸引她們。兩個女孩注定成為大師圈子成員。美婼、朵拉特麥、娜佳、顧麥、捷拜和希拉,在古斯塔吉陪同下,也很快來到奎達。女子們一安頓下來,巴巴十分注意保證美婼在新環境中開心舒適。
在奎達,大師親自給男女弟子盛飯菜。格外害羞的美婼每天總是最后來排隊領飯。有一次,巴巴一氣之下把她的盤子扔掉。美婼嚇壞了,但他很親切地說:“對我不用害羞。你天天最后一個來領飯。為什么?別再那樣了。”還給美婼額外的石榴和葡萄吃。
巴巴長長的頭發由顧麥梳理。巴巴會對美婼說顧麥梳得怎么細致。顧麥在奎達,都是她為巴巴梳頭。她不在,由古斯塔吉做。后來,這項特殊職務交給了美婼,她一直做到最后。
一天,魯西安排男女滿德里去附近一座山郊游。登山時巴巴敏捷如鹿;滿德里竭盡全力,但無一人攀到山頂。巴巴佇立山巔,威儀非凡,仿佛在向人類揭示喜悅之光,宣布生命目的即是喜悅!滿德里從下面敬慕仰望,愛風拂過心靈,喜悅之淚盈眶。
陽光崇拜地親吻他的雙足,
空氣溫柔地拂過他的金發,
向世界揭示他的神圣形象。
奇美無比!尊貴無雙!他的顧盼之光穿透并刺傷眾心。都被巴巴深深吸引,無法移開目光。為他拍了照,可相機怎能捕捉神圣容顏?惟有心靈純潔者方能視見神圣光環。
美赫巴巴決定7月16日率三名滿德里赴卡拉奇。緊張病危。巴巴在出發前,同費羅茲·夏到帕西人公墓,為緊張選了塊墓地。并給費羅茲2500盧比;500盧比用于緊張的墓碑,2000盧比給奎達的帕西慈善信托。又告訴滿德里:“莫灰心。要千方百計治療緊張——哪怕在最后一刻。”但后來他也承認,緊張的情況已回天無力。并叫滿德里在緊張的葬禮后去看電影,以紀念他想當電影演員的未竟夢想。
16日下午,美赫巴巴率幾名滿德里前往卡拉奇。列車抵達馬奇站,接到緊張去世的電報。緊張恪守了跟從大師至終的諾言。巴巴提醒隨行者,他在大師之家的預言,2或3名圈子成員必須死去。緊張是第一個。
7月17日到卡拉奇。次日租了一座大房子,還有花園和噴泉。巴巴視察了阿德希爾和拉姆玖選的地方。然后駕車前往卡拉奇北面11英里的芒霍辟爾,一位著名伊斯蘭教圣人的陵墓。芒霍辟爾也因溫泉聞名,有很多麻風病人泡溫泉治療。再往前是隔開的供游客使用的溫泉。7月20日,其余滿德里攜行李從奎達來到(保管在蘇庫爾的行李提前運到奎達)。將蘇庫爾的住房和土地歸還主人,并給予慷慨補償。
在卡拉奇,討論將來的活動。巴巴對大家談了他的新計劃:“除了在這兒的果園工作,還得開始另一個項目。一切安排妥善之后,開設一個部門,為窮人和殘疾人提供衣食。不是窮困者收容所。你們必須全城尋找這種人帶來。必須是系統徹底的尋找,不是隨意亂來。”他還令人吃驚地提出,要為此工作買一部轎車。
巴巴繼續說:“除了這項對窮困者的工作,你們必須持續不斷地念神名,只有涉及手頭的工作時,才能對我說話。”
沒有一個滿德里對這個新項目特別熱心。次日巴巴看他們悶悶不樂,停止討論這個話題,并告訴那些有家室者,可自由回家,過正常家庭生活。不過,沒過幾分鐘,他就取消了定居卡拉奇的整個計劃,決定返回孟買——愿回家者可從那兒走。
美赫巴巴讓女子與男滿德里隔離。只有古斯塔吉照看她們,即便他也只能為具體工作才來。女滿德里奉命念神名“耶茲單”和做家務。琵拉麥常來看望女子,有一次巴巴還帶她們去她家。
赴孟買前的頭天晚上,巴巴給每個滿德里洗浴:讓他們俯身溫泉下,往他們頭上倒水。次日7月21日早晨,他和幾名滿德里速速動身赴孟買,留下指示:余者攜行李跟隨。
7月25日回到孟買,住入伊朗尼大廈,凱庫希如·瑪薩家。對巴巴歸來,蘇娜瑪西,尤其是蔻詩德,喜出望外。截止7月底,有家室的滿德里回各自家,只剩下6名男子伴隨大師。
在伊朗尼大廈,有一天美婼和蔻詩德決定做都帕克-普里——油炸麥面球牛奶甜點。牛奶不夠稠,美婼加上面粉。端給巴巴,他問:“這是啥?誰做的?”蘇娜瑪西回答,是美婼和蔻詩德做的都帕克-普里。巴巴叫她倆來,狡黠地問:“你們這輩子見過都帕克-普里嗎?你們老爹嘗過嗎?這種都帕克面糊不是給病人做的吧?你們看我像病了?”
不過第二天,巴巴吩咐她們做土豆餅,并說會教她們怎樣做。他在廚房做好土豆,還教美婼怎么做帕翠爾——一道美味蔬菜。之后指著熱爐子,說:“恰如火在爐內燃燒,讓愛火在心中燃燒!”
這期間,朵拉特麥將一大筆款捐給大師。美赫巴巴指示,留一部分以赫茲拉·巴巴簡和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的名義,用于教育和社會工作,留一部分為波斯的貧窮瑣羅亞斯德教徒提供技能培訓。還將她的一部分捐款,作為大師的帕薩德,給幾個滿德里家庭提供財務幫助。將給波斯的那筆錢,交給古吉拉特語周報《印度女皇報》的編輯,以信托形式保管。
沒過幾天,巴巴決定,到印度各地無限期旅行,包括徒步旅行。并說:“我希望達善5000名薩度。只要看見薩度,我都會達善他們。”
隨后指示朵拉特麥和美婼:“到庫希如大院同魯斯特姆和馥芮妮一起生活,直到我回來。做好永居安排,就召喚你們。”因此母女搬到阿美納伽。娜佳隨父親馬薩吉回普納的家,她兄長彭度自古吉拉特旅行中期,已在奎達生活了一年多,巴巴尚未召他回來加入滿德里。
巴巴令瓦吉夫達留在孟買。貝拉姆吉最近從波斯返回,巴巴指示他、古斯塔吉、貝利和帕椎,為旅行購買必需品——鋪蓋、衣物、鞋子等等,因為一旦旅行開始,就不許他們再買東西。因此,要攜帶的負擔很重。任命帕椎做不受歡迎的管家,負責旅行期間的所有安排。8月1日,旅行開始,前往普納,次日凌晨到達。
在普納簡短休息后,8月2號中午出發,前往賴久爾。弟弟佳爾、巴拉·塔姆巴特、伽尼、馬薩吉、拉姆玖、魯斯特姆、薩達希烏和韋希奴,來普納火車站臺送行。車廂內有兩名薩度乞食。火車一駛離普納,巴巴就走過去,給薩度施食,送達克希納(錢),頂禮他們的足。
過了一會兒,巴巴讓帕椎去問,列車何時到賴久爾。得知次日凌晨4點到,巴巴出乎意料地決定延長旅程,繼續行至馬德拉斯,稱那個時間太不方便。
帕椎買了到馬德拉斯的車票。他們8月3日晚9點半抵達,入住車站附近的喬崔客棧。次日,打聽波多諾伏的情況,獲悉那個地區因季風雨遭洪災。這時大家才想起啟程前巴巴的話:“這次旅行期間,我將服務受難者。”
買了煨鷹嘴豆、奶酪和面包,在火車上食用。巴巴指示帕椎,要隨時準備好大量的零錢,以便巴巴頂禮薩度時,給他們幾枚硬幣錢禮。
由于洪災,只有一列火車去波多諾伏。購票處推推搡搡。已停止售票。買車票的帕椎空手而歸。巴巴告訴他,不要按慣例買三等車廂,試試買二等車票。帕椎申辯,都想乘這趟開往波多諾伏的唯一列車,什么票都買不到。巴巴責備帕椎考慮不周,未提前購票。因形勢所迫返回客棧的路上,巴巴表示不悅。
在客棧,巴巴又神秘地提起這次旅行中一再說的話:“我想觸摸5000名薩度的腳,我祈禱他們會咒罵侮辱我。薩度們將撕碎我的神圣自我,粉碎我的巴巴身份!”接著講了古代羅摩主和當代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在印度流浪期間分別受到大量中傷的故事。
最后決定,翌日前往尼爾吉里斯山,不去波多諾伏。8月5日晚上6點半,他們離開馬德拉斯,前往烏蒂;計劃次日到鐵路樞紐梅圖帕萊亞姆(被巴巴稱作“石油”)轉車。都很快酣然入睡。次日早晨,列車駛過一站又一站,卻不見梅圖帕萊亞姆。詢問一名乘客,后者詫異地望著他們,說這節車不去梅圖帕萊亞姆。原來午夜他們熟睡時,這節車廂被分離,連上另一輛火車。
他們只好在下一站下車,再次轉車。巴巴嚴厲訓斥帕椎粗心大意。(后來帕椎稱之為“被大師疾言鞭撻!”)巴巴不僅情緒糟糕,消化也不好。剛離開馬德拉斯就開始腹瀉。但他不顧身體狀況,堅持旅行。
8月6日下午12點45分,啟程赴梅圖帕萊亞姆。鐵道是窄軌,他們乘坐的小型山車只有一等和三等車廂。車緩緩地爬著,使他們有機會觀賞尼爾吉里斯群山(藍山)的壯麗風景。遺憾的是,寒風很快吹得人縮成一團。
下午3點半到烏蒂,愈發寒冷,都凍得直發抖。貝拉姆吉和帕椎去市場買木豆和蔬菜,都沒買到。只好干吃面包和烤鷹嘴豆。因巴巴發著燒,決定返回古諾爾宿夜,次日步行回梅圖帕萊亞姆。遂于傍晚6點20分離開烏蒂,7點45分到古諾爾;但因大霧,滿眼漆黑,站臺只有一盞煤油燈。他們在一家印度教飯店用過晚餐,回到不再前行的火車的車廂過夜。巴巴因發燒徹夜輾轉反側。
盡管如此,旅行照常進行。次日早晨7點20分,步行出發去21英里外的梅圖帕萊亞姆。走完下山的幾英里,在一個小村邊稍事休息,滿德里吃了面包和奶酪。巴巴病得吃不下,說:“你們沒看見我受苦?從昨天一直沒吃東西。過去幾夜片刻未眠。你們這些人休息放松,還大飽口福。為我考慮一下!”
接著轉向帕椎,厲聲說:“永遠別當巴巴!”不過,此言和有關粉碎“巴巴身份”的言論,都是針對貝利的,是對即將發生之事的警告。
8月7日,早餐后,繼續徒步旅行。巴巴燒得更嚴重,感到眩暈;只好頻繁停下,恢復平衡。古諾爾周邊地區,以茶葉種植而聞名,大量出口優質茶葉。奇怪的是,滿德里所去的餐館,都不供應茶水,只有咖啡。巴巴想喝茶都沒有。他讓四名男子喝了杯咖啡,盡管他自己在整個跋涉期間,沒吃東西并滴水未進。這次旅行中,巴巴會把鷹嘴豆分給途經村莊的孩子們,從而用完攜帶的糧食。他們步行16英里,余下的從卡拉到梅圖帕萊亞姆的5英里乘火車。又從那兒乘火車到馬德拉斯,于8月8日上午8點半到達。巴巴仍未退燒。
前面提到,整個旅行期間巴巴一直刺激貝利。到了馬德拉斯,貝利對巴巴說,他無法再往前走了。巴巴針對他好爭辯的性格,坦率地告訴他幾件不中聽的事實,叫他愛去哪兒去哪兒!貝利決定回普納,次日早晨離開。并帶走多余行李和大衣,減輕了大伙的負擔。貝利出發前,巴巴批評說:“你們沒誰對我有感情!過去的四夜,我未曾入眠,你們都在被窩里酣睡打呼嚕。個個自私;沒人按我希望的方式絕對服從我!”
貝利次日走后,制定了新計劃。巴巴提出,從馬德拉斯去加爾各答,再到哈德瓦同瓦吉夫達會合。從哈德瓦步行1200英里去薩考利!途中將訪問貝拿勒斯和鹿野苑這樣的圣地,計劃于1925年1月底到達薩考利。
立即著手新安排,下午巴巴重申:“我要粉碎我的巴巴身份和我的神圣自我!你們跟我這么久,得到什么了?我旅行這么遠來看薩度,讓他們踢打我、侮辱我、辱罵我、唾棄我!我的希望是每次我頂禮圣徒的腳,他都暴踢我的頭!這是我內心深處的渴望!我打算制造這種情境!”
接著用祈禱語氣說:“神啊!如果我被踢,就會改進。如果我的自我毀滅,就會受益,滿德里也會受益。他們跟我這兩年,得到了什么?至少,如果我的驕傲粉碎,他們從中將有所收獲。”
還告訴三位男子:“是你們賦予我巴巴身份,我現在想擺脫,因為我體驗到自己沒什么‘東西’!因此,我在達善薩度圣人的過程中,若遇到一位辱罵我的賽特普如希(完人),我會留下跟隨他,永不返回。你們也要這么做,生命才有價值;否則我們既非法吉爾(苦行僧)也非埃米爾(世俗人)。啥也不是!”
這些表面奇怪的話,直接關系到男子中間發生的事。巴巴受夠了古斯塔吉同貝拉姆吉的爭吵,這些話就是針對他們。兩人倔驢一般,為瑣碎小事動輒爭吵不休。氣頭上,經常忽視巴巴的命令。大師通過自我批評和批評他們,給他們謙卑和自我消除教訓。
巴巴決定下面去加爾各答,遂率帕椎、古斯塔吉和貝拉姆吉去火車站。購票處又是人頭攢動。不過帕椎擠到前面,買到四張中等票。回來卻發現巴巴對他買了(比三等票稍貴比二等票便宜的)中等票很不滿。批評:“怎么買這種票?這么奢侈?你爹是王公?這錢是你爹的?回答我!”
帕椎解釋,三等車廂售票處擠滿人,不可能買到。買到這些還算幸運。但巴巴責備說:“買不到三等車票,你就應該回來稟報我。”
“我要是那樣,您肯定會叫我買中等車票。”帕椎回應,“我們打算去波多諾伏時,您就叫我試試二等,甚至一等車票。”
“因為我說過一次,就意味著永久性法規?你這樣想乃大錯特錯!”巴巴糾正。但稍后,不出所料,原諒了帕椎。
這次旅行巴巴希望隱瞞身份。他們正要上車,三個帕西人來到站臺,向貝拉姆吉打探。盡管大師嚴禁泄露身份,貝拉姆吉脫口說他隨美赫巴巴旅行!他們堅持要見大師,巴巴禮貌地表示很高興見到他們,整個時間卻一邊怒瞪貝拉姆。
8月9日早晨8點,巴巴一行離開馬德拉斯。巴巴繼續重復奇怪的禱文:“神啊,我希望被薩度和圣人毆打!準許他們粉碎我的神圣自我,摧毀我的巴巴身份!”
在車上安頓下來,巴巴恢復平靜。令人驚訝地說他餓了。男子們很高興,他終于又想吃東西了,可他們隨身只帶有剩豆糊。巴巴叫加熱,卻沒爐子。帕椎急中生智,把鍋拿到機車頭,司機將鍋放在鏟上,伸進燃燒的煤火。巴巴高興地吃掉帕椎拿來的熱豆糊。后又表揚他體貼周到。
8月11日下午5點,到加爾各答郊區豪達。去莫臥爾飯店,發現太臟。立即去另一家旅館——旁遮普孟加拉。晚上乘出租車在加爾各答轉了兩小時。
次日,打聽達克希涅斯瓦爾,以及賽古魯羅摩克里希那·帕若姆罕撒生活過的寺廟。8月12日,乘船過胡格利河去拜訪圣陵。在河岸邊看見個盲乞丐,坐在污穢里。巴巴和男子們清掃之后,給他飯吃。
羅摩克里希那傳教會的寺廟和總部,白魯爾廟,座落于離達克希涅斯瓦爾村不遠處的胡格利河畔。12個小型建筑環繞著壯觀的主廟。位于繁鬧市區貧民窟邊緣的圣陵安靜祥和。巴巴率弟子拜謁了羅摩克里希那做宇宙工作和膜拜使用的房間。在另一房間參觀了羅摩克里希那膜拜的(宇宙之母)卡利神像,以及與這位至師生平相關的遺物(比如涼鞋)。
返回途中,巴巴注意到一間簡陋的印度教寺廟,走了進去。里面有位真誠的信徒,將羅摩克里希那的一張大相片,保管得完好無損。巴巴跟他打招呼,經詢問,給他一些靜心建議。隨后回旅店,于當晚7點半離開加爾各答,前往哈德瓦,兩天后,14日到達。
貝利走后,帕椎成了大師責罵的替罪羊。每到一站,巴巴都叫帕椎下車,看有沒有地方供應茶點。找不到就問站長,為什么沒有餐館。即使車站有餐館,巴巴也叫帕椎去找站長,要他解釋火車為什么沒有餐車。甚至他們在前一站剛用過午餐和茶,巴巴依然堅持叫帕椎去問這些難堪的問題。
帕椎一度煩得心想:“見鬼去吧!我不要神或什么靈性了!走人!”可錢和車票都在他身上——綁在他的白腰帶上,他推斷不能這么一走了之。嘆了口氣,只得面對又開始找他茬兒的巴巴。
到達哈德瓦那天是個星期四。還是雙重吉日,古魯日兼滿月日。到一家印度教客棧,沒空房。他們說服經理,讓他們用一部分走廊。他們把行李放在走廊,跟巴巴恒河沐浴,通往圣河的臺階上有大批朝圣者。河水太臟,他們未浴而回。
后又租車去喜馬拉雅山麓的瑞希克什。破舊的汽車啟動不了。嘗試幾次失敗后,另租一輛。
瑞希克什意為睿希(圣賢)的寓所。自古一直是薩度、棄世者和瑜伽士的著名聚集地。巴巴在城中走動,看見想見的朝圣者,頂禮無數薩度、甚至麻風病人的足。后來在一處隱僻地,大師同一位真正的薩度交談,他叫尼帕里巴巴,對世界在外在內皆超脫。
從瑞希克什又去14英里外的拉克希曼-朱拉(拉克希曼的秋千)村。不過,他們駛過危險的浮橋后折返,下午1點抵達哈德瓦。巴巴決定,從哈德瓦出發,步行去薩考利,遂做準備。滿德里全天禁食,傍晚吃了米飯豆糊。巴巴繼續禁食;胃疼發燒。給阿迪和瓦吉夫達發電報,叫瓦吉夫達到拉克薩爾火車站接他們。
哈德瓦的客棧很不干凈。巴巴再也無法忍受,建議在車站附近宿營。古斯塔吉和貝拉姆吉頭頂行李,摔倒兩次。巴巴也親自扛行李,盡管禁食且生病,依然大步流星。在火車站附近的草地上露宿,可巴巴病得難受,睡不著。
次日8月15日早晨6點,男子們洗漱后用茶點。這是旅程期間巴巴第一次允許他們吃甜食;他自己什么都沒吃。9點離開哈德瓦,疾步走到拉克薩爾。途中巴巴被迫停下,上廁所拉稀便;之后繼續快步前進。走了兩英里,滿德里在賈瓦布里吃了豆糊和面包。巴巴不讓歇息,他們只好繼續行走。攜帶著鋪蓋、衣物、燈籠、雨傘等等旅行,甚是辛苦;酷熱又添不適。另外,巴巴健康未見改善,男子們也著急擔憂。
走了10英里,到帕施瑞火車站,終于停下。同時,前往哈德瓦的幾位薩度來到。巴巴向他們頂禮,給他們幾枚硬幣錢禮。一名薩度唱誦著“羅摩!羅摩!”巴巴后來解釋說,薩度并不真誠,心里想的更多是金錢食物而非神。不過,這次邂逅,巴巴鼓勵他繼續走舍棄之路,行正義之道——倘若他決心求道的話。其中一名薩度走路一拐一拐;原來腳底扎了個石子。帕椎為他挑出,又清潔包扎感染處。后來給所有薩度都發了佩達(甜食)。
翌日8月16日早晨,巴巴非常難受,腹瀉多次。因一夜未眠,心情也煩躁。古斯塔吉、貝拉姆吉和帕椎5點起床,神清氣爽,準備出發。巴巴生氣地說:“你們這些利己者,根本不考慮我!心中對我沒什么真感情!沒一個為我著想!昨晚我告訴你們,我像在阿杰梅爾那次患痢疾,可你們沒人在意,就去睡了。整夜鼾聲如雷。我一夜未眠,腹瀉那么多次。卻沒人醒著陪我,甚至醒來幫我。哪本書里寫著,你們應該繼續睡覺,留下同伴獨自受苦?”
接著巴巴談到自己:“我,也是利己者,因而行遍印度尋找薩度,讓他們粉碎我的自我!”
帕椎惱了,說巴巴太不公平。巴巴讓他發泄完,于凌晨5點45分率眾出發。
快到第四塊里程碑時,突然冒出一個長發流浪者,像是穆斯林。親切地走向巴巴致意。之后隨便跟巴巴握握手,繼續趕路。滿德里對陌生人的舉止感到驚訝。可對于大師,他并不陌生;而是靈性特使,為美赫巴巴的內在工作而來。除他之外,還有誰知道和巴巴握手所傳遞的內在訊息?
這次片刻會見之后,很快下起雨,他們到鐵軌旁的一間廢棄小屋躲雨。并在那兒吃了早餐,除了巴巴。雨一停又上路。走了幾英里,到一條清澈的小溪邊休息。過去的幾天巴巴未吃固體食物。不時排泄白色粘液,反復胃疼和發燒。
巴巴看見遠處有幾個孩子放羊,叫帕椎去問他們有沒有吃的。一個少年回答他有幾張餅和辣醬。巴巴聽了匯報,令帕椎給男孩一安那,把辣醬拿來。帕椎驚駭:“巴巴,您患痢疾。不會吃辣醬吧?這會讓您的胃更難受!”
巴巴回答:“你知道什么?相反,辣醬會治好痢疾和我的病!”帕椎勉強給男孩付錢,拿來辣醬。巴巴就著古斯塔吉的一張餅吃掉。當他數日來第一次表現得高興滿意時,大家都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他的愛和工作秘密,誰能想象?在會見一名靈性特使——做了一些內層面工作之后,他終于吃了食物。純樸的牧童對美赫巴巴是誰毫不知曉。接受不知情男孩給的卑微食物,示現了大師怎樣的愛。
巴巴吃過辣醬,傳話給男孩說很好吃。他用牧童的自發分享,打破了禁食。整個時間,少年一直凝視著巴巴,深受他的生動表情吸引。
巴巴恢復了體力,繼續率男子前往拉克薩爾,并于16日下午1點到達。帶著沉重行李從帕施瑞的9英里步行,令男子們筋疲力盡。在公用水井洗漱后,到一家印度教餐館用午餐,下午在火車站候車室休息。
晚上,帕椎和貝拉姆吉去找旅館。找到一家印度教客棧,經理卻滿腹狐疑,問他們:“你們來自什么社區?看著不像印度教徒。”帕椎說他們是帕西人。經理疑惑:“帕西人?從未聽說過這樣的社區。抱歉,不能讓你們住這兒。”帕椎解釋說他們實際上是瑣羅亞斯德教徒。經理卻說:“實話告訴我,你們是印度教徒還是穆斯林?”
“都不是;我是瑣羅亞斯德教徒!”帕椎堅持。并揭開襯衫,露出腰間系的圣線。經理原先擔心,帕椎可能是惹麻煩的穆斯林;現在相信他不是,遂允許他們使用客棧走廊。
經理拿出房客登記簿,帕椎簽上“法里敦·納羅吉·椎沃”,貝拉姆吉簽“貝拉姆·法里敦·伊朗尼。”
在印度,用父名作中間名很常見。經理又一臉困惑,指著貝拉姆吉,問帕椎:“你是他父親?”
帕椎大笑,答道:“你能看得出,我比他年輕很多;怎會是他父親?”
巴巴試圖在走廊休息,但旁邊排水溝臭氣熏天,決定不住這兒了。遂遣帕椎去火車站,請求在候車室睡兩天。碰巧車站有個本地帕西人,帕椎與站長交談后,站長征詢帕西人的意見。盡管帕椎再次說明,他和同伴是孟買來的瑣羅亞斯德教徒(甚至又展示他的圣線),那位帕西人卻不相信,問:“瑣羅亞斯德教徒干嘛去哈德瓦?不是每個孟買人都是帕西人。”盡管如此,站長還是批準了他們使用候車室。
翌日8月17日,給薩達希烏·帕特爾發電報,叫他到貝拿勒斯與他們會合。巴巴一整天頂禮薩度。拉克薩爾是去哈德瓦朝圣者的主要交界,火車站有很多薩度。
次日凌晨4點,瓦吉夫達來到,帶著孟買方面的最新消息。巴巴對他講了徒步去薩考利的計劃。隨后問四名男子,是應該步行去薩考利,途中尋找薩度和圣人,還是乘火車去不同圣地,最后回美拉巴德?古斯塔吉、貝拉姆吉和帕椎,迫切希望立即結束徒步旅行,改乘火車旅行。巴巴也出人意料地同意停止步行。他們同瓦吉夫達,于下午1點半從拉克薩爾乘火車,當晚6點抵達莫拉達巴德。
一到莫拉達巴德,巴巴立刻開始尋找薩度,在河邊的廟里找到一位。他一定是位真圣徒,因為巴巴向他頂禮,還要滿德里頂禮——非同尋常之事。薩度往每人的額頭涂灰,包括巴巴。
返回時,巴巴看見楝樹下的一個瑪司特。聽說這位神醉者已在樹下坐了4年沒離開過。原地大小便,把糞便拋到肩后,在草墊上揩手。巴巴想給他洗澡,瑪司特斷然拒絕。不過,巴巴發現他酷愛冰激凌,喂他吃了很多。還付給附近餐館店主5盧比,每當瑪司特想吃再給他。
巴巴和同伴們在車站月臺過夜,次日8月19日動身去博帕爾。巴巴依然頻繁拉肚子,還嘔吐。在勒克瑙換車,但帕椎留在車上繼續前行,到貝拿勒斯接薩達希烏·帕特爾,一同去巴羅達,全體會合。20日下午,巴巴到博帕爾,繼續尋找并頂禮薩度。
次日阿迪從阿美納伽來到,懇求巴巴結束流浪,回美拉巴德。巴巴未予以明確答復,于晚間讓阿迪陪同他們前往勒德蘭。遣貝拉姆吉先行到巴羅達做必要安排。火車上,巴巴病得厲害,他們決定在巴羅達休息幾天,直到他恢復體力。
8月22日上午抵達勒德蘭。巴巴連續幾個小時在市區走動,聯系并頂禮薩度。當晚8點到巴羅達,與帕椎、薩達希烏和貝拉姆吉會合。之后巴巴命阿迪回阿美納伽。貝拉姆吉安排好他們在古吉拉特印度教旅店住宿,在那兒巴巴說:“行至阿布山后,我們的旅程結束,返回美拉巴德,在那里定居。”男子們聽到此言很高興,因為三周持續旅行已使他們筋疲力盡。巴巴這樣決定的一個(未提及)因素是,錢基本花完了。
次日有個意外變化。天氣雖熱,巴巴和男子們在巴羅達漫步觀光;參觀了王公宮殿、巴羅達博物館、美術館以及本城其他旅游景點。
之后巴巴同薩達希烏商議新計劃:“我們將定居普納附近的辛哈伽堡地區。對滿德里,辛哈伽是個理想地方。氣候宜人,水源充沛,環境安靜。此外,也屬于巴巴簡的領地。”
巴巴未按計劃在巴羅達休息,而在兩天后夜間10點離開,8月25日下午1時到達烏賈因。午飯后,又開始尋找薩度,并在錫布拉河兩岸找到很多;還有一些麻風病人。巴巴向薩度鞠躬,將前額放在他們腳上,給他們錢禮。
錫布拉河畔有座寺廟,巴巴叫薩達希烏先下河沐浴,后去廟里,按印度教儀規膜拜。在寺廟隔壁小屋,發現兩個奇怪的薩度。其中一個患有麻風病;眼睛成了紅肉球,手指幾乎全沒了!巴巴輕輕走過去。把幾枚硬幣放在薩度面前的地上,可當他彎腰將頭放到他們腳上時,麻風病薩度抽回雙腿,大“哼”一聲!巴巴沒觸摸他的腳,而是合掌向他鞠躬,隨后悄然離去。
這位麻風病薩度知道,前來頂禮他的是誰。巴巴后來表示,薩度是位高道。在他們離開河邊之前,他優美地唱起歌,一邊擊腿打拍子,仿佛為達善巴巴而表示極大喜悅。
25日下午4點巴巴一行離開烏賈因,晚上10點到達莫塔卡。在火車站月臺宿夜,次日早晨坐牛車前往12英里外的著名印度教朝圣地,奧姆卡里希瓦(注:在奧姆卡里希瓦,烏帕斯尼·馬哈拉吉靜心時進入三昧,出現呼吸困難,致使他前去求助納拉延·馬哈拉吉和賽巴巴。)患重度痢疾的帕椎留在城里。仍然很虛弱的巴巴不顧牛車顛簸,照常工作。
在奧姆卡里希瓦,巴巴遇見一位孟加拉班智達,這位婆羅門梵學家被稱作尼瑪·阿南達·斯瓦米。當地人叫他“摩訶特瑪”——大圣。巴巴用英語與他交談,同時指示薩達希烏到納爾默達圣河沐浴。在斯瓦米的幫助下,巴巴在該地區找到并頂禮大批薩度。他們于夜間10點返回莫塔卡,立即前往巴羅達。
8月27日,在途中一個小站,一位年邁的穆斯林想進巴巴乘坐的車廂。時值日落,帕椎試圖攔住他,因巴巴說他希望獨處。可那位老人一眼瞥見巴巴,堅持要湊近端詳。他指著巴巴,嚷道:“為啥阻攔我見那位紳士?我只想和他握握手。你為啥攔我?”隨后上車,向巴巴伸出手,巴巴也伸出手。和巴巴握過手,他很高興,巴巴與他談了許久。談話期間,老人取出不少鴉片,用餅卷著咽了。巴巴順口問起帕瓦伽山,老人高聲稱贊,舉止滑稽。鴉片開始生效。他興高采烈,繼續贊美帕瓦伽:“那是天堂,我告訴你!人間天堂!”令滿德里驚訝的是,巴巴似乎認真對待他的話,決定去那兒,不去阿布山了。
當晚8點,巴巴、貝拉姆吉、帕椎和古斯塔吉到達巴羅達,又入住古吉拉特印度教旅店。薩達希烏未下車,直接回普納。次日下午4點,巴巴和同伴步行去帕瓦伽,當晚9時走到山腳。
他們帶著行李走叢林窄道,帕椎叫古斯塔吉點煤油燈領路,暗示巴巴可能會跌倒。古斯塔吉卻堅持說,路上有其他旅客提著燈,夠亮了,不必浪費煤油。于是他們開始跟著一個人走,但那人步伐迅捷,把他們甩在黑暗中跌撞。帕椎摔倒,傷了腿,后來對古斯塔吉泄憤。碰巧有位穆斯林警官路過,護送他們到一家客棧過夜。此地位于叢林中央,常有野獸出沒,警官強烈建議他們夜間呆在屋內,莫冒險出門。
8月29日,他們早晨6點醒來,很快開始攀登大霧籠罩的帕瓦伽山。巴巴仍受痢疾之苦;停步幾分鐘,胃痛才減輕。盡管如此,攀登陡峭山路時,巴巴步伐最快。途中歇息兩次飲茶;相比攀登尼爾吉里斯山,這次有上乘的茶,在登山前巴巴還沒讓他們品嘗。
攀登三英里到了山頂,上有一座印度教卡利神(宇宙之母和原陰)寺廟。每年廟會期間有成千上萬人,但平時朝圣者每天只有幾十個。巴巴和滿德里走進寺廟,頂禮神母圣祠。
寺廟另一邊,是穆斯林圣人薩簡·夏·瓦隸的陵墓。巴巴又率弟子入內頂禮。
大家坐了一會兒,觀賞古堡遺址和群山幽谷美景。這時巴巴又提起到普納附近的辛哈伽,住自建茅屋的話題。因那里類似帕瓦伽,滿德里更加喜歡。中午下山。午飯后,當晚8點15分回到巴羅達,在古吉拉特旅店宿夜。
次日,大師像這次旅途中常做的,又復述同樣的神秘言論:“神啊,我不是巴巴!”并對滿德里喊道:“是你們將巴巴身份賦予我!現在薩度圣人都想粉碎我!”
至此,帕椎、古斯塔吉和貝拉姆吉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聽夠了,懇求巴巴別再說了。巴巴回答:“我是認真的,我沒有什么東西!我的大師,巴巴簡和馬哈拉吉,也沒有什么東西!烏帕斯尼·馬哈拉吉甚至不是圣人,更別提賽古魯了!”
有一個男子問他為什么對他的大師發表這種奇怪聲明,巴巴解釋:“神律迫使我這么說,神律也適用你們。你們無論做什么,都是遵循神律,必須那么做!”
巴巴的話主要是針對21歲的帕椎。巴巴持續不斷重復此話的原因是,帕椎頭腦感到困擾,心想:“這是哪類的靈性?這些大師彼此之間的做法,連普通人都會猶豫不決!是哪類的大師?我落進了什么地獄?”
當帕椎將蘇非馬和圣徒牛送給薩考利的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并說明牛馬是美赫巴巴送的時候,烏帕斯尼不僅大罵詛咒,還拒絕接受。這令他無法理解。
帕椎想,“假若巴巴知道要發生什么,為何又派我和緊張去那兒?馬哈拉吉為何這般發火?”旅途中,在不同時候困擾帕椎頭腦的問題,尚未提出就被巴巴解答了。帕椎意識到巴巴的話是針對他的,并為懷疑大師的命令而感到羞愧,盡管他無法理解其完整意義。
男子們努力控制頭腦,但還是受不了巴巴一遍遍重復莫名其妙的話題。無論早、中、晚,巴巴重復來重復去,直到他們再也聽不進去圣人薩度是怎樣來摧毀他的巴巴身份的。聽他說他“不是巴巴”,不是幾分鐘的事,而是連續幾小時喋喋不休,直到他們無法忍受,懇求他停下這種同一句獨白。
有時候大師還咒罵他們,不容他們稍有松懈。并且通過質問,在他們頭腦中制造懷疑:“你們知道什么?你們光說我是神人。真的相信我是神?你們從我這兒得到了什么?有任何收獲嗎?告訴我,你們在想什么!說出來!”就這樣持續敲打,直到他們不堪忍受。
巴巴又改變行程,不去薩考利,前往孟買。給阿美納伽的阿迪發電報,叫他和馬薩吉來孟買會合。9月9日,巴巴一行離開巴羅達,到達孟買。在伊朗尼大廈,同凱庫希如·瑪薩和瓦吉夫達兩家住了一周;永久住所仍有待解決。
剛過幾天,巴巴決定率幾名滿德里訪問果阿等地。帕椎因最近的旅行筋疲力盡,懇請巴巴允許他留下。此外,巴巴的不停刺激也令他心力交瘁。他求巴巴別帶他去。巴巴用印度人的發誓方式,捏著喉嚨說:“一起去。我保證再不會煩擾你了。”不過,帕椎不信。
帕椎是最年輕的滿德里之一,常夾在年長者的爭吵中間,尤其是古斯塔吉和貝拉姆吉,整個旅途期間總是鬧矛盾。再加上巴巴的不停揶揄,帕椎心煩意亂。他也深知自己性子急,擔心會在怒中說出無禮之言,懊悔余生。雖有巴巴承諾,帕椎還是沒去。巴巴遂任命瓦吉夫達代替他管理事務。
9月14日,巴巴率古斯塔吉、貝拉姆吉、馬薩吉和瓦吉夫達,離開孟買去普納,到后立即啟程赴潘吉姆。乘火車途中,瓦吉夫達患病發燒,到隆達時,病情加劇。
在隆達,巴巴找借口對瓦吉夫達發火,命他躺倒在站臺的長凳上;令馬薩吉照料他,貝拉姆吉去買鮮奶。巴巴和古斯塔吉到一家印度教餐館吃飯,為貝拉姆吉和馬薩吉帶回食物。叫瓦吉夫達喝了牛奶,繼續趕路。奇妙的是,巴巴通過對瓦吉夫達發火,使其病情穩步好轉,幾小時后徹愈。在城堡巖站,全部行李,除了巴巴的鋪蓋,皆噴灑消毒劑。
在莫爾穆岡港下車,乘船到潘吉姆,入住基督徒開的旅館。在潘吉姆和果阿老城區,他們看了不同的葡萄牙教堂和別的基督教標志。他們訪問的最重要教堂是存放著圣方濟·沙勿略遺體的仁慈耶穌大教堂。這位耶穌會傳教士的木乃伊尸體,從16世紀一直保存著,隔幾年向公眾展示一次。果阿是印度少數幾個基督徒為主的地區之一,這所教堂被視為印度最重要的天主教朝圣地。巴巴仔細參觀了這所精心設計的教堂,甚至登上廢棄鐘塔的昏暗螺旋樓梯。
也許巴巴這次提早完成工作,因為僅在果阿逗留三天后,就決定返回孟買。在孟買,再次居住達達爾區的伊朗尼大廈。
接下來的三個月,9、10、11月,美赫巴巴幾次往返于孟買和阿美納伽之間。頻繁旅行的目的,是為他和滿德里建立一個永久住地。定居辛哈伽的計劃被放棄。
大師開始經常訪問阿美納伽的紐瑟文·薩達家——阿克巴棉紡廠。巴巴住在美拉巴德,郵件寄到阿克巴棉紡廠,由紐瑟文轉給巴巴。有時巴巴到薩達家吃午飯,坐在院里樹蔭下休息,與滿德里和紐瑟文議事。由于他的頻繁訪問,逐漸地,這個瑣羅亞斯德教家庭的成員,都深受他吸引,接受他為靈性大師。他與薩達和杰薩瓦拉家的靈性聯系,對將來的工作意義重大。
也是這個時期,在阿美納伽和孟買建立了新的重要聯系。甘伽拉姆·帕瓦爾(1923年巴巴初到阿冉崗時為巴巴提供面餅者)和村長馬如提·帕特爾也跟巴巴建立了密切聯系。通過他們二人,阿冉崗所有的村民漸漸知道了美赫巴巴。
美婼和她母親朵拉特,與魯斯特姆和馥芮妮一起,住在阿美納伽的庫希如大院,小蔻詩德也和她們一起生活。有時,巴巴召她們到美拉巴德會見。巴巴指示女子們,每日用半小時,靜心并一遍遍書寫瑣羅亞斯德教的神名,耶茲單。之后將寫有神名耶茲單的紙,全部剪成小片,卷成小紙卷,保存起來。巴巴后來還說,這些小紙卷最終將浸入大海。
另外,巴巴還給女子們布置工作,為阿冉崗的窮人和兒童縫衣服。一天在美拉巴德,他問:“你們縫了幾件襯衫?”她們答,已縫制約50件。“就這些?”他問道,“你們不能干快點?到現在應該至少縫好200件!”
另一次,美婼和朵拉特麥訪問美拉巴德時,巴巴告訴她們;“如果你們倆希望住這兒,就應該用披巾遮頭,穿長袖襯衣。”她們接受命令,返回阿美納伽。
薩若希的妹妹莫塔,馬上要結婚了。美婼應邀參加婚禮,卻因衣著樸素,被參加婚禮的盛裝帕西人嘲笑。但她不理睬人們的奚落,忠實服從巴巴的命令,不在意任何人對她衣著的評論。
過了一段時間,巴巴讓美婼、朵拉特麥和小蔻詩德移居美拉巴德,住在郵局屋。朵拉瑪西、娜佳和大蔻詩德,也從普納來加入。就這樣她們6個成為定居美拉巴德的首批女子。
有一天巴巴召見美婼,對她說:“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勤務兵。”遂指示古斯塔吉把存放著巴巴所有私人物品的行李箱交給她。還叫美婼每天為巴巴備茶送茶、洗衣、清潔杯盤。(注:這項特殊職責一直專屬美婼,她親自服侍巴巴到最后。)
每天巴巴一大早來到女子走廊。喚娜佳:“哎娜佳!6點多了,該醒了!”娜佳匆匆起床,巴巴坐在空茶箱上,悠揚地唱道:“我將永遠是大師的侍女!”
唱著這一句,有時候巴巴會跳起舞來——就像奎師那和他的擠奶女(女滿德里)。其他時候,巴巴唱起圖克拉姆的巴贊,顯得格外開心,容光煥發。不過,如果他因某個女滿德里的疏忽而心情破壞,他的言語則仿佛電閃雷鳴,天將傾塌!這種時刻會令女子們肅然敬畏。
有一次,巴巴問美婼會不會唱英文歌,會的話唱給巴巴聽。美婼唱了喬治·格什溫創作《斯瓦尼》,巴巴要她教他。美婼又唱一遍,巴巴學會了這首美國歌曲:
斯瓦尼!我多么愛你!我多么愛你!
我親愛的老斯瓦尼!
我愿放棄世間一切,
回到南方老家里!
此刻就在斯瓦尼,
媽媽祈禱等我回去!
當我到了斯瓦尼岸,
北方人再也看我不見。
我將開心,我將歡喜!
我好愛我的父老鄉親。
11月18日,大師在美拉巴德開始保持沉默一周。在小屋閉關,門鎖著,帕椎在走廊晝夜警衛。偶爾,巴巴吃些食物,但令帕椎送飯時目光低垂,不得看巴巴的臉。這個期間,其他男滿德里只有古斯塔吉和馬薩吉伴隨巴巴;多數在孟買、羅納烏拉或普納。貝拉姆吉被遣往波斯,拜度仍在波斯管理一所以美赫巴巴的名義設立,由朵拉特麥出資的學校。大師這一周沉默期間,除了帕椎,誰都不見。古斯塔吉和馬薩吉奉命住在美拉巴德,但要遠離巴巴。在12月的第一周,大師離開美拉巴德,乘火車前往孟買,帕椎、馬薩吉、古斯塔吉、美婼、娜佳、朵拉特麥和小蔻詩德隨行。再次租下1924年1月他赴波斯旅行前住過的巴如查樓宿舍。
火車離開阿美納伽前,巴巴將美婼叫到他的車廂,叫她為他按摩足。按摩時,巴巴忽然對她說:“如果你每天這樣按摩我的腳,我會讓你像巴巴簡!”但此后,在居住巴如查樓期間,不可能按摩巴巴的腳,因為他經常禁食閉關,只讓古斯塔吉走近。
12月期間,巴巴偶爾進食,但大部分靠流汁維生,通常是加糖的溫水。這個期間,巴巴也命令古斯塔吉只靠水禁食一周。
在巴如查樓,娜佳做飯,美婼協助。她們做飯時,古斯塔吉偶爾會到廚房,詳述大師的神秘方式。一次,聽古斯塔吉講趣事的娜佳不禁大笑。巴巴聽見,怒令馬薩吉帶娜佳回普納。他們立即動身去火車站。
少頃,巴巴也令美婼離開屋子,并叫朵拉特麥回她樓上的房間。美婼穿著做家務穿的紗麗,不知該去哪里;還有命令不讓任何男子碰她,人行道上,有的人奪路推搡。美婼走出門,慢騰騰地走著,不知前往何處。不一會兒,巴巴同古斯塔吉朝她走來;走過她身邊,向大師之家隔壁的布爾喬·達伊瓦拉家走去,美婼跟著他們走。巴巴隨后指示古斯塔吉,帶她返回住所。
與此同時,娜佳和馬薩吉錯過開往普納的火車,也來到達伊瓦拉家,同巴巴相遇。巴巴擁抱流淚的娜佳,向她解釋,她不該受責怪,他生氣是為另一個原因(娜佳記得,巴巴眼里也含著淚。)
巴巴將娜佳和馬薩吉領回巴如查樓,解釋道:“我因何對娜佳生氣?因為我的工作,那一刻,屋內無人乃絕對必要。為此原因,我佯裝生氣,命令全部人離開。”又轉向娜佳,叫她放心,不怪她,別擔心打擾了他。
次日,巴巴告訴美婼、娜佳和朵拉特麥:“永遠不要離開我——即使我強迫你們離開。你們要永遠抓住我。”巴巴叫禪吉帶他們去他開的瑪德琳影院看電影。三名女子穿著家常紗麗,正要離開,巴巴說:“你們都成修女了?衣服跟靈性有關系嗎?沒有!換衣服,然后我們走!”女子們很開心穿上最好的紗麗,和巴巴一起去看電影。不過,只看了一半,巴巴就出人意料地要離開,都又回到巴如查樓。
整個1920年代,美赫巴巴在阿美納伽和孟買之間旅行時,經常在普納停下看望家人。這期間,他開始把小弟稱作“小阿迪”,以區分阿迪·伊朗尼——“大阿迪”。
小阿迪,如同兄長嘉姆希德和佳爾,也有淘氣、樂天的一面。一天,巴巴看望家人時,阿迪從哥哥煙盒中取了一撮嚼煙,悄悄溜走,嚼了起來;立馬頭暈惡心。母親查明此事,告訴巴巴。巴巴重重摑了他一記耳光,訓斥:“為何偷我的煙?”
阿迪頂嘴:“為何不?您都嚼煙!”
巴巴警告道:“別照我做的做!我能連續禁食幾個月,你能嗎?照我叫你做的做!切莫在任何方面模仿我!”
稍后,巴巴給小弟一撮煙。阿迪表示困惑:“我不明白。您為我嚼煙打我耳光,這會兒又給我煙嚼!”
巴巴說:“我給你,則沒問題。”又眨眨眼,戲謔道:“只是別告訴媽姆!”這一次阿迪沒感到頭暈難受。
小阿迪也有靈性傾向。跟母親到薩考利見了烏帕斯尼·馬哈拉吉,對這位威風凜凜的大瑜伽師,十分欽慕。這時阿迪還在圣文森特中學讀書,又迷上了赫茲拉·巴巴簡。對這位老嫗的尊敬甚至超過自己的兄長。在父母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幾乎每天從學校回家,都會到查寶地的楝樹下,站在附近凝視她。有時巴巴簡招呼他過來一起喝茶,但他在場,她都言語不清,也不提默文或者問阿迪的個人情況。
據觀察,巴巴簡說的話基本上聽不懂。她的語言獨樹一幟,因為她常用不同語言或神秘字眼喃喃低語。然而有一天,無明顯原因,她凝視著阿迪的眼睛,用清晰的波斯語說:
“講真話,不管怎樣苦澀。”
她的話令阿迪震驚。那一刻對他的余生產生巨大影響。他再沒聽見巴巴簡清楚地說話,也終生難忘她說的話。
也是在這個期間,1924年末,費拉姆羅茲·達達禪吉開始經常拜訪大師,建立起密切聯系。昵稱“禪吉”的他,奉巴巴之命將影院賣掉,脫離一切世俗責任和牽連,作為滿德里之一前來永居。
迪娜·塔拉提、蘇娜瑪西和小蔻詩德,也常來巴如查樓,偶爾巴巴會讓她們和別的女子一起,跟著巴巴在市區各處散步。有一次,連續一周每天帶她們去維多利亞花園。巴巴疾步走動做內在工作,叫女子們隨意參觀公園。一天還帶她們看了他,作為默文,1916年降入正常人類意識期間常坐的凳子。就是在這個地方,有個帕西人因誤解打了他耳光,以為目光茫然的默文在盯看他家女兒。巴巴此刻對女子講述此事,感到滑稽好笑。
巴如查樓有很多螞蟻。一次,美婼為巴巴做茶送去。發現杯上有只螞蟻,巴巴不悅,后來告訴她在服務他時要格外講究。美婼很快認識到,無論奉獻大師什么,都要小心細致。
還有一次,巴巴忽然感到餓,娜佳和美婼趕緊為他做吃的。那天很多人來見大師,他問每一個來訪者:“吃過飯了?”
都說吃過了。巴巴接著說:“你有福氣。看看我的命運——我餓了,瞧我的女弟子是怎樣照料我的!”娜佳和美婼忙著為他做午飯,巴巴隔一分鐘讓人傳一次話:“誰誰來都吃過了。我餓著,卻沒人管!”直到飯做好。因此,巴巴的揶揄,女滿德里也不能豁免。大師像對男子那樣刺激她們,只是采用的方式更柔和更微妙。
在巴如查樓,美赫巴巴再次沉默一周,誰都不得進他房間。古斯塔吉警衛,每24小時給他一杯溫糖水。
至此,美赫巴巴已經保持沉默四次——一次在伊格德布里(1923年10月),兩次在美拉巴德的小屋(1924年5月和11月),現在在孟買。
12月的一天夜里,在屋外舉行卡瓦里活動;巴巴從房內徹夜聽演唱。巴巴的記憶力和聲樂技巧敏銳非凡,次日竟對女子們完整地唱了那些格扎爾。之后用優美的嗓音宣布:“人應深深淹沒于神圣至愛的愛,乃至意識不到其他一切。這條道路底下沒有規則,除了愛者把神圣至愛的愉悅視為自己的。”
12月美赫巴巴僅帶姨父馬薩吉,南下貝爾高姆,似乎漫無目的地游過城區后,返回孟買。不過,巴巴的旅行從來不是沒有靈性目的。有時他乘火車旅行數百英里,未曾下車,就從目標車站返回出發地。其他時間,他只是踏上某地幾分鐘,便完成靈性工作。他在內層面上的工作非同尋常。
在內層面所做的宇宙工作是無形的,不可能從物理層面去衡量。例如,任命某個靈性特使照看某城的事務。美赫巴巴通過與特使交流,就全城人口事宜給他指示——無論有形還是無形的,從而省去大師分別聯系每一個人的必要。因此,美赫巴巴的旅行和不斷突然改變計劃——這些與他的大規模工作結果息息相關——真正目的難以想象。
在巴如查樓逗留兩個月之后,1925年1月25日,巴巴率眾返回美拉巴德。美赫巴巴的一個全新工作階段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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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 分卷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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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獻辭與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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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茲拉·巴巴簡
- 納拉延·馬哈拉吉
- 塔俱丁巴巴
- 舍地的賽巴巴
- 烏帕斯尼·馬哈拉吉
- 有福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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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文證悟
- 感念不盡是師恩
- 至純無相大師尊
- 吸引首批弟子
- 慈父之名的由來
- 時代期盼的一天
- 第二卷
- 大師圈子的構成
- 徒步“朝圣”之旅
- 大師之家
- 阿美納伽和阿冉崗
- 旅行訓練
- 首旅波斯
- 伽美拉瑜伽
- 全印度旅行
- 定居美拉巴德
- 第三卷
- 沉默的大師
- 秘密著作
- 賽朝廷
- 假死與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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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利時代
- 沒有瑜珈
- 靈魂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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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除種姓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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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車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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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遷居美拉扎德
- 密集瑪司特聯系
- 新生活前夕大閉關
- 第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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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拿勒斯與鹿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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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生活三方案
- 曼吉瑞村
- 新生活酥油生意
- 馬哈巴里什沃會議
- 百日閉關
- 海得拉巴會議
- 末那乃息
- 第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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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與洛迦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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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里達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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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敦
- 第十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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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特爾布爾達善
- 澄清、確認與決定
- 薩塔拉閉關
- 孟買和薩塔拉達善
- 1955年美拉巴德撒晤斯
- 古吉拉特語撒晤斯
- 第十四卷
- 普納達善和薩考利
- 閉關前的達善
- 薩塔拉閉關續
- 歐洲之行
- 訪問紐約
- 默土海濱聚會
- 訪問美國西海岸
- 訪問澳大利亞
- 第十五卷
- 血灑印度國土
- 在美拉扎德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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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五天特別工作
- 孟買達善
- 印馬雙語撒晤斯
- 泰古雙語撒晤斯
- 準備西方撒晤斯
- 美國撒晤斯
- 澳洲撒晤斯
- 第十六卷
- 發布《宇宙訊息》
- 全面閉關
- 普納與孟買
- 普納達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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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關宇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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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拉扎德半年閉關
- 古魯帕薩德閉關達善
- 美拉扎德繼續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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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方大會聚(續)
- 美拉扎德閉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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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拉扎德閉關續
- 繼續美拉扎德閉關
- 普納閉關達善
- 第十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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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美拉扎德閉關(續)
- 普納達善(續)
- 閉關中的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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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拉扎德宇宙工作(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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